藏器书院,南楚国太祖高皇帝亲封的皇家学司。
二百年间,从这里走出了八位首辅,四十七位尚书,一百多名大儒。
各级官吏更是数不胜数。
被誉为南楚良臣之摇篮。
由此可知,能在里面求学的,要么是身份显赫的官家子弟,要么是才学惊为天人的寒门翘楚。
换言之,有钱在这里不好使。
如今在里面就读的是诸位皇子,以及三公九卿之子,加上书院从南楚国各地挖来的才子,算是烘托氛围,陪太子、皇子、世子们读书。
陆澜原本也在其中。
不过自从打了山长之后他就被除名了。
“爷,小的去通禀一声?”
刘豹还想礼貌礼貌。
可这完全不符合陆澜的行事作风。
“费那劲!”
他进书院什么时候还需要通禀?
“童盐,有容,你们两个就别进去了,免得影响我的霸气,其他人跟我走。”
“是!”
一伙人如同悍匪一般冲进藏器书院。
“是陆…陆世子?”
门前轮值扫地的几名学子,吓得丢下扫帚跑了。
陆澜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因为陆澜是藏器书院设立二百年来,第一个把先生气死,还敢动手打伤山长的人。
山长许仕霖德高望重,乃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被称为“百官之师”。
这都敢打。
藏器书院治学严谨,先生们需要每日向陛下反馈皇子们的学业,所以即便是皇子们,举头三尺也有一双天眼在约束他们。
陆澜那混球简直了。
书院讲堂。
今日是凤凰班开讲的日子,由书院山长许仕霖亲自授课。
所谓凤凰班,就是全员举人,除去在家养伤的梅湘寒,一共五十二人。
这个班级春闱考中进士的几率高达九成。
要知道南楚国每一届恩科,只录用三百名进士。
在场的五十二人,大部分是要入朝为官的。
凤凰班有一句狂得没边的招生口号:天才只是入学的门槛。
许仕霖作为凤凰班的主讲大儒,正在讲解的是春闱必考的四大分类之一“算学”。
南楚国的春闱会试,需要考察八股文、论、五道,还有算学。
“都听好了啊,必考题,头两届恩科没考,这一届必考。”
许仕霖一手举着茶壶,一手敲着桌板。
一个学子慌里慌张的冲进讲堂:“山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子良,老夫平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君子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呀,心境还得磨练。老夫罚你抄写《菜根谭》十遍。”
“是!”
扰乱他的讲堂,许仕霖对这个叫子良的学子没好脾气,他白眼一翻,小茶壶放嘴里嘬一小口:
“说吧,何事惊慌?”
子良紧张兮兮的咽口唾沫:“山长,陆澜回来了!”
噗!!!
许仕霖喷了子良一脸的茶水。
他手脚慌乱的起身,左右张望想找个洞钻进去,最后发现也就只有面前的桌子底下能容纳人,眼睛一闭,头往里边一扎,屁股一抬。
“快,快想办法拦住那个顽生!!”
上一次被陆澜拳头支配的恐惧还历历在目,险些要了他半条老命。
那畜生下手没轻没重的,完全不顾及他七老八十,脖子以下已经入土的年纪呀!
“山长,拦不住,根本拦不住,他带着几个壮汉冲进来了,像是在找人。”
子良看着许仕霖钻桌底那个怂样,心想我那十遍《菜根谭》还抄不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