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艾格、斯塔西施耐德、哈维、韦恩斯坦、雷德利斯科特、彼得杰克逊、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德拉克莱恩、汤姆汉克斯、罗素克劳、卡梅隆迪亚兹、瑞茜威瑟斯彭,《洛杉矶时报》的主编约翰卡罗尔、《华盛顿邮报》主编本布拉德利,《vogue》美版主编安娜温图尔,以及知名影评人,近年极少离开芝加哥的罗杰艾伯特……
这就是丹尼尔的嘉宾名单上最耀眼的名字,除此之外,还包括二十余位各地的影评人,三十多位媒体记者,以及blogger和mb知名电影账户拥有者,总数不超过80人的团体,在东方影院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厅,可以容纳近四百人的vip放映室内,作为第一波美国人来观看罗马波兰斯基的新作《钢琴师》――一部获得奥斯卡金棕榈和影帝的二战题材佳作。
名单在《洛杉矶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同日曝光。
丹尼尔以一场电影的放映式来宣布自己在好莱坞的地位和交谊,而不是豪华别墅派对,这多少有点新意。而且,根据报纸上的确定报道,他们将不会在影院门口安排红毯环节。
大咖们进影院之后,将会直接进入放映厅,观看完之后,也不会有讨论,更不会有映后派对。
简单地说,大咖们来看一场电影,然后离开,仅此而已。
“沉默首映式”――这是《时报》给这场特殊的放映会的名字。
“我认为这部电影不是那么适合喧嚣,不是那么适合大联欢,如果你希望知道六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欧洲的犹太人遭遇了什么?我很欢迎你们来看,如果你只是希望看到轰炸、大炮,我建议你们不要浪费美元。”丹尼尔在接受采访是说道。
2002年12月7日下午5:30分,东方影院前面整条街被临时管制。豪车遍布,人群如织。
大咖们尽管没有都穿着黑色――因为担心这太像是葬礼,但大部分都穿着浅色的、暗色调的衣服出席,比如卡梅隆,只画了个淡妆,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就来了。
导演们就更加不拘一格。
丹尼尔穿着正装,笔挺在站在影院门口,欢迎每一位到来的嘉宾,请他们在签名簿上留名。签名簿最上面,大字体写着“《钢琴师》东方影院放映会”。每一页的右下方,都有一行手写的小一号的字,“丹尼尔桑德勒,感谢您的到来。”
《洛杉矶时报》这一次除了主编卡罗尔亲至,当然还有记者过来,很巧,琼斯这次亲自出马,她现在是报纸的重点主题负责人,正在制作一档特别主题:电影和战争。
在阿富汗炮声的背景和伊拉克战争的阴云之下。这个主题显得意味深长。
放映厅内,大家都到的很准时,5点30分,放映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只有丹尼尔头顶有一束追光。
他的表情疏离悲戚。在这黑暗和光亮的分明界限里,像极了背后幕布里的角色。
琼斯不得不感叹,世事多变。她根本不会忘记,当初丹尼尔试图争取《角斗士》中康莫迪乌斯这个角色的时候。库萨来联系自己,他们为了能够让杰昆菲尼克斯出局,选择将瑞凡菲尼克斯的死亡能力消耗掉。那时候。丹尼尔还是个只有一点网络话题度的小明星,虽然确定参演了《魔戒》――事实上,这是她最终决定同意的重要原因。从那开始,他几乎就飞一般地成了这个时代最受人瞩目的年轻人,在无数个评选榜单中,丹尼尔都毫不客气地成为了座上宾――比如旧金山今年的“国际杰出青年”,这是继汤姆克鲁斯之后第二次授予娱乐圈人士。
一直到现在、当下,当着这些好莱坞最有权力的人,他可以如此坦然地独居高台,这不是奇迹,还有什么?
