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传闻管家大少向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其他人或事能入他的眼。
卓智严却始终不信。
同是男人,他最是清楚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尤其像他们这种不缺钱不缺权的男人。
清心寡欲?洁身自好?
不过是披了张皮,把皮一蜕,都是一样的货色。
否则,今日管骋也不会应邀来镜楼。
管骋没应卓智严的话,他放下酒杯起身,步伐沉缓走至那张弧形长桌前,垂眸盯着蜷缩在桌上的安野。
她头发散乱,发丝沾着泪水粘在脸上,妆容在泪水的作用下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却映衬着雪色的肌肤别有一番美感。
婀娜的曲线,被黑裙裹身,单侧的肩带被暴力扯坏,露出半片盈白。
管骋看了两秒,俯下身,手轻轻拨开安野脸上的发丝,露出被水汽氤氲半睁的眸子,他问:“你是我的人吗?”
安野身体本能的轻颤着,听到男人的话后,长睫翕动了两下,微微抬起眼眸,对上男人那双深测幽深的黑眸。
她没说话,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滚。
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管骋难得的耐心,手指轻轻抹掉安野眼角的泪,又问了一遍:“是我的人吗?”
安野渗着血丝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下,随后又抿成了一条线。
她还是没有回答管骋的话。
管骋眸子那一丝温柔骤然消散,只剩下幽冷漠然,收回手直起身转身就要走。
安野顿时慌了,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管骋停了一瞬,回头看向安野。
安野抿了抿唇,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满是哭腔吐出一个字:“是。”
管骋哼笑了声,很轻很淡的一下,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安野却看得很清楚,她愣了下。
回过神,管骋抽走了手,就在她慌乱伸手去抓的时候,却见管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随即盖在了她身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野又怔了怔,抬眸,对上那双她完全看不懂的眼眸。
管骋只一眼,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站着的卓智严。
“卓三少,我家姑娘不太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今晚的消费挂我账上。”
卓智严豁然一笑:“管少客气了,是我冒犯了,还望管少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管骋:“我先带她回去,改天我再请卓三少小聚。”
卓智严点头应了声号,目送管骋抱着安野离开。
待人走出包厢,卓智严一脚将桌子踹翻,又把酒杯、酒瓶都给砸了,才勉强消气。
“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是什么来头,值得管骋这么宝贝!”
管骋抱着安野从包厢出来,魏爷和莲姐便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
看到莲姐,安野本能地揪紧管骋的衣服,往他怀里钻。
“管少……”魏爷看了眼安野,“你应该清楚镜楼的规矩,你要是单纯想玩玩自是可以,但她已经是镜楼的人了!”
进了镜楼,想从这里离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了从这里抬出去。
听到这话,安野更加不安起来,抬眸看了看管骋。
管骋垂眸觑了眼安野,“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这……”魏爷一脸为难。
镜楼有镜楼的规矩,规矩一旦破了,想要再立起来就难了,而且这事他也做不得主。
但管骋非要把人带走,他同样拦不住。
管骋:“让你们老板来跟我谈。”
说罢,他抱着安野大步离开,魏爷和其他人也只能看着,每一个敢上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