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喝了水，顺口问了。
林梓嘉的视线盯着她的唇，沾了水珠后显得更为润泽：「不告诉你。」
苏白汐冷着脸盯着他。
「你变脸好快，」林梓嘉控诉，「这不是你刚才主动亲我的时候了？」
「你耍人玩儿，就别怪别人给你脸色看。」
林梓嘉低下头，一张脸埋在她的胸口里，似笑非笑：「我填了，只填了这一个学校。」
「我爸临时背着我改的，不然我两现在是校友，」他态度随意，「老婆，我要管生意，可不能去学医。」
苏白汐猜到是这个结果。
林梓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眯起眼打量她，试图窥探点东西。
他说：「没有好奇感？」
「没有。」猜到了，哪有什么好奇感。
林梓嘉垂下眼，一下一下的撩拨她的头发。
两人谁也没开口，就维持这个姿势，但气氛不算尴尬，可能相处多年，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怪异。
好半晌，林梓嘉礼貌的问：「今天能做吗？」
她简单道：「来事了。」
按照他之前的性格，没有达到目的，这会儿就该直接走人了。
但他歪了头，这表情有些天真：「你不是16号再来吗？」
苏白汐看向他。
林梓嘉这会儿觉得尴尬了，起身：「不愿意算了。」
其实她没来，而且林梓嘉说的对，今天也不是她来事的日子，只是随口一句敷衍罢了，没想跟他进一步发展关系。
「我走了。」
林梓嘉今天乖巧的很，没往日那么混蛋，说不做就不做，也不来硬的，走的时候在门框那，他探出脑袋，语气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和：「老婆，你送送我。」
苏白汐走过去，捏了捏他的掌心：「你自己走吧，我累了。」
这个动作很诡异。
这是苏白汐第二次对他做这个动作，第一次是她主动跑来他跟前，低声告诉他，她想要房子，让他去抢。
那会儿她也是做这个动作。
他说了一句实话：「老婆，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林梓嘉说不上来，但他莫名的心情好，他说：「你憋什么坏水呢？」
苏白汐没吭声。
他一顿，就自己乖乖把门给她关上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苏白汐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盯着下边那辆车，总共在原地停了快半个小时，林梓嘉才驱车离开。
不用多想，苏白汐都能猜到，他今天来这里，估计是来找她算账的，至少她一进门的时候，林梓嘉的架势都摆出来了，显然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但现在的结果，出乎意料。
她忽然觉得霍思瑜说的对，她和林梓嘉结婚一年，又相处了三年，但她好像没有了解过林梓嘉。
又或者说，人都是会变的？
她没有多想这件事，转身去了书房，细细整理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汇总。
苏建斌和林梓嘉在面上闹得不可开交，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很多人隔岸观火了一阵，就开始忍不住的要在背后使坏了。
林梓嘉还好，他背景硬，等到林家的利益要受到亏损的时候，他就适当的停手了。
只不过比起林梓嘉，苏建斌那边才叫焦头烂额，损失惨重。
「亏你还知道停，」林栋添在外地跑回来，专门为这件事斥责了林梓嘉，「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分寸，要闹到全世界都看笑话才罢休。」
「我一个工程黄了，还出了人命，不找苏建斌找谁？」
林栋添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不还是为了林家的生意？」
林栋添不跟他说这个，转移话题：「你黄伯伯前一段时间找我吃过饭了，晚上跟我去见个面。」
「今天？」他皱眉，「我没空。」
「你黄伯伯在这件事上没少帮衬你，见一面感谢感谢你都不愿意？你有没有礼貌？」
林梓嘉晚上去和林栋添赴约，提前给苏白汐发了短信，告诉她他有事不去看她了。
但苏白汐没有回。
林梓嘉发了一遍，过半个小时又想发一遍，但他又删了，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等苏白汐看见信息的时候，是她刚手术完下来，她本能的想回复一个「嗯」，只是临时又改了：「跟谁？」
林梓嘉觉得太新鲜了。
他跟苏白汐谈恋爱的时候，她从来没过问他身边的人。
就算带她跟前晃了，她都无动于衷。
他一顿：「黄姗姗和她爸。」
那头没再回。
林梓嘉皱眉，期间旁边坐着的黄姗姗给他倒酒，还给他夹菜，叫了他好几声，林梓嘉才回过神来：「嗯？」
「我爸爸刚才夸你呢，说你年少有为，潜力很大。」黄姗姗笑着说。
这场饭局时间有些长，林栋添和黄胜群上次见面匆忙，没聊多少，现在一见了，说不完的话题。
林梓嘉拿着手机没放下过，一个小时后看见医院里的小刘发了张朋友圈，照片里是苏白汐的背影，她在前台拿着纱布，小刘的配字也很简单：苏医生女强人，负伤在身还加班。
他给苏白汐发信息：「受伤了？」
苏白汐从前不会跟他说什么，但今天也和从前不一样，她如实说：「有个病人刚才不小心摔倒，我扶了一把，撞到了后边的剪刀。」
「我这边还有半个小时完事，等我完事了过去找你。」他回复。
以前的苏白汐听到这些，要么不回，要么「嗯」一声。
但她今天直接开了口，还是淡然的声：「不能现在过来？」
林梓嘉的呼吸暂停了下，他低声说：「能的。」
她把电话挂了。
林梓嘉匆匆去和林栋添打招呼，说一声有事要处理就走了。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苏白汐在走廊上看见了他。
他过来后拽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了眼，已经包扎好了，看不出来什么。
苏白汐不动声色，说：「完事了？」
林梓嘉摇头：「我提前走的。」
这可能是两人这些年来，少有的和睦的一幕。
「你没事吧？」他问。
苏白汐后退一步。
「怎么了？」
她不着痕迹，提出：「我不太喜欢女人的香水味。」
林梓嘉讨好的凑过去，笑嘻嘻的，估计是想亲她：「我等会儿去喷点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