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会儿，准备集合吧。”
江宁贴心的给了姜荼独处缓冲的时间，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
姜荼吹了会儿风，等来了玩儿够了回来的颜夕。
“颜夕，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出现了一点问题。那些学员如果心中有热爱，是不会被控制的。”
“被控制了吗……”姜荼没再说话，看着下面的帐篷看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江宁说的五分之二进度是什么。
是信念。
“今天玩儿得怎么样？”姜荼顺手把颜夕揣兜里，拉开门下楼。
“了解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姜姜你知道吗，这里是一片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
“这里本来是叫做凤凰山脉，住着凰族，有一天山脉崩塌，凰族人绝望死去，此后再也没有这一个上古大族。”
凤凰山脉、凰族、上古大族……
“这个世界，最早能追溯到什么时代?”
“上古时期，百族争荣，修灵鼎盛。现在是末法时代即将转变为修灵时代的转折点。”
“一旦出了差错，生机会渐渐灭绝。这个地点，是唯一会出现变数的地方。”
“山林里年纪最大的山雀已经活了很多个万年了，它喜欢给小辈们讲很久以前的事情，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在昨晚，山雀族的老祖宗说，‘劫数来了，莫要乱跑。等着灵气复苏，到时候就能重见两分以前的繁华盛景了。’今天和小山雀们聊天时，我们还讨论了一下那些黑气。”
“怎么说？”
“这个黑气是当初凰族没落的主要元凶的削弱版，还没成长起来，需要控制住。”
姜荼楼梯下的很慢，听完颜夕的最后一句话她刚好走到三楼。
江宁在客厅里上妆，唐诺在一边帮忙，林拿着那把小刀转着，都是妥妥的大佬气场。
集合时还是整整齐齐的一百一十五人，但是姜荼看到身上没黑气的人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这就挺有点悲哀的。
信念啊，原来这么多人都是没有信念的吗……
还是说曾经是有的，后来给磨灭了呢。
“图图、阳春、白雪、麻雀……菠菜还有蹦跶，你们站出来，左边站成五排，其他人重新站成五排。”
江宁找得更加准确，左边这一个小方阵，只有二十五个人，比姜荼想的还要少很多。
明明……还有人看着是正常的。
凤凰没在姜荼这一边，重新整队后，她站在大方针第一排最左一个，是姜荼之前的位置。
她扭过头望着姜荼笑，笑容里是满满的恶意。
其中的阴寒让姜荼有点心惊，衣兜里待着的颜夕动了动，冲到凤凰面前吐出一朵小火花。
江宁看着颜夕这只小山雀眼里露出几分感兴趣，其他人只注意到了有只肥啾从姜荼这儿飞出来，在凤凰那儿晃了一下。
在姜荼眼里却是，那朵小火花落在了凤凰的头上，然后大量的黑气冒出包裹住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火花。
看起来凤凰就像是刚被雷劈了头上在冒烟，就是这烟有点多。
颜夕倒是一副很放心的样子，回到了姜荼身边，眼睛望着凤凰那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小火花还是小小一朵，还像是生命体一样，不断的律动着。黑气加速消散，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凤凰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但是她现在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姜荼分一丁点注意力给她都嫌浪费。
“这就是神兽的力量吗——还真是让人向往呢——”一个嘶哑又诡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给姜荼一种被蛇类盯上的感觉。
黏腻阴冷。
江宁当即目光一冷，唐诺立马站到了江宁身边，而林，他的小刀在声音出现的下一秒就离了手。
后面就是一声听着有点滑稽的惨叫声。
林径自走进了林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条长了角的怪蛇。
姜荼听到有人尖叫出声，旁边被分出来的大方阵每个人都跟没有知觉的人似的，没有动作，表情也差不多。
“实训的第三个五分之一，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不要让负面情绪主导你的思维，也不要在受惊吓时发出声响，这会暴露你的位置，还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林单手拎着怪蛇，站在姜荼面前，一字一句，说进姜荼心里。
话是对着小方阵的人说的，眼睛是看着姜荼的。
“你们发现了另一个方阵的人和你们有什么不同吗？”江宁沉声问。
“他们更冷静淡定？”回答的人是菠菜。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他们没有了自己的思维，被控制了，无异于傀儡。”麻雀说话有种奇异的淡定感。
“说对了。现在已经不是一次普通的野外生存实训了，你们需要尽快做好心理建设。”江宁话说得很直接，没给其他人缓冲时间。
之前已经缓冲好的姜荼就不用做什么心理建设了，她现在在思考先前那个声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神兽……除了颜夕，也就只有然然了。
然然呢？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关在了房间里，这一天都没看见踪影。
在颜夕还是朱雀幼崽的时候，然然这只布偶猫状态的白虎幼崽就爱扑颜夕。
现在颜夕变成了一只一时半会儿变不回去的小山雀，怕是更容易吸引然然的注意。
待会儿回去了要记得叫林把然然放出来玩会儿，不然她就要合理怀疑然然被人逮走了，或者被林这个无良主人送人了。
昨晚然然还在她衣服上待得好好的，晚上让姜荼给它开门，然后就没见回来。
姜荼发现自己还是不够关心然然这只自家的小幼崽，居然没有问一句它的前主人有没有看到它回去。
要是真是给谁逮走了，让她找着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先给然然买个百八十斤的品质极佳宠物店店主出品的小鱼干，再把店主的长毛兔拐过来，她就考虑考虑不下狠手。
废话，然然是一般的人能养的吗？
会变成老虎的布偶猫，只怕你受不住它变形后的一爪子，直接把你摁成哪哪儿的骨头统统粉碎性骨折、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话是这么说，但是姜荼还是不能放下心。
修灵体系的存在，代表有人认识白虎这种神兽，而且有办法制服。
再加上现在时期特殊……姜荼越想越放不下心，也就没发现自己的心绪已经完全乱了。
这往往代表，事情已经发展成她不想要看到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