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王府的一侧盖有一间茅草屋,与王府的华贵和周围的雕梁画栋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但却是一处王府下人谁都不能踏足之地。
宁王朱桂这些年的养气功夫跟他的剑术一样,都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没去道观的时候,朱桂便时常到这里来静坐。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这些年的养气功都出现裂痕了;世人都低估了那位西凉的女世子了,也许她将来真的会成为云甲军的大敌。
茅草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个蒲团,一张草席,一张小几和几上正燃着香料的铜炉;还有墙壁上一个大大的“静”字,以及屋外传来的清泉流水声。
公孙行出现在了门口,对着坐在蒲团上的那道背影行礼“王爷。”
“可有消息了?”宁王朱桂语气平静,开口问道。
“回王爷,从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推测,那位三品高手应该是消失多年的夺命十三剑燕十三。”
“推测?”
“鹰隼一百零八处的据点都遭遇到了西凉不同程度的突袭,现在鹰隼几近瘫痪;”公孙行的脸上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篳趣閣
“先生,这些年你跟随在我身边,养气功夫却是一点都没有学到;心中怨气太重容易早夭。”
“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十四年前能得王爷搭救,多活了这么些年,我心已知足了。”
“平儿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世子殿下败给西凉世子这事虽然出乎你我意料之外,但是对于世子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正好可以磨砺一下他身上的傲气;我已经让世子伤好之后去青州将那个下棋的请回来。”
“这么急吗?不是说要先磨磨他的棱角吗?”宁王朱桂睁开了双眸,“你要走?”
“是的,我今日是来跟王爷辞行的,将前往北洛门、玄天观;既然西凉世子身边有罡气三品高手随行,那么我们便不能乱动了,唯有说服这两处圣地的人出手,只要西凉世子一死,西凉必将乱起,相信他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此行不知道要多久,我不在并州了,这并州还需要有人打理,有王爷在依旧能够他让乖乖的俯首帖耳的。”
“先生不在,并州当如何行事?”
“王爷只需记住一个字“等”,等一个时机,这天下众人都小看了西凉世子,她的气魄、她的谋略,只要这一次她能够活着回西凉,她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也许会比现在的西凉王还可怕。”
苏寻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并州的第一智囊会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的。
黑夜下,屋顶上几道黑影正在追逐着,当先那人手脚敏捷,像是一只狸猫般在黑夜中快速的跳跃奔跑,他一只手捂着肩膀,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一边回头望着身后的追兵,那是擅长于隐藏在黑暗中给敌人致命一击的可怕对手,若非他身子灵活刚才那一剑避开了要害,他也早已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对父女还能够活得好好的;如果他事先知道有这样可怕的高手护卫,他说什么也不会参与今晚的刺杀行动的。
咔嚓
肩膀上伤口的疼痛让他一个晃神,踩碎了一片瓦片,他的身子也因此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就在这一刻,两支弩箭趁着黑夜的掩盖悄然而至,从那人的胸口穿透而过,立马没有了气息。
一道清瘦的身影快速的落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接住了要栽倒在屋顶上的尸体,一百多斤的尸体要是倒下去非把这屋顶砸烂了不可,到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
很快两名剑手追赶了上来,木槿将尸体交给了那两人,开口说道“快点处理好吧,不要惹出什么动静来。”
说罢,身子一动几个跳跃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了。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
足者与之...............”
回到客栈的时候,木槿就看到世子殿下正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目养神,李云蕊则是坐在她旁边读书给她听。
曹典拿着长枪在客栈门口亲自站岗。
黑伯蹲在一旁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烧着火,上面架了三只烤鸡,随着他洒下香料,那香味立刻在院子中弥漫开来,苏寻安也刷的一下睁开眼。
自从前两天客栈前发生那一场打斗之后,这客栈的房客便都搬走了;苏寻安嫌麻烦懒得换客栈,那掌柜的也知道这主的真实身份不敢说一个“不”字,这几天客栈也由着苏寻安去折腾。
“殿下,所有的刺客都解决了”木槿说道。
“嗯好的,再等等烤鸡就可以吃了”苏寻安并没有将刺客的事放在心上,这两天来客栈刺杀她这位西凉世子的刺客算上晚上这一波已经了;
自从苏寻安离开西凉那一刻起,她的消息就传遍出去了,她在晋阳城一闹,相当于给那些要刺杀她的人指明了一个方向,这两天陆续有人到达晋阳对她进行了刺杀,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木槿、曹典他们击毙。
圣旨到晋阳城那一日,也是苏寻安离开的时候,她信守了跟晋阳城百姓们的承诺,等圣旨到了才离去。
马车后面依旧跟随名的白马营铁骑,在针对鹰隼的行动中,死了十几名的白马营铁骑,尸体已经被带回西凉了,在晋阳城等待的几日时间里,又有新的白马营铁骑赶到补充了人数。
出城很顺利,没有并州的人前来阻扰,自从跟宁王世子一战赢了之后,在晋阳城这几天并州官面上的便无人再来找她麻烦了。
“世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马车里李云蕊开口问道。
“去青州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