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失去了它原本耀眼的光芒,树上红色的果实并没有那么鲜艳,虽然没有树叶的点缀,但是树上的光景并不凄凉。被绑在树上的紫衣没有一刻放弃挣扎,那棵树的树干并不是很粗,也只能堪堪稳住紫衣的身形,绳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倒是像故意让被绑的人挣脱开。当太阳微微上升一点时紫衣终于挣脱了绳子,将塞在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正当紫衣要活动被绑的酸痛的胳膊,身体向后微微仰去,突然脚下一滑,从身后的悬崖跌落了下去。
红叶树中发出了声响,一位男子像是追着什么人从树林中冲了出来,这人正是南月风。虽说南月风并不是紫鸢国人,却也有重阳登高的习俗,前些日子无意中听说紫鸢国的夷山风景秀美,山顶更是有不同于寻常山峰,于是便想在这样一个节日登上夷山山顶领略夷山风光。谁曾想刚登到一半就有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他急忙跟了上去,那人像是要引他去什么地方,走得并不是很快,当人也没有到让他追上去的地步,那人的脚步忽快忽慢,确保两人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范围内,直到快到山顶时那人一转身钻进了树林中,等到南月风跟着他也进入到树林时就已经没有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这时的南月风不禁惊叹于那人的轻功,她虽不敢自夸自己的轻功无人能及,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人不仅可以摆脱自己的追击,还能在短时间内消失得无隐无踪,可见那人的轻功有多强大。
南月风找不到那人只好独自一人顺着红叶树往山上走去。穿过高高低低地红叶树,南月风终于来到了山顶,映入眼帘的是几棵特别的树,虽然没有叶子,但是却还是留着红色的果实。那树上的红色果实倒像是挂着几盏小小的红灯笼。忽然一阵风吹来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循着声音走过去,却发现在悬崖下挂着一位女子,虽是挂着,倒不如说是那姑娘死死抱着长在悬崖下不太规则的树根不放。眼看那姑娘快要没有力气,南月风的目光扫到了被人扔在地上的绳子,顾不上多想,便将绳子一头系在了离悬崖还算近的树上,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间,借着树的定力带着绑在自己腰间的绳子一跃而下,在紫衣快要撒手的同时搂住了紫衣的腰将她带了上来。
从悬崖上到地面上的紫衣惊魂未定,顾不得感谢救了她三次的南月风,只是呆呆地躺在地上,迟迟不能起身。而南月风也只是坐在紫衣的旁边,并没有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咕噜”一声突然从紫衣的肚子那里传了出来,原本躺着的紫衣猛然坐起,却正好对上了南月风戏谑的目光,揉着肚子低下了头。
本来早上得知要出门登高兴奋不已,早饭本就没怎么吃,再加上登了一半的高度的山,被绑在树上将近一个时辰,又差点掉入悬崖,更何况现在正是晌午,好不容易安下心来,肚子自然就要反抗了。
南月风看着窘迫的紫衣笑出了身,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还有一层油纸,而油纸里包了几块菊花糕。南月风将打开的油纸递到了紫衣面前,说:“我也没什么吃的,走之前随身带了几块菊花糕,先给你垫垫肚子。”
紫衣的脸更红了,却还是接过了菊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美味立即传与舌尖,菊花糕甜而不腻,只尝了一口就差点让紫衣吞掉了舌头。
与此同时,寒风也总算在山下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踪迹,只是那人跑得太快,追他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寒风也只有略施小计才可以追到那个黑衣人。为防止黑衣人偷跑,寒风是一直拉着他的领子把他带到冷弋面前的。
此时的冷弋虽往山顶去了,但是因为四处找人,并没有登上山顶。而寒风从身后赶来,将那个黑衣人带到了冷弋面前,将他绑在了树上,之后摘下了他的面罩。
面罩下面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是那种总体五官没有什么记忆点的。仿佛放入人流中就会被淹没一样。
“说,她在哪?”冷弋顾不得问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只是单单地问了紫衣的下落。
而那个黑衣人也并没有卖关子,干脆地说到:“他在山顶上,我把她绑在一棵靠着悬崖的树上,用不太结实的绳子绑着,只要她一把绳子挣来,一定会因重心不稳跌落在山崖之下,冷弋,你现在去给她收尸吧!哈哈哈哈!”冷弋气急,却也没有时间去和那人纠缠,将黑衣人交给了寒风后便急忙奔上了山顶,赶去救紫衣。
当他赶到山顶时并没有看到紫衣的身影,往悬崖边望去,也没有摇摇欲坠的人,正当冷弋焦急地快要疯了的时候,一个声音犹如天籁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冷弋!”冷弋转身,便看到了紫衣慢慢地从红叶树林中走出来,冷弋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飞奔向紫衣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差点,差点我就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紫衣从未有见过这样的冷弋,在她的眼中冷弋应该是那种永远稳重的,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乱了他的阵脚,而现在,他明显方寸大乱。紫衣抬起手拍了拍冷弋的后背说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幸好有南公子救了我。”
这时冷弋才发现站在紫衣身后的南月风。“南兄,多谢你救了吴依,冷某必有重谢。”冷弋松开紫衣,对着南月风抱拳行礼。
“无事,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吴依姑娘也已经向我道过谢了。”
这时寒风拉着那个黑衣人登上了山顶,他们把那人绑在了同紫衣相同位置的那棵树上,开始逼问他幕后的主使。
据那人所说他只是紫鸢国一个微不足道的老百姓,听说公主逃婚王上派冷将军寻找,长时间没有音讯,可自己却有了红粉知己,整天与自己的情人打情骂俏,他觉得冷弋并没有把他们百姓放在心上,又无意中得知冷弋在每年的重阳节都会到夷山登高,所以才早早埋伏到这里。他的供词乍一听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冷弋问他一身的轻功是和谁学的时他却闭口不答。
正当冷弋要再问一些其他事情时。那人却直直地从他们的眼前掉在了山崖之下,因为事发突然,等到冷弋赶到悬崖边时那人早已没了踪迹,只有绑他的绳子还留在地面上,绳子开的地方有一处清晰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