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人前来报名参加南诏国太学院招生,其中从南诏国外来的人中,有近三千之数,而南诏本国之人有七千。
第一步筛选,剔除了一些心志不坚,纯属是来凑热闹的,余下九千人。
第二步筛选,剔除了一些太过年幼,不满6岁者,又剔除了近五百人,这些人及其家属,都被好言相劝,令其过一些年,待其长大一些再来。
第三步筛选,又剔除了一些太过年长,超过五十岁且身体不佳者,好言劝走,并发放了路费,令其返家。其中有心志坚定,坚持要留下的数人,拜月教众禀报了拜月教主后,将其留了下来。
经过了五天的初步筛选,剔除了近半数人,只余下五千来人,其中南诏本国人与外国人各半。
而后,开始逐一签署入学契。
到了此时,近两千多名外国人员中,只有千余人没有异议,签名画押,其余近半数不愿意签署入学契,他们宁愿缴纳高额的束脩,对此,拜月大手一挥,都同意了下来。
拜月知道,愿意签署入学契的人,大部分都是贫苦人家或是小地主家庭出身,对他们而言,用二十年工作来换取一个晋升之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而那些不愿意签署入学契的人,定是各国富裕家庭或是官僚家庭出身,对他们来说,宁愿花上一笔巨款,也不愿意蹉跎岁月。
对于这些,拜月通通都不在意,一视同仁,并未另眼相待。
筛选完毕之后,没有选中者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选中者,等待分班。
分班,按照年龄、各人意愿,选择所学专业。
其中因所学不同,又分为文化和技艺两类,通俗来讲,就是现代的大学和专科的区别。
未满16岁者,一律强制选择文化类为主业,辅以武功类,再选修一门技艺,如铁匠、木匠、种植等等。
满16岁者,可自由选择一门主业,再选择一门副业。
其中又男女分班,各不相交集。
待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举办了开学典礼后,太学院开始了教学工作,只是,等这一批人成长起来,可能要三五年后了。
…………
另一边,参加了拜月的开学典礼后,陈恒之一行人又回到了长安城。
毕竟,刘晋元身为新科状元,差不多也该去吏部点卯,等待了近月时间,朝廷已经分配了职务下来,东宫太子侍读兼翰林院编修。
《事物纪原·持宪储闱部·太子侍读》有言:太子侍读者,东宫官属,选用文学之士,侍奉太子读书,讲读经史,属正七品。
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的闲散官职。
翰林院编修,副六品衔,主要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实际上,其重要作用在于培养人才,类似于现代的实习生性质。
从授官的大小来看,属于不好不坏,翰林院编修是每任科举三甲的必经之路,属常态,倒是太子侍读算是一个添头。
“原来都只是小官员,亏得我还以为考中状元后就可以当大官,当宰相了呢!”
李逍遥听完刘晋元的讲解,不由满脸失望。
陈恒之笑道:“逍遥,你这就是不学无术了,一般而言,科举中得状元者,万中无一,而最后能拜相者,更是了不得,一万个官员中都不一定有一个。”
“而考中状元,只能证明会读书,不代表你会做官,在官员体系中,还属于新手,什么都不懂,得从头学起,想一下子就升任宰相,你这是在做梦呢。”
“你问问晋元,就算让他担任大唐的宰相一职,他能否胜任?他能治理好这个诺大的国家?他能调理好三省六部之间的关系?他能处理好皇帝和百官之间的矛盾?”
一连串的质问,一下子就把李逍遥问蒙了。
他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刘晋元闻言,苦笑连连,言道:“回师尊,弟子不能!不经历各种磨炼,怎敢轻言担当重任?或许十年二十年后,弟子可以勉力一试!”
陈恒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志气可嘉,其实,做宰相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晋元你的资质悟性,或许不出十年,就可以擢升尚书,再升宰相之职。”
刘晋元微微一笑:“弟子当仁不让!”
“很好!为师看好你!”陈恒之说道:“在长安城已有近月,我们也该离开了,晋元,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为师,我们就告辞了。”
这段时间以来,众人的武功都进步很大,李逍遥与林月如的进步极为明显。
也许是刘晋元开始习练武功的缘故,李逍遥每日习武更为勤快,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林月如也是不遑多让,已达宗师之境。
唯有刘晋元的武功稍微差了一点,勉强达到先天之境,当然,这是在没有使用积分的情况下,每日苦修所得。
用他的话说,若非必要,力量还是自己一点一滴修炼,更为放心。
对此,陈恒之颇为赞许。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能勤勤恳恳,努力修炼,这是好事,陈恒之又怎会不赞成,当然,要是有捷径可走,他也不反对。
就他自己来说,若非开挂,根本就不会走上这条求道之路,又何谈以后。
在长安苦修的日子持续了近月,众人皆有了脱胎换骨的进步,陈恒之终于感觉到厌烦,下定决心,离开长安,前往他处。
“师尊一路顺风!”