丹尼尔往前走了一步,走到话筒架前。
“感谢你们,愿意从如此忙碌、喧嚣,充满疑惑和遗忘的洛杉矶、纽约、芝加哥等等城市,来到这间放映厅,观看即将开始的这部电影。在这之前,我希望能简单地介绍一下它。
它取材于波兰籍犹太钢琴家瓦拉迪斯劳斯皮尔曼的故事,罗曼从他的自传里提取出这个剧本。它的导演是罗曼波兰斯基,一位曾经从纳粹手中逃离的波兰人,他的父亲和叔叔被抓入了奥地利毛特豪森集中营,父亲侥幸存活,叔叔则不幸丧生。而他的母亲,永远留在了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他在拍摄的时候,跟我说,‘每一帧画面都像是从我的记忆里被分割而出,画面的背后都带着我的、我的母亲的以及我的同胞的血肉’。
但你们会发现,画面并没有那么血腥,轰天的炮火都在远方,眼前只有些小打小闹;你们会发现,这里面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没有洗刷不尽的血污。我也曾经疑惑过,我问导演,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六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血污和尸痕消散、黯淡,那些屠杀、那些漠然的射击、那些横倒在街区上的尸体,都成了铭刻在历史上的符号,每一个都散发着冷幽幽的光辉,让我们警醒、哀伤,渴望温暖和悲悯。’
而这也是我出演这部电影所感知到的。我们希望它能够把这些思想传递给电影的受众,能够丰富电影的意义和内涵,能够重新让电影拥有铭记人性的力量。”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追光熄灭,丹尼尔下台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他身边是特意赶来的柯林斯波尔什,她捏住他的手。
尽管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活动,但无法否认的是,丹尼尔确实在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感受到了很多遗忘并未触及的东西。
电影从1938年的华沙开始,这是一段从波兰历史博物馆拷贝出来,重新修复转制的影片,镜头黑白色的里,是忙碌来往的人群,穿越接街道的有轨电车。
背景是斯皮尔曼在华沙电台弹奏的钢琴曲。
随着丹尼尔饰演的斯皮尔曼的出现,他听见后排有一些朋友发出了低低的、刻意压制的惊呼声,他们都看过一些照片,但出奇的时候,这一次《钢琴师》的宣传海报中没有一张是正面大特色。
所以当他们看见瘦削的、气质儒淡的丹尼尔的时候,一下子就敢到特别吃惊。
他的双手在黑白键上灵巧地飞舞,神情专注,透着恬静――这肯定还没有发生战争的,播音台一切井井有条。
骤然响起的炮声揭开了这段故事的序幕――纳粹来了,携带灾难和厄运。
在一阵慌乱的逃跑之后,镜头转到了斯皮尔曼的家庭里――这是千万个华沙家庭的剪影,仓皇。但是这有点出乎意料,如果导演想要先声夺人,按照好莱坞的战争历史片标准,应该是大场面的轰炸、无数飞机和坦克,以及军装的群众演员。但《钢琴师》没有,它如此轻而易举地切到尚算有安全之感的家庭里。
两位妹妹,一个弟弟,还有典雅的母亲,和年迈的父亲。
这就是斯皮尔曼的家庭,一直到她风崩离析,然而此刻,他们还在为英法对纳粹德国的宣战而兴奋。
在座的观影者,很少有不感到心酸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他们的未来。
接着,他们开始了让人哭笑不得的,甚至是称得上乱糟糟的讨论,如何把多出的钱和金表藏起来――多么热闹的场景。
马上,波兰斯基奉上了最辛辣的讽刺――波兰人并非全都是英雄、都是难民、都是可怜的人,还有一些,他们会在华沙电台的门上挂上一块牌子,“犹太人不得入内。”
“他们要做比纳粹更纯粹的纳粹!”
这部电影的冷刀子在这里露出一丝寒光彻影。
情节开始大力推进――犹太标志,受辱的老斯皮尔曼,犹太人区。
在哈维韦恩斯坦看来,这部电影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浸染了内心,但还不至于让他如何投入――他只是觉得,丹尼尔的表演有点平淡,开场15分钟,虽然大家都看出来谁是主角,但斯皮尔曼还只是时代画面里的一个摆饰。
如果只是这样,那丹尼尔出演它可能就不是那么明智了,至于还要去争取更多的东西,难度自然而然就会几何级数的提升。
接下来的十分钟,电影依旧在斯皮尔曼的串联下,展示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一些人依旧纸醉金迷,另一些人则毫无尊严。知道进度来到25分钟以后。
一个从隔离区之外爬回来的小孩――他从外面弄回了一点东西,可能这家人在外面的亲戚或者朋友给的。
但,他该盖世太保发现了。
当斯皮尔曼从墙洞里拖出这个小小的身体,他已经毫无气息,脸上被憋得青紫。
在华沙昏暗的光线下,他们背后那一盏暗黄色的路灯,将斯皮尔曼的脸分割成了三片阴影,一片微黄,一片青白,一片漆黑。
咔嚓!
哈维感觉自己从他的表情里,从他脸上微动的光影里,听到了这一声碎裂。
前25分钟的平淡、游离,都在这一声里,碎裂成真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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