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汐撇下他,拿了钥匙。
没了她支撑,林梓嘉又倒地上了。
说实话,她挺像一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状态。
林梓嘉眯起眼,很惺忪,带着点儿迷糊,他讲:「你只要钥匙吗?」
「确实是我家的钥匙。」
苏白汐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相信林梓嘉是真的办到了,而不是说说而已。
「你只要钥匙吗?」林梓嘉又低声询问了一句。
苏白汐一顿。
他的声音更低:「你拿了钥匙,不要我?」
她没听清,左右看了看,走廊上还有监控,她犹豫了几秒,想到那句「你只要钥匙吗」,就说:「你提醒我了,证呢?」
「什么证?」
「房产证。」
林梓嘉躺在地上笑,也不回答她。
像是醉的不轻。
苏白汐记起来,上次他醉酒发酒疯,也是给她打电话,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她没当真,现在也就不记得了。
「我扶你起来。」
苏白汐伸手,拽他的时候,林梓嘉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呼呼的声儿。
「你起不起?」她把他推开一点,「不起我走了。」
林梓嘉吹着气,说:「姐姐。」
语气竟然有些可怜。
苏白汐蹙眉,给他放下,转头给秦嫣冉打电话,让对方来接人。
「梓嘉哥为什么在你那儿?」秦嫣冉听了沈卿白的话,跑错了地方,现在还没找到林梓嘉的人。
「你过来就是了。」苏白汐报了一串地址。
秦嫣冉直接把电话挂了。
走廊上有好几个监控,苏白汐也不怕他出事,拿了钥匙就走了。
苏白汐去了一趟苏家的别墅,这套房一直都在霍思瑜的手上,没人住,荒废了很多年,估计霍思瑜是还想打着卖掉的算盘,所以定期喊人来打扫打扫,现在一看,还和记忆里的差不多。
正好她也打算搬家了,这个房子回来的可算是恰到时机。
她上楼,进入她妈妈的房间,找到了很多的相册,一页一页的翻,全部都是从前的回忆,时间太晚了,她也没打算再离开,倚靠在床头,抱着这些相册,沉默着。
直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开始响了。
一遍一遍的响。
苏白汐看了,是林梓嘉打来的,她一开始全部挂断,但对方孜孜不倦,颇有种毅力,仿佛打不通就不罢休似的。
毕竟也是从他手里拿的钥匙,苏白汐碍于这一层,最后接听了:「怎么了。」
林梓嘉酒还没醒,对着手机吹气,吹完了才说:「你真不要脸。」
苏白汐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
上次领教过林梓嘉报复人的手段,苏白汐到底有些忌惮,怕他等会儿清醒了来找茬,再次接听:「你……」
林梓嘉忽然哽咽,口齿不清的说:「你怎么这样。」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这么让人恶心,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让人厌恶的东西了。」
苏白汐垂下眼,说:「你喝醉了。」
林梓嘉那边的杂音很多,他陆陆续续在说话:「姐姐,你看看我。」
说完,他又喊:「你看看我。」
苏白汐握紧手,最后保持了一分理智,小心翼翼询问:「林梓嘉,我是谁?」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讨好的喊了一声:「又薇姐。」
苏白汐心口的跳动趋近到平静,最后回归至毫无波澜,再没有起伏,可她不
知道在坚持什么:「林梓嘉,我是谁?」
他又说:「小冉。」
苏白汐把电话挂了。
这个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
苏白汐早该想到的,她真不该抱有任何期望。
可那一刻的心悸骗不了人,她差一点点,真的以为林梓嘉喊的是她。
原来可以是徐又薇,也可以是秦嫣冉,唯独没有她。
次日。
苏白汐给凌慎行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搬家的事情。
「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凌慎行轻声解释,说:「白汐,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就好,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好你的意愿。」
「不是这个原因,」苏白汐淡声回应,「总在你家里寄住,传出去也不好听,麻烦你好一段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我自己有了房子,我想搬回去。」
凌慎行再三挽留,但苏白汐去意已决,最后也只能赞同:「那我帮你搬东西吧。」
「不用了,我的东西少,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好。」
苏白汐说完后,上网查了别墅租住的大概房租,知道了大概的价钱,选取了一个最高位的数字,折算月份给凌慎行转了账。
她说:「就当是我租的。」
凌慎行没有收,道:「不用算的这么清楚,我们是合作伙伴,同时也还是朋友。」
苏白汐也就没管他,把钥匙邮寄到他公司,自己搬走了。
只是当天晚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梓嘉直接开门进来的。
苏白汐见了,觉得有些不妙:「你怎么还有钥匙?」
「就知道你不要脸,我自己不会再去拓印一份?」
合着还是给她之前,去拓印的。
林梓嘉没喝醉的时候就还和之前一样,脸色阴沉,语气还阴阳怪气:「趁着我喝醉了就偷我东西,你是扒手吗?」
苏白汐无语:「你自己给我的。」
他嗤笑:「我没给。」
「走廊上有不少监控,你去查查,真是你送我手上的。」她淡声说,语气无辜。
林梓嘉随口就回:「所以你拿了就把我丢地上?」.
「看来你查过监控了。」
苏白汐倒了一杯水,自己喝完了之后,便回头也问他一句:「你喝不喝?」
林梓嘉阴阳怪气:「不要钱的为什么不喝。」
于是,她给他也倒了一杯。
林梓嘉也没要喝,估计就是想看她倒,说:「来点冰的。」
「没有。」
他点了支烟,刁难:「那来点热的。」
「要烧。」
「那你就去烧。」
苏白汐挑眉,起了身,去烧水。
林梓嘉盯着她的脊背,顺着看下去,是一路流畅的腰线,玲珑有致,就算穿着衣服,也着挡不住里头的风光。
他忽然说:「你拿了钥匙也没用,房产证上是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