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虎子神情凝重地望向莫孜南，问道：“布置下这血灵液的妖物，可能来自上古？”
我心情也略有些紧张，望向莫孜南，等待他的回答。
莫孜南眉头紧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而是凑到祭坛近处，鼻翼微微抽动，仔细打量着祭坛中的“血灵液”，随后去近处折了一根枯枝，伸入祭坛之中。
枯枝再取出来时，上面已经沾染上了一滴浓稠的液体。
莫孜南将手中枯枝上下左右转动，从各个角度仔细打量着这滴液体，忽然眉头一松，说道：
“这妖物来自上古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根据我所看到的古籍记载，如果是完全按照上古时期血灵液制造出来的话，成品尽管看上去也是如此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并且带有巨大恶臭！”
莫孜南嘴角忽然露出放松的笑意，说道：
“但是！”
“完整的血灵液，其核心位置必然极其清澈晶莹，不仅毫无恶臭气息，甚至还带有些许清香！”
说着，他将手中枯枝一扬，笑道：
“你们看，这滴血灵液虽然看上去也是血灵液，但其核心却也是一派浑浊，和外围毫无区别，更别说清香之气了！”
我和虎子凑过去细看，发现这血灵液果然从内到外都极其浑浊恶臭。
这和莫孜南所说的上古血灵液完整版截然不同，显然只是一个并不那么完美的残缺版本。
我心头微微一松。
尽管狐妖的威胁还是迫在眉睫，但对付一只普通妖物，和对付一只上古巨妖，这压力显然还是有所不同的。
“看来，这头妖物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得到了一些上古的传承！”莫孜南手中枯枝震动，枯枝上的那一滴血灵液又回到了祭坛之中，继续说道：
“它的真正实力，肯定不容小觑，但应该也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深不可测！”
我和虎子有些愕然地望向信心满满的莫孜南，不是很明白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毕竟我们在和狐妖打交道的过程中，都已经尽可能地将狐妖的实力往高处估算，但真正打交道时，却发现还是低估了它。
莫孜南轻轻一笑，说道：
“如果这狐妖实力真正足够强横，来头足够大的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血灵液的真正祭炼方法呢？”
我和虎子瞬间恍然大悟。
不过我心中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毕竟并没有真正见识过莫孜南的实力。
也许可能狐妖做出来的血灵液才是真实的，他所阅读过的那本上古卷宗有问题。
在没有确定莫孜南的实力与人品之前，并不能真正完全信任他所说的话。
不过我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喜悦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进洞去谈谈这个狐妖的底细吧，我可真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来头，行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莫孜南双手合十，说道：“我亦正有此意！”
我望向虎子，问道：“我之前就有仔细观察过，这祭坛并没有发现有放钥匙的地方，邪洞的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虎子轻轻一笑，掏出月牙形的石匙，直接插入了祭坛中心的凹槽。
那正是流淌着暗红色血灵液的地方，难怪我上次明明已经观察了所有地方，却硬是没有发现这个祭坛有插钥匙的地方，原来是被这些血灵液给挡住了视线。
莫孜南见状，神色一变，眼中闪过紧张之色，立刻伸手想要阻拦。
但彷佛想起什么，神色一松，将伸出来的手又放下了。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莫孜南，不知其所为何意。
莫孜南神色略有些尴尬地望向我，说道：“如果是上古时期完整版本的血灵液，一旦沾染了生人的气息，很容易就会被分辨出来，因此我在取其样本时，都是采用的枯木！”
他伸手指了指被扔到远处的枯木，说道：“不过经过刚刚地仔细观察，祭坛中的这些血灵液，显然并非完全版本！”
“因此就算沾染了生人气息，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我轻轻点头，心中也是感到一阵后怕。
当初虎子在探查邪洞的时候，肯定有将手深入到这血灵液之中，才找到钥匙所在。
如果这血灵液是上古正版，当时就肯定被狐妖给发现了。
那样虎子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我简直不敢想。
虎子抬头望了我一眼，眼中闪过后怕与庆幸之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
虎子手指扭动，石匙在那粘稠的暗红色液体中缓缓转动。
很快，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
这座六米乘六米的祭台，表面那些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材，顺着中线盛放血灵液的线条凹槽转动开来。
等到转动停止时，黑色祭台已经消失。
我们眼前只剩一个六米乘六米的巨大洞口，一直朝着地底延伸而去，黑咕隆咚，深不见底。
望着眼前深邃幽暗的洞穴，莫孜南双手合十，神色肃然地说道：
“这便是闻名已久的邪洞吗？此中必然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生死危急，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烦请两位先入，我在后方护持两位，免得被人抄了后路！”
闻言，我心中剧震，望着那浓眉大眼一脸认真地莫孜南，爆粗口的话语停留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才没有骂出来。
“莫先生老谋深算，愿意为我们考虑，确实是老成之见！”我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不过你是巫师，擅长的乃是巫术，独自走在后方，一旦遭到埋伏反而手忙脚乱，难以抵挡，不如你居中位，虎子在前开路，我在后方断后，如何？”
莫孜南脸上闪过无奈之色，点头道：“如此也好！”便走到虎子身后，准备一起入洞。
虎子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从中取出一些干牛粪抹在身上，然后将袋子交给我们二人，说道：“成精的妖物对气味极其敏感，你们也都涂上一些，好遮掩我们身上的气味！”
我和莫孜南很自然地接过袋子，都各自在身上抹了一些，随后跟着虎子一起进洞。
进洞的通道比较狭长，一路向下，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少米。
等到通道停止向下，往前走了数百米以后，我们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宫殿，殿门上书“青丘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