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栖一路摸索到许太学府上,结果人去楼空,只剩下空荡荡的宅院,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向邻居打听才弄明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你问谁?许太学啊?他们家早搬走了。”
容栖栖:“您清楚许太学他们为什么搬走吗?搬到哪里去了?”
“这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儿了。听别人说,许太学儿子生病了,许太学便举家上庙里为许家公子祈福,可谁能料到,半路遇见贼人,把许公子给劫走了。许太学找了好久,都没有她儿子的下落。俊俏的小公子无非不是被卖到青楼,要不就是哪个大户人家。”
“哎哟,至于搬哪去哪儿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浑被卖到青楼?!
许浑各种被蹂躏的模样,容栖栖只要想到,便一阵恶寒,问:“许太学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许浑。”
的确是他。
容栖栖道了声谢,打算去别的地方再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了解许浑的事。
走出没多远,听到背后脚步匆匆,一个人拉住容栖栖的衣袖道:“女官,等等。”
女儿国习俗,凡事不知姓名的女子,一律称作女官。
容栖栖不露声色地扯出衣袖,转身一看,是刚才站在邻居背后的女人。
容栖栖问道:“敢问这位女官有何事?”
“叫我阿林便行。”阿林低下声音,道:“我之前在许太学家里做过活计,你不是想打听许家公子吗?我还知道些东西。”
容栖栖眼睛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烦请阿林姐姐告知于我。”
阿林咳嗽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磨/搓,容栖栖心领神会,将钱袋子给她。
阿林解开钱袋子一看,心道遇上个大方的了。
她乐呵呵地把容栖栖带到一个阴凉处,道:“我跟你说,许太学搬家之前,到李县令那里闹过好几回,偏说是李县令把许家公子劫走了。可是吧,许太学李县令门口蹲了十天半个月,也没看见许公子。”
“那时候她相公因许公子的事病倒在床,不过三天便撒手人寰了。许太学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想待在这里,结了工钱便让我们这些奴才都散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容栖栖:“姐姐可晓得到哪里去寻李县令?”
阿林是个好心的,劝道:“哎哟喂,你莫不是也学着许太学一样,找李县令要人吧?可别犯傻,你以为李县令凭什么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来,都是靠送男人。依我看,许家公子多半是被她送给上头哪一位了,你去寻她,也只会被杀威棒给打出来。”
阿林见容栖栖执意要去,只好为她带路到衙门,“喏,这时辰,李县令多半在这儿。我先走了,你保重。”
不出阿林所料,李县令撅着她那肥大的屁股,左摸摸这边的银子,右摸摸那边的金子,“刺史大人出手真阔绰,许家公子也算是个有福气。我要是个俊俏的小公子,肯定也巴巴地往刺史府赶。”
周县丞在一旁溜须拍马道:“李大人真是聪明绝顶,下官能跟在您后面,三生有幸呐。”
李县令被哄得眉开眼笑,把手里的金子银子抓得越来越近。
师爷眼神一变,心道铁公鸡回笼,扣到家了。
容栖栖在悬梁上,将两人的丑态尽收眼底,自然周县丞眼中的鄙夷也没有放过。
既然羡慕男人,不妨她就成全这位李县令。
李县令还要再摸一遍,吩咐周县丞道:“你且先行退下,本官还有要事。”
周县丞走之前又捧了李县令一波,把李县令捧得云里雾里,才空着手出来。
周县丞一出门便对着李县令的方向“呸”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转身,巷子里站着一个人,这给周县丞吓得差点弹到天上,把这辈子骂人的话术都说了一个遍。
容栖栖听得烦,贴了张符咒在周县丞嘴上,“可否轮到我说话了?”
周县丞哪敢不答应,头如捣蒜。
容栖栖直接抽出狼毫毛笔,表露她的身份。周县丞瞪大了双眼,狼毫女侠她不是没听说过,这个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为那些被送出去的公子报仇的?
容栖栖随意摆动着手中的毛笔,周县丞看到那支毛笔就害怕。
“等一下我会将符纸拿下来,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如若你敢喊,我不敢保证你的下场是生……还是死。”
周县丞都快吓尿了,忙不迭点头。
容栖栖一把扯掉符纸,还没等她开口,周县丞对着她连连磕头,嘴里还说道:“那些公子不是我卖的,不对,不是我送出去的啊。都是那个李县令,她为了自己的官途,威逼利诱那些人。你要找就去找她,别找我。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容栖栖一脚踩住周县丞的脊背,把她踩到地上,她脸膈在石头上,嘴巴才说不了话,容栖栖感觉自己的世界安静多了。
容栖栖的红唇勾出一抹讽意:“我问你答,懂?”
周县丞用手拍地,表示自己听到了。
容栖栖松开她,道:“许浑是你们劫走的?”
“是李县令,她劫了许公子。”
容栖栖:“你们把许浑送去哪儿了?何时送的?”
“大概两三个月前,李县令把许公子送给了万州刺史。”
容栖栖问到了想要的,转身便走,周县丞一口气还没吐完,容栖栖又折回,周县丞一口气没顺通畅,咳得她肺疼。
容栖栖差点忘了李县令,“喂,你想不想做县令?”
周县丞:还有这等好事?!!
李县令被身遭的说话声闹得头痛难耐,掀起千斤重的眼皮,入眼便是一个灰扑扑的炉灶。
李县令还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小贱人,还睡呢?快起来陪那些主母。”
李县令被人抓着换了衣服,丢到一个房间里。龟公将门关上之前,见李县令一脸迷糊,又使劲戳了戳她的太阳穴,恶狠狠道:“等会儿给我机灵点,要是惹那些主母不高兴了,有你好果子吃。”
李县令这才反应过来,她在丝凝苑!
丝凝苑是出了名的好女风,有些女人她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有人便开了这么一个卖女色的青楼,就是为了满足磨镜人士。
李县令听过这里玩女人的手段,变态至极。
李县令越想越害怕,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门敲破。可手刚放上去,嘴被人捂上,将她往后拖。
李县令被丢到床上,她奋力抵抗身子上方的老女人,偏头躲过那张油嘴,却猛然间一愣,床脚那里缩着一个人。
李县令大声求她道:“周县丞,救我!救我!”
随着李县令身上的衣服被撕碎,周县丞依然缩在那里不动,李县令眼神近乎绝望,她慢慢放弃抵抗,嘴里念念有词,“报应来了……这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