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最后还是被君云卿赶鸭子上架的给撵了回去。
没办法,比起对君云卿坦白从宽,它宁愿重新回去面对北冥影!
对上北冥影还有君云卿救,对上君云卿它就死定了!
这个结果还用选吗?
“主人,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救我啊!”它泪汪汪的第N次对君云卿道。
“知道啦!”君云卿耳朵都快听起茧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它做了什么好事,看它这样肯定是给北冥影出了什么馊主意被追杀,不然怎么会这么害怕?
“快去。”她打开房门。
皮皮一步一回头,眼泪汪汪的挪了出去。
北冥影坐在房间中,他倚靠着床榻,微微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光线的照射下,在眼角投下淡淡的清泓一般的剪影,轻颤着,脆弱得仿佛轻轻一个波荡,就会粉碎无形。
皮皮忽然消失,他自然知道是谁做的,只有君云卿才有可能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将人给带走,毕竟整个云倾天宫,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如果是以前……他是绝不会这样待在一个被别人完全控制的地方的。
回想起以前和君云卿的每一个相处,北冥影才发现,他面对对方时,从来没有提起过一丝警惕心。
无论是面对她的亲近还是靠近。
这在他来说,根本是不可思议。
但这么明显的事实,他却是现在才发现。
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毫无防范之心,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他竟然还一直纠结她对他巨大的影响力,害怕被影响,牵动……
北冥影微微闭眼,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画面。
“姐夫……那个,姐姐说……你要是没事,就可以走了。”
他闯进她的房间:“你让我走?”
“是啊!这不是你最希望的吗?放开我!”
“不放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放!”
心口绵绵的痛。
北冥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君云卿抗拒他,更不想看到她对他冷着脸……甚至,对他动手。
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想看她对他笑,怒气冲冲的对他说“北冥影,你是我的男人”!又或者像玉柳阁那一次,带着浑身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他融化在她的热情里。
总之怎么都好,只要她靠近他,而不是冷淡的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到现在,北冥影才知道,以前他不想让君云卿靠近,百般逃避的动作到底有多伤人。
可那个时候,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本能的……
北冥影抿紧了双唇,如果可以让时光倒流回去,他一定不会再这么做。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晚了。
卿卿生他的气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
北冥影微微抬头,盯着对面的墙壁,寒沉幽冷的双眸之中难得显出一丝迷茫,让那双潋滟华美的紫眸看上去如同明珠蒙尘,黯淡下来。
就在这时,门咿呀打开一丝缝隙。
瞬间,北冥影眸光锐利,之前的脆弱情态统统不见,整个人重新变得如同一把锐利锋芒的利剑,周身萦绕着沉冷冰寒的气息,朝大门看去。
嗷!
被北冥影周身的气势迫来这么一压,门后的皮皮尿都快吓出来了!
它可没忘记之前北冥影下手多狠的!
要不是它闪得快,主人又来得及时,妥妥就得交代在他手里了!
和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冰寒冷酷的人打交道,它心里压力好大的啊!
人和鸟之前的差别待遇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面对主人的时候完全就不是这样的!
而且这死混蛋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啊!除了主人,他对任何人都那副冷酷无情的德性!以前那个没有失忆的北冥影比他可爱多了!
活该你惹主人生气!!!
皮皮在心里一大通腹诽后,颤抖着抖出一块小白布,摇晃道:“是我,你先别动手啊!我有话和你说!我已经想到怎么让主人不生气的办法了!这次绝对是真的!绝对有效!”
北冥影看着门外边伸进来一块小白布,抖啊抖的,眸光寒沉,不发一语。
见他没有动作,皮皮大着胆子伸出一个头,往里面瞅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
嗯,那个杀神好像没有生气!
“说好了,你不要动手啊!我告诉你,主人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它说着,慢慢一点点从门外面挪了出来。
而一直用精神力关注着这里的君云卿唇角抽搐,恨不能冲过去把皮皮那只贪生怕死的贱鸟给痛打一顿!
都说了她一定会救它了!看它那死德性!把底都给漏光了!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北冥影,是她叫它来的吗?!
这只贱鸟,等它回来,她一定要狠狠收拾它一顿!
事实上,皮皮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办法,不这么说,北冥影会信它吗?!万一一不小心把它出的馊主意给抖搂出来,被君云卿知道,它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北冥影看着皮皮挪进来,眸光冷冷盯着它,也不说话。
只是周身沉郁冰冷的气息,告诉皮皮,他不是不生气了,而是压抑了下来。
果然主人的名号非常好用!
“你想让主人不那么生你气吧?”知道北冥影不会再对自己出手,皮皮的胆子大了起来,反正该泄露的它都已经泄露了,这个杀神再猜不到就是他自己笨了!
“我告诉你,你只要这样……”它凑到北冥影耳边,嘀嘀咕咕着道。
随着它的话,北冥影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皮皮已经泪流满面了,总觉得自己最后就算传话成功也会被人分尸,心好累,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你们两个闹别扭,它只是无辜的啊!
下次一定不再作死凑热闹!
皮皮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云倾天宫刚刚都震了,姬媚他们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些家伙早有先见之明,有多远闪多远了!
北冥影双眸冰寒的盯着皮皮,考虑着到底这话是它的意思还是君云卿的意思,半晌,缓缓点头道:“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