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之前,林梓嘉这句话苏白汐不会放在心上。
但她出乎意料的,想到了前些天做的那场梦,梦里的林梓嘉在指控她,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那些鲜艳血迹。
苏白汐难得的没有回答,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你早说呀,」林梓嘉走去门口,「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我连行李箱都带来了。」
苏白汐倚靠在床头,捧着本医学上的书看。
「还准备跟你在这边多待两天。」
「你去看过陈源了吗?」
「我还以为你晚上要给他陪护,睡在医院里也有可能。」
林梓嘉的声音在外边,主要声线沉,又或者酒店房间音效太好,她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耳朵里。
他一个人说,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这不像你啊,不过你没去陪他,我还挺高兴的,是不是说明你间接性良心不安,想到了在国内出车祸的我?」
苏白汐本来不想搭理他。
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你是在空闲时间里考了个证吗?想当解说员?」
言外之意:过度解读。
苏白汐不在医院里陪护,是因为陈源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她跟陈源的关系,现在也不足以让她做到这个份上。
做人其实挺累的,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分寸。
尤其是成年人的世界,「分寸」这个东西,慎之又慎。
也可能是她想保留的东西太多了,正因为一样东西太过美好,所以不忍心让它蒙上灰尘,染上瑕疵,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刮痕都不应该有。
林梓嘉把行李箱翻了出来,说:「男人的正常思维,换别的男人,他也这么想。」
「每个人都不一样。」苏白汐道。
她说的是「每个人」,但林梓嘉听出了别的:「陈源跟我有什么区别?」
苏白汐眯起眼。
林梓嘉仗着自己在外边,大概苏白汐手短,打不到他头上,他故作惊讶:「难道我身上有的他没有?」
一本书直接砸了出去。
林梓嘉躲得快,脑袋一偏,甚至还眼疾手快的给接住了,拍了拍书皮,道:「没摔坏,我给你放桌上了啊。」
苏白汐:「不正经。」
「我跟你朝夕相处的时候,他脑子里也有一出大戏,」林梓嘉说,「孤男寡女在一起,想入非非是正常的。」
他把书放下的时候,在茶几底下找到了一个购物袋,袋子里有一盒没拆封的冈本,林梓嘉乐了,拿出来踱步到苏白汐的房间门口,倚靠在门框上。
苏白汐扫了他一眼。
「我就说你没这个胆子,说是故意刺激我,还真是刺激我?」
林梓嘉把东西丢到床上,饿虎扑食似的,抱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腹部上,乌黑柔软的发毛茸茸的,像个大型的狗狗,在她的怀里蹭了蹭。
「新的呢,」他抬起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胸口,「留着给我试?」
苏白汐伸手推他的脑袋,他弄的她有些痒,她面无表情,告诉他一个噩耗:「说你单纯你还不相信,我就不能是跟人用了一盒,我买了三盒。」
林梓嘉:「……?」
他的手绕到她的背后,动作轻佻的掐她的腰,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不会是多余的,掐腰,是试探,看她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苏白汐没有反抗,他的手大胆了一点,往下,直接扯到她里面的裤子。
「我劝你适可而止。」苏白汐的手摸到他脸上,也动作轻佻的拍了拍,林梓嘉不觉得羞辱,他更兴奋了,他咬住她的食指。:
苏白汐挑眉,说:「这招没用。」
「怎么没用?」
林梓嘉果然一秒收起了这忠犬模样,痞气和不羁才是他的代名词,都不用可以伪装,浑身上下自然而然便是浪荡气息,他若有所思:「我记得,咱两第一次也是在酒店,你对我刚才那个模样喜欢的不得了,眼睛都能发光。」
苏白汐淡笑:「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林梓嘉虚心求教,「陈源那种不是我这个年纪的,我活泼好动,他看起来死气沉沉;我开朗健谈,他像个小哑巴似的沉默寡言;我是个全能种子选手,他是个在手术台上都能晕倒的病弱医生。」
林梓嘉捧着她的脸,珍重的亲了口,又亲了口,笑着说:「这么一看,是不是我更年轻有为?你赚了。」
苏白汐没想搭理他:「你怎么找到这的?」
「干嘛不理我?」
林梓嘉精致就精致在这张脸,头顶的暖黄灯光照耀下来,他一个男人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好,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眉眼如画,眸子如汪洋大海,又如满天星辰,能容纳好多东西。
苏白汐往里一瞧,试图在这片海洋里找到类似于喜欢和爱的东西,就差一点点,快要找到了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不是海洋,而是一片深渊。
她正在凝视着深渊,而这片深渊,也在凝视她。
是她坠入无尽边域,死无全尸;还是深渊为她枯竭,至死不渝?
人都是视觉动物。
不可否认的一点,林梓嘉这张脸确实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很精致,像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老天爷对他有所偏爱,把这样一件完美无缺的皮囊赠予他。
「白汐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为了不压到她,他一直都在撑着,可能是腿撑累了,他把手顺势放在她的胸口,又颇为心机的捏了捏,然后移开了眼:「不好意思,没忍住。」
苏白汐要扇他,林梓嘉预测到她的动作,拽住她的手腕摁在墙上,低下头去亲她的唇:「我还记得,你喜欢粗暴的,温柔的你喜欢,听话的你喜欢,强制的你也喜欢,欺负你的……」
「你也喜欢。」林梓嘉声线磁又沉,放轻了之后,只剩下了呼气。
带着些欲。
谁说只有女人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原来男人也可以,他给人的感觉,任何一个女人在跟前,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扑倒他,再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