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蒂,爸爸没事。”
诺克在拉斯蒂的安慰中缓过神来,柔声的安抚了这个炸毛的小猫咪。
然后看向了凯迪仕·费雷恩。
“费雷恩前辈,首先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也谢谢你的邀请。
不过,我暂时还无法离开圣庭。哪怕大选结束,我都要在圣庭修行一段时间。
这些,都是我的老师和修道院的前辈们用功绩为我换来的机会。
因此,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但在修行结束后,我会找时间前往普鲁士拜访莱茵大公和您的老师的。
不过,这也要等我回去安置完兰斯大教堂之后才行。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有一位教女在身边,
兰斯大教堂那边也还有一位七岁的弟子,
还有一群跟我学习的学生,短时间内,我是无法脱身了。
但我保证,在莉莉安成年礼之前,我会前往见她一面的。
还请你们看好她,别让她独自一个人来找我。无论是我的敌人,还是她的敌人,
都不会放过那样的机会的。”
凯迪仕·费雷恩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他有点不高兴地说道:“莉莉安小姐的事,你不用担心。
大公和她的老师会盯着她的。倒是你,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师公,
打算见你一面,你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吧。还有,约翰和我是同学,
亲如兄弟,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凯迪仕,也可以喊我费雷恩叔叔。
别喊前辈,显得怪生疏的。”
诺克看着凯迪仕·费雷恩认真的表情,从他眼中看到了真诚与期待。
哪怕诺克对这份期待有些不适应,但已经还是应承了下来。
“费雷恩叔叔。”
“哎!”凯迪仕·费雷恩开心的回应着。
“拉斯蒂,这位是费雷恩爷爷,快喊爷爷好。”
拉斯蒂看看诺克,又看看表情有点尴尬的费雷恩,
突然开心的一笑:“耶耶!”
“噗!”凯迪仕·费雷恩搞怪地捂住胸口,
“不行了!我才四十岁而已,居然已经当上爷爷了。我不甘心!”
说是这样说,但凯迪仕·费雷恩还是很热情的在身上摸了一阵,
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金的牌子,塞到了拉斯蒂的手中。
“来,费雷恩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诺克以为只是一块金子,也没有在意,任凭拉斯蒂拿着。
毕竟他一会给予凯迪仕·费雷恩的,比一块金子多多了。
原本他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选米鲁当最后的胜出者,
还是等试探完黎塞留后,等黎塞留没有问题,让黎塞留当胜出者。
现在这个烦恼没有了。
这还用选吗?
一位老师的师兄弟,师公的弟子,他诺克的叔叔。
还有比这样的人更适合当这个红衣主教吗?
谁能比这位同一个师门的叔叔还能照顾他!
当然,诺克也不是随便就相信凯迪仕·费雷恩的话。
等回去之后,他肯定会求约瑟夫帮他调查凯迪仕·费雷恩的背景。
确认凯迪仕·费雷恩跟老师的关系确实好到跟亲兄弟一样,
诺克才会把红衣主教的位置交给凯迪仕·费雷恩坐。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想要调查一个参赛者的背景信息,足够了。
毕竟教会在大比之前,就已经对参赛者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
诺克只要将这份调查报告弄到手就行了。
反正以他现在的风头,约瑟夫弄不到,诺克可以找屠洛涅夫帮忙。
屠洛涅夫不行,他就找大主教,大主教都不行,他就找教皇。
总有一个人能把凯迪仕·费雷恩的背景资料给找出来。
心中有了打算,诺克也不纠结了。
“费雷恩叔叔,闲聊先说到这。我们先谈一下正事。”
“正事?”凯迪仕·费雷恩好奇了,“什么正事?”
诺克忍不住吐槽道:“我要是没有正事,我来找您做什么?你以为找您叙旧呢?
