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1643章！1/1！
……
天空，下起了一场流星雨，昊天崩塌，化为碎片，飘向蓝星四海八荒！
许坤看到一块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的碎片，就欲腾身去抓，被秦帝一手按住了脑袋。
“找死呢！”
“额……我这不是想着抓一块来看看嘛……”许坤被压得动弹不得，解释道。
秦帝翻了个白眼，然后跟抓小鸡仔一样掐着许坤的脖子让他看向那片就近的碎片掉落处！
原本，只是巴掌大小的碎片，在下落之时，逐渐扩大，如同一幅画卷舒展，像是一张栩栩如生的地图，而在彻底落地之后，化为一个世界！
惊起的余波，引起了大范围的地震，一时间，地动山摇，天昏地暗，隔着不知道多少公里，许坤都能感受到一股毁灭气息！
幸好秦帝就护持在他们身边，随手一挥，圣域出现，抵挡了这股毁灭气息！
许坤和雅典娜手拉着手，脸色微微泛白。
啊这……
秦帝回眸，有些无语地看着许坤道：“还想去抓吗？”
许坤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完全成了一个乖宝宝，看得一旁的雅典娜都是忍俊不禁。
就在许坤想要说什么时，原本不给他抓碎片的秦帝却是突然出手！
手掌圣域，裹挟住了一块慢慢舒展的碎片！
可以看到的是，哪怕强如秦帝的圣域，在裹挟住了这片碎片后，都在不断崩塌，不过，最终这块碎片没能逃逸，被死死地限制在了他的圣域之中。
“政哥，你这是在干嘛？”
不让我抓蝴蝶，自己怎么反倒是玩上了？
秦帝嘴角渗出一抹殷红的血液，但难掩脸上的喜色。
“听说过一鲸落，万物生吗？”
那当然！
“昊天塔被斩，对于习惯了借助昊天塔成长的万族生灵而言，绝对是一场劫难！”
“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又将是一场机遇！”
许坤看了一眼陷入一片混沌的秦帝圣域道：“你指的是这些昊天塔碎裂后逸散的碎片？”
秦帝默默点头：“昊天塔，早已经不单单是一件器物了，在祂裹挟万族所在的星辰，落向蓝星之时，祂就是一个独立于蓝星之外的异世界！”
“昊天塔内部的空间，我想你们都清楚，堪称无边无际！”
“而这些世界原本就是自蓝星进入域外遨游，最终落地生根的各族星辰，曾经强大的种族，掌握着一整片星域，弱小的种族，就好似曾经的蓝星一样，以人类为主体，万物共存！”
“但不管这些种族曾经如何，掌握多大的域外世界，在面对昊天塔的吸星换月能力时，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吸纳进入塔中，成为昊天塔内部世界的一部分！”
“换言之，当万族生灵进入昊天塔修炼之时，所踩着的每一片土地，都曾是某一族的栖息地！”
这个，许坤是知道的。
“这些世界，都被昊天塔以自身力量封印在了塔内，包括曾经这各类世界供给各族成长修炼的力量根源，都被昊天塔以自身力量改造了，这就是所谓的昊天塔规则之力！”
“昊天塔被毁，只剩下三十层，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别看许坤此刻表面如常，其实内心已然是风起云涌！
秦帝先前就说过，盘古砍断了昊天塔的底座，从此没了朝天之路，开启了后昊天时代。
砍断了昊天塔第七十层，也就断了通天之路，从此之后，达到圣境巅峰的存在，再想超脱蓝星进入域外世界，变得困难重重！
不过……
不管是底座被毁，还是七十层被砍断，该能进行修炼的，还是在修炼，该有实力破境进入域外世界的，依旧还在破境！
只是方式方法上，有了极大的改变！
而今，昊天塔被毁得只剩下了三级浮屠，也就是三十层。
三十层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攀上了倒悬山顶峰，进入了那个可以感悟大道，凝聚领域的平台！
也就是战王境的大门！
但踏入战王境的大门还在，可战王境之后的路，断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之后，境界没超过战王境的，都将永远被卡死在30阶0级？
这些昊天碎裂之后，逸散向蓝星各地的碎片，正是被封印在昊天塔内部空间的一个个小世界的缩影！
别看小，实则，芥子纳须弥，有着无穷大的世界！
