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浑态度强硬,绝无退让的余地。
金枕山虽然手段狠辣无情,但是他最大的弱点就是骄傲自大。恰恰因为这样,苏瑞文才放心把大部分产业都交给他。
自从苏瑞文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后,金枕山为扩充势力,得罪了很多人,要弄死他的人能绕中国地图一圈。
除了几个保镖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他自己的几个心腹一直在医院里监视苏瑞文,这就给了冯函可乘之机。
冯函安排在金枕山那里的人不止一个,随便推一个蠢货出来挡挡,就能拉拢金枕山,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冯函说了一个名字,许浑讥嘲地说:“你把我当傻子哄呢,随便说一个我就信?”
“谁敢把金总当傻子。”
冯函拿出手机打电话:“老夏,把小杨带过来。”
“要说傻子,苏家那个孩子才是真的蠢,一个大男人偏偏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我好像听说,你还做过他的家教老师,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样你都能下得去手,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冯函语气里全是挖苦,字字句句都想刺穿金枕山的心,可惜站在这里的是许浑,不是金枕山。
许浑勾住容栖栖的脖子,表现出一副浪荡公子样子:“苏舒只配做我的垫脚石,就他那基佬样,恶心。”
容栖栖勾住许浑垂在肩膀上的手指,小鸟依人。
他们亲密的动作全被冯函看在眼里,心里讥讽金枕山果然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说起苏舒,前几个星期他还来找过我。”
许浑插在裤兜里的手开始慢慢握紧:“他找你做什么?”
冯函抵住脑袋,说话含糊其辞:“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具体细节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许浑用胳膊肘狠狠勒住冯函的喉咙,怒目切齿地说:“耍我?信不信老子能让你活不过今天。”
“咳咳咳,别激动,金总。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会退化,我这一受刺激就想起来了。”冯函算是怕了金枕山这个莽夫,一不顺心就动手。
一利用完这种人,必须立刻解决他,不能给金枕山蹦跶的空间。
“老家伙,我脾气不是很好,少他妈给老子废话。”
冯函擦了一下飙在脸上的唾沫星子:“那天苏舒是来找我借钱的,借钱的原因他没说。我又不是不知道苏舒跟你的关系,我还以为他是你派过来试探我的,我当然没借钱给他。”
“然后呢?”
勒在冯函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冯函眼睛开始充血,他费力地说:“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就自己走了。”
容栖栖拍了拍许浑的背,示意他别闹大了,这里归根到底是冯函的地盘。
这时老夏拖着一个双腿被折断的男人进来了。
“冯总,您没事吧?”老夏一进来就看见冯函蹲在地上。
冯函摇摇头,阻止老夏拿出防身棍。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人被带到许浑面前。
速度这么快,估计提前就把人关在旁边,作为谈判的筹码之一。
容栖栖的手指在许浑的手心挠了挠,许浑捏了一下容栖栖手背上的肉,他知道冯函这只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
冯函推开老夏抓扯小杨的头发,拎到许浑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人眼不眼熟?”
小杨像菜市场里正在交易的死猪,目光呆滞,嘴角还耷拉着不明液体。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经历了十几个人的毒打,无论问什么,小杨绝不会再张口。
冯函带着老夏出门,把舞台交给许浑,他们去交代与金枕山合作的具体计划。
容栖栖先冲上去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尖酸刻薄地说:“就是你背叛了枕山?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呸!”
这一举动把无脑冲动的人设牢牢地刻在容栖栖的脑门上,许浑暗暗地为容栖栖的演技点赞。
该他上场了。
许浑一脚踹在小杨的脸上,吐了一口痰在他胸口,半蹲下身,灯光照在许浑的头顶,高昂的眉骨下是一片阴影,即使看不清神色,小杨依然感受到许浑的阴毒。
“这么爱钱哈?”许浑移动皮鞋,踩住小杨的指骨。
“啊——”
然后站起来,碾了碾小杨的手掌,那只手涨得通红,小杨痛哭流涕:“金总,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许浑也不想做得太过分,但冯函那老家伙指不定在哪里监视他们,不当个恶人,这关过不去。于是回头给容栖栖一个求助的眼神,希望容栖栖快点结束这种局面。
容栖栖无声的说:“扯平了。”
许浑的脸部神经抽搐了一下,这不摆明了要他之后不要纠缠灵力那件事吗。
“铁公鸡。”人微言轻的许浑只敢默默在心里吐槽。
不管许浑答不答应,都得不到容栖栖的灵力。还不如顺着她,在容栖栖心里增加点好感度。
现在得不到,以后谁说得准?
容栖栖就当许浑默认了。
许浑的指尖夹了一根烟:“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你最好乖一点,把在我背后玩了什么花样都吐出来。”
小杨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如果嘴巴不牢,死得不止他一个。
“枕山,不要因为这种人渣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容栖栖矫揉造作的声音令许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时半会接受不来。
“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替别人做事的?”容栖栖半蹲在小杨身边,揪住小杨的耳朵。
小杨忍着痛,依然没有出声。
容栖栖对着许浑勾了勾手指,要他蹲在另一边,挡住门口。又怕房里有监视器,拉过许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正好容栖栖的头和小杨的上半身全被遮挡在许浑的阴影里。
容栖栖稍微前倾,旗袍上的龙纹对上小杨的瞳孔。
小杨莫名被龙纹图案吸引,意识一点一点地消失,开口说:“就是在几个星期前,冯总要我每天汇报你的行程,就能拿到很多钱。”
许浑和容栖栖眼神相互交汇,两人认为时间太过凑巧。苏舒也是几个星期前来找冯函,小杨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开始去接近金枕山。
苏舒和冯函的谈话很可疑,说不定借钱只是冯函敷衍他们的借口。
“为什么那个时候派你去金枕山那里?”
“不清楚。”
容栖栖还要问下去,许浑忽然搂着她站起来,温柔地说:“你自己有低血糖也不注意点,头晕了吧。”
容栖栖瞟到门口的冯函,秒变体力不支,靠在许浑的怀里。
“弟妹这是怎么了?”
冯函的称呼令人作呕,许浑对他的厚脸皮也是甘拜下风。
许浑阴阳怪气地说:“老头,把我们绑来这种破地方谈合作,一口水都不给,还晟全集团董事长,穷成这副鬼样子。”
许浑的话戳中冯函的痛处,但冯函不能在金枕山面前露怯,解释道:“底下人不懂事,对金总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金总体谅一下。这里位置比较隐蔽安全,苏瑞山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达成合作。”
冯函的话合情合理,但是容栖栖还是看到了冯函眼里一闪而过的尴尬。
“枕山,我肚子饿了。”容栖栖时刻谨记自己是娇弱女孩的人设。
“看着老头也请不起什么高级菜,我带你回去吃。”
许浑的话意味着要冯函马上放了他们,冯函面露难色:“可我们的合作还没谈完呢?”
“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