刘晋元带着彩依,在尚书府门前,依依惜别。
自刘晋元晋入先天阶段后,蝴蝶妖就化成人形,侍伴左右,红袖添香,以报救命之恩。
…………
出了长安城后,行了一段路。
这时,陈恒之突然停了下来,他眉头一皱,轻声自语道:“剑圣,他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前方山头处,一道人影骤然出现,正是蜀山剑派掌门剑圣殷若拙!
神色恬淡,眼神平静!
童颜鹤发,仙风道骨,观其容貌似乎只有三四十岁,可却满头银丝,与容貌极其不符。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长发披肩,背负着双手,缓缓走来,令人感觉到平静,有一种面对着深邃的大海和无尽的星空一般的感觉。
这,就是蜀山剑派掌门剑圣殷若拙。
当剑圣见到陈恒之的时候,他脸色漠然,言道:“阁下是何来历?吾查遍天下,未曾找到阁下存在过的踪迹!又为何要陷害我师弟?”
自莫一兮出事后,剑圣亲自追查,他到过余杭镇,以回光回朔之法,查看出手暗算莫一兮之人,只见到人影一闪,就消失不见,看不清面容。
但是经过询问,剑圣得知了陈恒之的存在,随后,他开始追查陈恒之的来历,却发现一片迷雾,只能查到陈恒之首次现身就是在余杭镇。
其余的,出身来历,成长经历等,一概不知。
便是剑圣以卜算之法查看,也是毫无所得。
因此,剑圣一路追踪,直到长安城。
陈恒之淡然一笑:“剑圣这是盘查陈某的户籍吗?难不成蜀山剑派是替朝廷办事不成?”
“阁下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莫非就是上界所说的域外天魔不成?”
剑圣闻言,剑目驽张,冷冷地说道:“就让我领教阁下的高招,看看阁下有何本事,竟然让上界发下通缉令!”
“呵呵,蜀山已经做了天界的走狗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还怕你不成?”
陈恒之说着,身影缓缓消失。
剑圣见状,冷笑一声,身形闪动,跟了上去。
李逍遥和林月如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之意,弄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四下望去,哪里还有陈恒之两人的身影,就这时,天空中传来声响,李逍遥抬头看去,惊呼道:“恶女,在天上!”
林月如抬头一看,果然如此。
只见距离两人数千丈的高空中,陈恒之和剑圣两人悬空站立,凝神相对,气势如虹。
赫然间,只见一蓬五色光华自陈恒之身上绽放开来,却是他率先动手。
随即,白青蓝红黄,一道光束自他的掌心腾起,分化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流转,化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在左手掌上悬浮,散发出恐怖的威势。
“逆转五行!”
口诵咒诀,陈恒之右手一抬,五指交错瞬间,叠出无以计数的繁杂法印,赫见一枚一枚的符文缓缓浮空而起,闪烁着微微光芒,宛若游鱼一般,绕着他周身不断飞舞,五色交织,绚丽非常。
“敕令!”
没有半点的耽搁,赫见陈恒之手中法印起处,悬浮在他周围半空之中的万千符文顿时排列组合,形成了一道巨大洪流,逆冲天空而起,径直撞在了五色光球上,然后融入其中。
“嗡..........”
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翁鸣之声响起,原本五色分明的光球之上,迅速生出一道道的神异纹路,纵横交织,不断蔓延,眨眼之间,便就凝成了一道道威力巨大的禁制,闪烁之间,明灭其中。
“去!”
他轻轻一推,恐怖的五色光球缓缓飞去。
天空上,出现了一团五色斑斓的光球,凝聚成龙形,直向剑圣冲击而来,这团光球,宛如极光,明亮耀眼,锋芒贯穿天地。
“小五行神通·逆转五行!”
这是陈恒之自小五行神通中领悟而出的混合神通,五行之力以相克的顺序排列,一旦触碰目标,必将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在这危机关头,剑圣不再迟疑,剑光闪动,一道道剑气飞扬,形成一个剑界,将自己护在其中。
与此同时,他口中好像史诗一般吟唱起来:“人道渺渺,仙道莽莽。
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束诵祅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只见他每一句咒言出口,都形成一座飘渺的阵法,层层叠加在剑界上,宛如一层厚厚的乌龟壳。
五色光球似缓实快,就在剑圣所布剑界刚刚完成的一瞬间,它降临了。
一阵“滋滋滋!”声响起,光球与剑界接触的一瞬间,轰然爆发。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地面上,李逍遥和林月如二人只见到一股强烈的光芒爆发,双目立即一痛,眼泪横流,什么都看不见了。
半空中,犹如原子弹爆发,以二人为中心,能量波如蘑菇云般,一层层往外推进,恐怖的威势将沿途所有的一切都摧毁得一干二净。
陈恒之、剑圣二人见状,哪里还敢停留,都是疯狂的往后退去。
直到退出百里之遥,才堪堪停了下来。
举目四望,却见下方的一座小山已经被磨平,而这还只是能量余波所至,若是二人在地面上交战,怕是相隔不远的长安城都会毁于一旦。
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陈恒之挥了挥手道:“蜀山剑派的道法果然有独到之处,陈某佩服,不知剑圣你可还要继续?”