“曾经，在不少时代，都出现过一个词，名为……末法时代！”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时代在经历了无数次动荡之后，整个世界的法则开始消散，导致这个世界的生灵成长之路，被断绝了！”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不同的修炼方法，但殊途同归，吸收天地之力成长己身，从一棵树苗，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末法，预示着时代进入终章，不过，这个时代才刚刚启航，天地运行之中，还没到真正的末法时代。”
“所以，昊天被毁，只能说，进入了小末法时代！”
小末法时代？
“昊天塔，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名词了，它更代表了这个时代的修炼体系，你明白吗？”
许坤嘴巴微张：“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万族生灵，要摸索一条新的道路了？”
“原因就是，失去了昊天塔这个工具！”
秦帝点头，承认这个说法。
“路，被砍断了一大半，想再度走向终点，只有两种办法！”
秦帝淡淡道：“一种，是把路修好！”
许坤一怔：“昊天塔还有修复的可能吗？”
“上古十大神器，哪怕是天道也不能将之毁灭，能做到的，只有将其打散！”
“但迟早有一天，这些神器是会自我修复的！”
自我修复？
“不过，如果在没有人为因素的情况下，这个时间，会变得非常之长，具体有多长呢……这就好像你把一个碎了的玻璃杯扔进大海，任凭潮起潮落，只要给它足够长的时间，终有一天，埋葬在大海深处的玻璃碎片，会在那一刹那拼接完成的！”
这可能吗？
秦帝指的，是一个理论上的说法！
就好像是把足够数量的猴子，放在电脑面前，只要这个基数够大，其中一只猴子通过键盘乱打，也可能会打出一部《万族图鉴：你管这叫F级天赋？》！
只是这种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那如果有人为干预呢？”许坤皱着眉道。
秦帝抬头看天：“你能数的清昊天塔碎裂之后，化为了多少碎片吗？”
许坤摇了摇头，这漫天的碎片，铺满了整个天空，谁看得清？
“只要有人能收集到所有的昊天塔碎片，自然就能把昊天塔修复了！”
许坤嘴角抽搐，这同样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连秦帝这么强大的存在，刚刚也只能凭借圣域，裹挟了一块碎片！
普通圣境，如果想强行这么做，怕是圣域都会被直接撑爆！
“呵呵，会有人去做的，现在昊天新碎，每一块碎片中，包含的可是连你们这些小家伙都没见识过的高位面世界，在这些碎片落向整个蓝星之时，除极个别人之外，他人是没能力去抓捕的！”
“世界展开时逸散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相当于一个高浓缩炸弹爆炸一样！”
“但如果有人能在这时收集到碎片，好处也是大大的，那就是碎片之中包裹的整个世界，都会成为自身的养分！”
“刚刚逸散的碎片非常人能取，但当这些世界碎片于各地彻底成形之后，就不一样了。”
“你所知道的，蓝星上存在的各类禁区以及如今各族盘踞的地盘，其实就是当初盘古两次出手造成的小世界碎片，哦，除了我们人族原有的蓝星疆土！”
还有这说法？
“所以说，昊天碎裂造成的后果，那就是蓝星之上，出现各式各样以它碎片为核心的小世界，在这些小世界里，你可以寻找到已经失去了昊天规则之力的碎片！”
“但单一的碎片，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秦帝也完成了将碎片和小世界剥离的情况，掌心一摊，一枚金灿灿的碎渣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上。
“这……就是昊天碎片？”
许坤一番打量，看不出任何的奇异，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金属残渣呢！
“万族还在，那么，昊天碎裂后产生的各个小世界，必将成为各族探索的目标，直到有一天，所有碎片都被找到。”
“那么，就可以完成重塑昊天的壮举！”
“可那也太遥远了吧？”许坤疑惑道。
秦帝点头：“很遥远，所以说，修补曾经的路，不现实，昊天碎裂造成的动荡，必将使万族陷入小末法时代。”
说着，秦帝不由看向昏暗的天空道：“这或许，就是此次毁掉昊天的幕后元凶的目的，他想以此，断绝或者是延缓蓝星生灵成长的时间。”
