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岳元帅为国为民,为了江山社稷,与金人抗战,咱可不能杀他啊!”
邵流泪跪在血河车前,对杨行舟不住磕头:“杀金人老奴甘效死命,可是杀岳元帅,老奴于心不忍啊!”
杨行舟手持长枪,左右挥动,将左右射来的羽箭拨开,顺便虚空一掌将一名靠近自己的将领打飞,对邵流泪喝道:“好你个狗奴才,竟然在这个时候跟你家老爷对着干,你这是要造反吗?”
邵流泪流泪道:“老爷,岳元帅杀不得啊!”
杨行舟眉头皱起,伸手虚抓,将邵流泪抓到自己身边,随手扔进车厢内:“你这老狗倒还有几分大义!”
他这一抓之下,邵流泪全身穴道悉数被封,非但不能动弹,便是张口说话也是难能,躺在车厢里只是着急。
岳元帅与金兵抗战,岳家军威震朝野,世人敬仰,邵流泪虽然为人做事阴险卑鄙,但毕竟还是宋人,对岳元帅还是存了几分敬畏之心。
尤其是他这几日随着杨行舟击杀盗匪贪官,竟然激起了胸中少见的侠义豪情,从一个江湖邪门人物,一转而成为有着侠义心肠的正派豪杰,这番转换,便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现在见杨行舟冲入岳家军营,要对岳飞不利,心中焦急之下,竟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得了,不顾安危的为岳飞求情。
杨行舟将邵流泪扔进车厢之后,驱车不停,眼光看向前方一名中年将领,笑道:“可是岳元帅当面?”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的响遍了整个军营。
岳飞手持沥泉枪,坐在白龙马上,目视杨行舟,脸上露出一丝惊容:“我乃有便是岳飞,你是何人?阁下有如此身手,何不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只要阁下能入我军中,我以偏将之职向授。冲我军营之事,这便算了。”
杨行舟点头道:“都说岳飞忠义,果然不假。拳拳报国之心,天日可鉴。”
忽然策马,驱车前冲:“但是现在赵构都被我杀了,你来为谁尽忠?”
前面一众大将见杨行舟竟然在此时还敢前来,都是惊怒交加,为首一名大将,策马前行,手中长枪抖动,化为一道闪电,刺向杨行舟胸口,力道威猛,枪法脱俗。
砰!
杨行舟挥枪格挡,讶然道:“好枪法!你是何人?”
那持枪大将身子一晃,连人带马都被一股大力震的后退不止,双手发麻,心口气血翻涌,骇然道:“吾乃高宠是也!”
杨行舟笑道:“原来是你,竟然现在还活着,倒是有意思!你也接我一枪!”
身子从车辕上倏然消失,下一刻,来到高宠头顶,手中长枪化为一层枪幕,向高宠一人一马罩下。
这高宠乃是昔日大宋开平王高怀德后人,神力惊人,枪法神妙,本在家侍奉老母,无心官场江湖,只是在临安附近听闻杨行舟杀死了赵构皇帝,奉老母命,特意向岳家军示警。
他连夜狂奔,奔行一日夜,方才到了朱仙镇,刚到军营,还未说明情况,杨行舟便已经杀了过来。
本来他对杨行舟害死宋皇帝之事不太相信,今日与杨行舟交手一招,方始心惊。
他自己本就是睥睨群雄之辈,向无抗手,没想到只与杨行舟对上一招,便有点经受不住,此时眼见杨行舟隔空下击,当下一声长啸,身子腾空,竟然上窜迎敌,丝毫不怵。
砰砰砰!
密如雨点般的气劲交击声接连响起,劲气四射之下,方圆三丈之内,所有人马都被劲气震的远离,不敢靠近。
只是片刻之间,杨行舟便在空中刺出一百枪,正是源自厉若海的燎原百击。
而高宠枪枪来枪挡,枪枪来,枪枪接,竟然能勉强接下,只是毕竟内功远逊杨行舟,勉力接住杨行舟这一百枪后,身子摇晃,面色紫红,犹如醉酒。
胯下马一声嘶鸣,口鼻喷血,卧倒在地。
高宠从马上跳下,立足地上,抬眼看向杨行舟,道:“好!我输了!”
杨行舟人在空中,缓缓下落,哈哈笑道:“了不起!天下能接我百枪连击之人,为数不多,你已经很不错了!”
这高宠堪称岳家军中第一高手,枪法过人,两膀子神力,可惜死的早,惨死在铁滑车下。
后人有诗云:
为国捐躯赴战场,
丹心可并日争光,
滑车末破身先丧,
可惜将军马不良。
杨行舟能在此时见到这名大将,心中欣喜,笑道:“待我事情办完,我送你一匹好马!”
高宠站在原地,心中一阵茫然,不知杨行舟是什么意思。
他本以为杨行舟是穷凶极恶之徒,却没想到对方形貌俊美,武功高强,行事也刚猛无俦,正合自己脾气,使得他生不出敌对的心思来。
此时四面八方已经有猛将围拢,一名小将手持一对亮银锤,飞马前来,双锤前轰:“吃我一锤!”
杨行舟转身一枪刺出,正中小将轰来的银锤,发出轰然巨响。
那小将一声惊呼,银锤脱手飞出,身子也被震的跌落马下,摔向后方,还没落地,便被一名黑脸大汉探手接住,喝道:“我来试试这狗日的!”
这黑大汉手持双锏,跨马前冲,要战杨行舟,被杨行舟一枪打落头盔,两枪点中双耳耳垂,竟然在耳垂上点出两个小洞来。
这大汉大惊,勒马后退,心知杨行舟手下留情,叫道:“你是何人?”
杨行舟哈哈笑道:“你这对金锏倒是有点意思,你是可是牛皋?”
不待牛皋说话,环视四周,喝道:“张宪呢?王贵呢?”
一名大将手持斧头枪,策马前来,喝道:“张宪在此!”
又有一名大将手持雁瓴刀,催马而来:“王贵在此!”
又有徐庆、杨再兴、姚震、吉青等猛将前来,将杨行舟团团围住,奋力厮杀,又有岳云捡回银捶,加入战团。
杨行舟怡然不惧:“岳元帅手下果然猛将如云,却为何依旧甘于雌伏受限,做那赵构的走狗?”
远处观战的岳飞脸色一沉:“这位兄台,不要胡言乱语。”
杨行舟长枪挥动,犹如纺车一般,左挡右架,将走马灯一般攻来的兵器挡住,哈哈笑道:“赵构已经被我杀死,临安无主,开封完颜雍也被杀死,开封如今也是无主之城。岳元帅,你到底是想要返回临安勤王呢,还是继续大军推进,收复失地?”
岳飞自然不信杨行舟所言,笑道:“休得胡言乱语,动我军心。”
说话间取出弓箭来,遥遥对准杨行舟要害:“还请兄台下车,否则休怪岳某暗箭伤人。”
杨行舟大笑:“岳元帅,你岂能伤我?”
身子忽然从车辕上消失,下一刻已经到了岳飞身边,将岳飞拎住,扔进车厢,驱车回转,破开重重阻拦,瞬息远去,只有狂笑声在军营回荡:“先抓岳飞,再破金兀术,且让你们看看某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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