剑圣深吸一口气,恢复消耗一空的法力,深深地看了陈恒之一眼,拱手道:“阁下法力高深,神通无边,我自愧不如,告辞!”
言罢,一道白光闪过,剑圣已然消失不见。
陈恒之缓缓降下身形,却见李逍遥和林月如两人灰头土脸,眼睛都睁不开,显然是受战斗余波所影响。
他挥了挥手,一道翠绿色的光芒出现,落入两人头顶,在两人身上盘旋了两圈,没入他们的体内。
洗涤了他们的身心,不一会儿,两人就恢复了正常,除了外表看上去有些凌乱,所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
“大仙,刚才那位就是蜀山剑圣吗?”
李逍遥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心有余悸道:“二位交手的余波都差点把我送走!”
“行了,走吧!”陈恒之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多说。
“不行,我要闭关修炼!我太弱了!”
李逍遥却是一反常态,表示他不走了。
陈恒之停下脚步,转过头:“噢?这样么,也好!那么,林小姐,你呢?”
林月如看着李逍遥,见他一改往日的轻佻,脸色无比凝重,她心中仿佛一根心弦被拨动,不由得说道:“我…我也不去了,我和小贼留在长安吧,我…要看着他,我……”
在陈恒之玩味的目光注视下,林月如却是瞬间就双脸通红,颇为羞涩。
“好,哈哈!”陈恒之一笑而过:“知耻而后勇,很好,那你们就在长安城闭关吧,我走了。”
说完后,化身飞虹,瞬间消失不见。
“大仙真神人也!”李逍遥看着陈恒之离开的身影,感叹出声。
“小贼,走吧,我们要努力了!”林月如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好你个恶女,竟敢踩我!”李逍遥不由大怒,追了上去。
………………
飞出了一段距离之后,陈恒之在空中停了下来。
他手掌一翻,双手各握着一颗珠子,左边的一颗散发着淡淡的土黄色,正是土灵珠;右手的一颗闪烁着丝丝炽白色的雷电之力,正是雷灵珠。
仙剑世界中,自古相传,女娲大神聚天地灵气风、雷、水、火、土五气,炼制成了五颗灵珠,用以镇伏群魔,治理洪水,救治苍生。
更有传闻,只要集齐五颗灵珠,就可以改天换地,再造乾坤。
对于所谓的拥有五灵珠就可以改天换地传闻,陈恒之嗤之以鼻,又不是猪猪侠中的五灵珠,五灵卫,还改天换地呢!
当然,不信归不信,这种传说中的宝物,收集一下试试就知道了,万一传闻是真的呢,试试又不损失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五灵珠没有那特殊的能力,收集起来,也不亏啊。
对于有些轻微宝物收集癖的陈恒之来说,既然来了仙剑世界一遭,没有道理将这五灵珠放过,视而不见。
眼下土雷二珠已经到手,就差水、风、火三珠。
“在原著中,风灵珠与火灵珠分别由凤凰与麒麟保管,二大神兽经常出没于女娲神庙附近,而水灵珠…好像是李逍遥的童年玩具?”
陈恒之摩挲着下巴,暗自想道:“不过,如今剧情已经大变,难保后续情节不会发生变化,在女娲神庙中也不一定能见到两大神兽。”
而且,对于女娲,哪怕是她的神庙,若非情不得已,陈恒之并不想前去,更怕接触。
“算了,先易后难,先去余杭镇找一下水灵珠,再图谋其它二珠。”
想了想,他重重的点头,自语了一句,收起土雷二珠,辨认了一下方向,改道往东而去。
不一会,陈恒之出现在余杭镇的上空,心念一动,铺天盖地的神念倾斜而出,从余杭镇的东面,一寸一寸地清扫而过,往西边而去,一寸土地也不放过。
片刻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在余杭镇上,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大名鼎鼎的水灵珠在那里躺着,无人问津,似乎很是寂寥。
陈恒之伸手一抓,水灵珠被他抓在手里,放眼望去,深蓝色的珠子毫无灵气波动,一点灵性也无,和大名鼎鼎的水灵珠一点边都搭不上。
他却是知道,神物自晦,其貌不扬。
在原著中,十多年前,李逍遥之父李三思为给皇甫鹰驱毒疗伤,远赴苗疆偷走了苗族圣物毒龙,但是顺便把苗疆代代相传的圣物水灵珠也偷走了,导致自己被黑苗巫师下咒,最后死于非命。
若非水灵珠神物自晦,李三思也不会将之当成玩具,给儿时的李逍遥当弹珠玩。
同时,也正是李三思的这么随手一偷,导致整个南诏大旱十年,黑苗与白苗为了水源大开杀戒,无数人死于非命。
若非拜月教主横空出世,怕是南诏国已成为历史,灰飞烟灭。
获得了水灵珠之后,灵珠收集之旅已经完成大半,只剩下最后的风火二珠。
不再停留,陈恒之径直向南诏国飞去。
金翅凤凰在神木林,火麒麟则在麒麟洞,二者都是在大理城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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