闻言，许坤内心敲响了警钟。
之前那个太阳抓住了盘古斧，按照推测，不难想象出，毁掉昊天的事情，正是出自那尊真神的手笔。
“那第二条路在何方？”
“第二条路？呵呵，那就是和曾经的各个时代一样，自行摸索出新的修炼体系！”
自行摸索？
“已经习惯了通过攀登昊天塔成长的万族生灵，让他们摸索新的道路，这不就相当于让一个亿万富翁，白手起家吗？”许坤眉宇紧皱道。
“倒也没你想象中的那般绝望，毕竟天无绝人之路，起码，昊天塔没有被彻底毁掉！”
“留下三十层，那就给了万族生灵筑基的起点，保留了该有的火种，要考虑的，其实是在踏入三境之后的道路！”
许坤眨了眨眼，喃喃道：“留下了前三十层，那就意味着受限于10阶之下的F级天赋/血脉者，20阶之下的E级天赋/血脉者，30阶之下的D级天赋/血脉者，是不受影响的！”
秦帝点头：“弱者，不受影响，而真正已经踏足万族金字塔之巅的圣境强者而言也不受影响，反而会因此获益。”
“为什么？”许坤不解道。
“因为，我们有圣域啊，圣域自成世界，这些小世界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最大的补品，初入圣境者，可以寻找这些小世界，掠夺其中的法则之力，让自己的圣域完成快速完善！”
“而对于我们这种已经百尺竿头的存在而言，将更多的小世界并入自身圣域之中，超脱蓝星，也将变得更为的简单！”
许坤：……
也就是说，一辈子见识不到三十层以上风景的弱者不受影响，就跟草履虫可以一直活下来一样，而真正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反而会品尝昊天塔碎裂之后各个小世界碎片的福泽！
苦的，只有他们这种原本可以进入更高层，但还没成长起来的后起之秀！
这么说来，对方的目的，就是打压年轻一辈的成长！
而在自己父亲告知自己的一些隐秘之中，和自己同时期于千年期出道的这些各族天骄，都有着不小的来历。
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可能会将时代带领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现在的话……出师未捷身先死，让自己这些人，何去何从？
但此时此刻，许坤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瞳孔剧烈收缩道：“昊天塔被毁，那呆在塔内的人呢？”
秦帝听到这话，表现得非常淡定：“其他种族我不清楚，但在我回泰坦族找你之前，整个人族已经奉苍神神谕，不管处在任何一层的试炼者，都有序退出昊天塔，所以，不存在人员伤亡！”
许坤长舒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雅典娜在听到许坤的话后，也连忙联系族内，得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许坤通过玄印感受兲和玄十八的内心，发现玄龟族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么说来，被毁的只是一座空塔？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而知道族人无碍之后，许坤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政哥，在你看来，昊天塔被毁，是灾难，还是一次机遇？”
秦帝看向了许坤，眼中多了一些别样的神采。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许坤淡淡道：“以往进阶，需要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其实反倒是阻碍他们进步了，如今昊天体系被毁，诸多小世界降临蓝星，是不是意味着得小世界者，得天下？”
“也就是说，可能会和当年朝天之路未断时一样，有一举登天的机会？”
秦帝笑的很灿烂，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还是先爬过倒悬山再说吧。”
“走吧，该回人族了，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如今人族上下，可是对你翘首以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