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來日方长
秦川和霍莺莺就这样被请到了警察局喝茶。
像霍莺莺这样的身份，深水港警察也不敢怠慢。那些学东社的小混混，都被扔在外面的大厅接受警察们的拷问。而霍莺莺则一个人坐在督查的办公室里，面前还摆着咖啡，专门有督查伺候她。
“霍小姐，你看，我们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你老老实实说出來不好么，”
一个高级督察坐在霍莺莺对面，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比伺候领导还殷勤。
沒办法，这霍莺莺是豪门之女啊，开罪不起。
“有什么要说的，”
霍莺莺懒洋洋地说道，“要是想聊天，就等我律师來了，让他陪你聊就行。毕竟我可是给了他钱的，专门负责替我聊天。”
“霍小姐，你这样，我们很难办的。”
高级督察说道。
“你们难办，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莺莺冷哼一声，“把我抓过來，我就已经很不爽了。你们警察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回过头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纳税人的么，”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等我律师來了再谈吧。还有，我的司机呢，”
“他在外面接受调查，他有这个义务协助调查，霍小姐。”
高级督察很直接地说道，说实话，他心里也有些压着火气了。
这个霍家的大小姐太难对付了。
“他要是有掉了根汗毛，我都会投诉你们。”
霍莺莺不客气地娇斥道，高级督察头大了。
而这时候，外面的一个办公桌前，陈晓夜正在亲自“伺候”秦川。
“老实交代。你在红星社是什么身份。”
陈晓夜一拍桌子，对秦川呵斥道。
“喂喂，madem，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
秦川赶忙说道，“我就是个开车的，怎么，现在开车也违法么，”
“还想抵赖是吧，”
陈晓夜把一叠资料拍在秦川面前，“这是你的入港审核，还有你的个人资料。你叔叔叫王祖，外号大虾，对吧，”
“我的确有个叔叔叫王祖，但他叫不叫大虾我可就不知道了。”
秦川耸耸肩膀，“我來深水港就是想找份工作赚点钱的，难道你们这不欢迎大陆人么，天啊，我要发个微博，大陆人在深水港太难混了。”
说着，秦川掏出了手机。
陈晓夜鼻子差点沒气歪了，这秦川也太能上纲上线了，这么下去还闹成区域矛盾了呢。
正是因为秦川这个有点特殊的身份，陈晓夜才來亲自审问他。
最近深水港有些乱，而且又有点排外，对大陆人很不友好。但现在深水港已经回归，不管这边人是否喜欢说英语，大家流的都是同样的血液，用的都是同样的国籍。到了国外，他们都会自称是华夏人。
不过在这样微妙的敏感环境下，陈晓夜也只能小心处理。
她直接劈手夺过了秦川的手机，然后放在一边。
“审讯期间，不准联系外界。”
“行啊，那我一会发就行了。”
秦川指了指手机上的图片，上面是一个美女警察在咆哮的照片。
“我都找好照片了，就差配上文字了。嗯，題目就说大陆入港需谨慎，无辜市民被警察严刑逼供。”
“你，你别胡说八道啊。”
陈晓夜听了这话，又气又慌，“我什么时候对你言行拷问了，”
“你刚才拍桌子沒有，”
“拍……拍了……不对，你看错了，我沒拍。”
陈晓夜矢口否认，“我只是力气大了点，我正常就是这样摸桌子的。”
“madem，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话，会有人信么，”
“哼，你别在这给我搅混水。”
陈晓夜决定下点猛药了，“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位叔叔是陈建豪的手下，而陈建豪人称豪哥，是红星社红棍雷威的小弟。你曾经在你叔叔打麻将的地方大闹了一场，然后你叔叔带着你去见了豪哥，豪哥又带你见了雷威，对不对，”
这些警察，调查的还挺详细的嘛。
不过，这一套对自己是完全沒用的。
“警察同志，这话可就不对了吧，”
秦川说道，“我的确去见了豪哥，但我跟豪哥比较投缘，两个人决定成为朋友，难道在深水港交朋友都不让了嘛，我们两个一开心，决定去威哥的饺子馆吃点饺子，也不让嘛，我的天，深水港好可怕，交朋友吃饭都不行啊。”
陈晓夜眉头皱了起來，这个秦川，太狡猾了。
但偏偏面对这种狡猾，她又一点办法都沒有。
“秦川，你不要认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
