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出现在这地儿的,但凡是二层的人,都不用去特意打探是谁,就知道对方肯定位高权重。
于盛喊了人来吃饭,但也只能到一层的位置和包厢。
林梓嘉站在门口,蹙眉:「不是说我做东?」
「他张罗的,谁做东重要吗?」苏白汐说。
林梓嘉这个时候要脸了,最主要的是,进了地盘后,嘴刁得很:「两层做饭的厨子水平都不一样,我不喜欢一层的东西,吃不惯。」
院长大老远的看见了苏白汐,见她跟林梓嘉在门口迟迟不进来,似乎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扰,只能原地朝着苏白汐招了招手。
「院长。」
「苏医生来了,快入座啊。」院长笑着说。
林梓嘉不满,苏白汐临走的时候叮嘱说:「别闹事。」
这还是苏白汐压低了声儿说的,听起来像是在哄人,林梓嘉很受用,觉得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提起脚步,跟着苏白汐一起入座。
「今个儿是于先生做东,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里,就这么宽的地方,但其实不特意联系的话,平日里根本就碰不到一起,今天相聚,也是一种缘分。」院长开口。
来的人挺多的,有些是院里的医生,还有些是之前捐赠过的商人,还有的是之前举办起来的活动方幕后的工作人员,都在呢。
林梓嘉刚坐下,就有经理进来,看见是他,关键还臭着脸,便立即凑过来打招呼:「嘉哥来这儿吃饭?和下边的人说一声就好了,二层的黄金地儿一直都给您留着,没别的人去过。」
经理讨好说:「您常喝的酒也备着的。」
林梓嘉脸色好了点,正好苏白汐看向他,他无辜耸肩:「不是我挑事,这不人找我吗?」.
能在这地儿做上经理的,肯定懂察言观色,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
经理笑着说:「是这样,是我们酒楼照顾不周,想请大家换个地儿吃饭,就在楼上,不远,抱歉让大家多走几步了。」
这里一二层的区别大家都知道,现在听这话,哪有不乐意换的?平时想去都不能去。
于是,大家都乐呵呵的同意,换到了二层。
经理对林梓嘉很照顾,基本是看林梓嘉的脸色做事,这要是对普通的vp,那态度可就太阿谀奉承了。
苏白汐说:「你家的产业?」
林梓嘉默默的给她夹了个水晶粉团,低声说:「你嫁给我一年多,怎么连家产都拎不清,你下次出去看准招牌,直接报名字,都认识,我的就是你的。」
林家的产业确实多,酒楼世界各地都有分号,也不只是这一个牌子,更何况也不光是做餐饮,还涉及了别的领域。
他要的黄金地儿是酒楼里位置风景都最好的一个包厢,从办酒楼那会儿开始,他就定了规矩,每家店这个包厢都得给他留着,订不出去。
要不怎么说他少爷脾气大呢,处处都是少爷作风。
苏白汐尝了口,挑眉,奇妙的发现,这和之前林梓嘉晚上打包过来给她吃的那些菜的味道如出一辙。
应该也是这一家的。
「你这样,会让于盛很没面子。」苏白汐扫了眼盘子里的太极虾。
林梓嘉觉得自己跟那个经理一样了,虽然不到阿谀奉承的地步,但他确实知道察言观色了,只不过观的是苏白汐,察的是苏白汐。
他戴了手套剥虾,剥完了放在盘子里:「我吃个饭,为什么让他没面子?」
他剥了一大盘,都递给她。
只不过苏白汐没吃,反倒是给小唐一个眼色,小唐便带着礼物,去送给了于盛。
于盛病恹恹的,对这种明显折损颜面的事情,他好像不在意,可能是常年被人说是私生子,所以他对尊严和面子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看见礼物时,于盛还老远的,朝着苏白汐这边点头示意。
只不过在打开的一瞬间,于盛的脸色有细微的变化。
惊讶,担忧,恐慌。
「你给他送了什么?他怎么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不会装了你的房卡吧?」林梓嘉说。
苏白汐也看见了于盛的反应,所以心满意足,现在听到林梓嘉的胡言乱语,也没发火,甚至点头:「嗯,还夹带了小纸条,让他过了今晚12点之后来敲门找我。」
「你敢。」
苏白汐挑眉:「我有什么不敢?」
林梓嘉给她夹菜,示弱:「我刚才在口出狂言,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那样的,他看起来就不行,病了吧唧的,你不喜欢。」
听他一副斩钉截铁的口吻,苏白汐都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款?我心里喜欢的很呢?」
林梓嘉摇摇头:「你不喜欢。」
「呵。」
见她应该是想知道原因,林梓嘉主动起身,凑到她的耳畔,跟她轻言细语的说了一句话,解释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她不喜欢病恹恹的那款。
话音刚落下。
苏白汐在桌下抬起脚,高跟鞋的尖儿直接踩上他的脚背。
林梓嘉忍住不吭声,吸了口气,才说:「错了,我错了。」
她脸色不好看,因为脑海里还回荡着林梓嘉说的那句话。
具体的不堪入耳,她只记得他说她喜欢粗鲁的,每次后背入的时候,她跟这水晶粉团似的,粉团多水,她被咬一口也水多。
林梓嘉说「错了」,他继续给她剥虾,说:「你敢说昨天我单手拎你的时候,没点感觉?」
苏白汐的关注点在于盛的身上,她给的是当初那个老工头的照片,于盛的反应,显然是认识这个老工头。
看来,于家确实回来的,太是时候。
苏白汐正想着,耳边是林梓嘉吃水晶粉团的声音,其实他吃相很斯文,也很贵气,但苏白汐看他,就跟看他吮什么似的,又想到他的那句水多,骤然便冷了声音,凶道:「吃什么?怕饿死?」
林梓嘉吓得筷子都掉了。
他偏头看她,脸上有些委屈,不明所以,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脾气:「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有些可怜:「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