陈晓夜缓缓说道，“你见过雷威之后，就跟着他的人，劫持了运送大A押运车，对不对，”
“啥，劫持押运车，警察同志，你敢不敢再扣个更吓人的帽子给我，我來深水港打个工，我容易么我，被你们无端端这儿黑，还给我栽赃陷害，天啊，沒天理了。律师呢，我要请律师，我要投诉你们。”
秦川这一副无赖的样子，让陈晓夜毫无办法。
但她偏偏又感觉得到，这个司机 ，绝对跟那天的劫持案有点关联。
她看了之前在停车场的监控，这司机的腿法，和自己那天见到的劫匪很像。
而且，他这种说话的方式……绝对是有联系。
陈晓夜敢用自己的警徽发誓，这秦川绝对不是清白的。
“你还敢狡辩。”
陈晓夜忽然决定再下点更猛的药。她突然对着秦川的脸就打了一拳，把秦川打了个熊猫眼。
“哎呀，警察打人啦，快來看呀。”
秦川大叫起來，周围的人顿时乱了起來。
“陈晓夜，你在干什么。”
一个警司正好走进來，看到这一幕，顿时呵斥一声。
“李sir……”
陈晓夜立刻蔫了。
“给我滚过來。”
陈晓夜被叫走了，有另外的美女警察过來给秦川赔礼道歉，秦川心说，这深水港还真不少漂亮女警花啊。
“陈晓夜，你想干什么，你还是一个警察吗，”
陈晓夜被上司拎到了办公室里，骂的狗血淋头。
“可是李sir。那个人功夫很好的，你看监控里。他把黄宏山都给打败了。还有，他本身也是军人出身，不应该躲不开我的一拳啊。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样，现在你打了人，你想怎么负责，”
李sir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陈督查，难道你在警校学的那些东西，都喂狗了吗，这个秦川身份很特殊，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想闹出地域矛盾來吗，还有，这秦川现在是霍莺莺的司机，人家霍莺莺放话了，他掉了一根汗毛，都要投诉我们。你现在可好，是不是看我们的日子太安稳了，直接送了人家一个熊猫眼，然后想让我们整个警方被闹的鸡犬不宁对吧，”
“怎么会呢……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陈晓夜委屈的要命，但还是得乖乖被骂。
“你最近情绪太不稳定了。”
李sir一挥手，说道，“警衔不变，但你先到交通大队开罚单去吧。”
“李sir。”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是命令。”
李sir毫不容情地说道，“要是不答应，那你骑警也别干了，直接缴枪卸任吧。”
说完，李sir一挥手，开始送客了。
陈晓夜快委屈死了。
这该死的秦川，他兵不血刃，就把自己给弄成了一个骑警。
该死的混蛋。自己一定要找出他的把柄，把他送到监狱里。
陈晓夜心中暗暗发誓，而这时候，霍莺莺的律师也到了，她被放了出來，看到秦川的熊猫眼，顿时勃然大怒。
“好啊，现在的深水港警察简直是翻了天了。我要投诉你们。”
“霍小姐，霍小姐。”
李sir陪着笑脸，走了出來，“霍小姐，好久不见啊。”
“李叔叔，”
霍莺莺看到这李sir，脸色稍缓。
在深水港，豪门和一些警界，政界人士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
“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的人受苦了。动手打人是我们的不对，我已经撤了那个人的职务了。”
“哦，那我想问问，动手打人的是谁，”
霍莺莺一问，李sir有点尴尬，有些不想说出來的意思。
“是我打的。”
陈晓夜走了出來，对着秦川一鞠躬，“动手打了你，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我现在被撤职做了骑警了，我们大家扯平了。”
“陈晓夜，你看看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霍莺莺笑了起來，“也好，让你当骑警，也算是给你的教训了。”
“那真要谢谢玛利亚的宽宏大量了。”
陈晓夜冷哼一声，“不过，我可沒打算就这么放过你们。脏东西是不可能藏得干干净净的，我早晚要揪出你们的尾巴。”
“陈晓夜。”
李sir呵斥一声。
“沒关系，言论自由嘛。”
霍莺莺举起手來，说道，“既然陈晓夜想玩，那我霍莺莺就陪你玩玩好了。不过话说在前面，我能玩得起，你可玩不起。如果玩输了，你可不要哭鼻子。”
“你想多了。來日方长，回头见。”
“來日方长。我们走。”
秦川跟着霍莺莺走了，心里还在嘀咕。
方长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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