我之前又不认识您。”
凯迪仕·费雷恩:“……好吧。”
诺克正了正衣冠,轻咳一声:“咳,费雷恩叔叔,我正式通知你。
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乃是这次大选评委之一,诺克·莱恩主教。
当然,也是最权威的评委。因为我手上有三个出线名额。
而我,将给予你一个内定的出线名额,不知道你接受不接受。”
诺克的话,如同惊雷一般,“轰”地一声在凯迪仕·费雷恩的脑海里炸响。
“你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诺克。
诺克得意的微笑着,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凯迪仕·费雷恩傻眼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维持了一两分钟,
他才彻底消化完这个信息。
然后失神的一屁股坐下,看着诺克,依旧有点不敢相信。
“我说诺克,你小子该不会跟叔叔开玩笑吧。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
被外面的人知道,会扒了我们两个的皮的。”
诺克耸耸肩,说:“我是说真的。那天在宴会厅你也看到了。
我得到一位圣庭高层的青睐。那位婆婆可是连教皇陛下都需要礼让的人。
她那天指定我当评委的事,大伙也都听见了。
我原本以为她说的是气话,结果昨天早上我去觐见教皇陛下的时候,
她老人家就给了我选出三个出线者的权力,当时教皇陛下也在场,
并没有反对她老人家的决定。
而且昨天的时候,教皇陛下还给我颁发了评委委任令。
所以,我是正儿八经的评委。
这点你就放心吧。”
本来,诺克是可以把自己能够决定谁当枢机主教的事说出来的。
但考虑到没确定凯迪仕·费雷恩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诺克觉得保守一点才好。
虽然菲欧娜决定的事,应该没有人能够推翻。
但能少一点麻烦,还是避免一下子好。
不能让别人给自己撑腰,自己还给人家惹麻烦不是?
万一这个凯迪仕·费雷恩在撒谎,事前调查过自己的背景,
故意撒谎骗自己呢?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诺克的话有所保留,但却也足够凯迪仕·费雷恩震惊的了。
他虽然知道诺克被圣庭高层看重,
却没想到会这么看重。
居然连红衣主教的评选出线名额都能让诺克决定。
这可是教会牧守一方的高层!可以说是能够影响教会格局的重要支柱。
这样重要的一个职位的决定,竟然交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决定?
还是凭借喜好来决定,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哪怕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自己师门一脉的晚辈,
凯迪仕·费雷恩也觉得圣庭的决定草率了。
“诺克,这……不太好吧?虽然圣庭赋予了你当评委的权力。
但是,你直接这样对我开后门,对其他参赛选手不公平啊。”
诺克没想到面对天上掉下的馅饼,这位老师的同窗好友,
居然会不为所动,反而迂腐地去思考公不公平?
是说他为人正直好呢?还是说他单纯呢?
诺克一时间,竟看不出凯迪仕·费雷恩到底是假装的,
还是真心实意那么想的。
“费雷恩叔叔,你觉得这个比赛真的有公平可言?
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在圣庭有关系的选手,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的人手。有的选手,身边只有一两个仆从帮忙。
但有的人,身边的帮手却不下五十。
这叫公平吗?可那些帮手本来就是人家的手下,
是人家实力的一种体现。
参赛选手有强弱,赛点环境有好坏。
有本事,有背景的,自然开局就占据了优势。
不瞒你说,我不知道你这里已经登记了多少信徒,
但有的人,已经达成对外扩张的基础条件了。
可有的人,现在可能还在为弄不清楚状况而头疼呢!
难道,这就叫公平?
我手上有名额,我可以给人,自然就给我看中的人。
别的不说,就说我身为兰斯城大教堂的主教,这次选出来的枢机主教,
未来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不找个跟我关系好的,看得顺眼的帮他上位,难不成还要让一位跟我有仇,
天天找我麻烦,恨不得将我弄死的人当上司?”
诺克的话,让凯迪仕·费雷恩觉得自己很愚蠢。
确实啊,事关诺克未来的发展,他有权力不用,那不是蠢是什么。
就好像约翰,如果当年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大公,以大公对他的疼爱,
未必就不能把公爵夫人和她那两个儿子扳倒。
哪怕不能继承大公的爵位,至少也能分到不少家产,在大公的帮助下,
成为一方豪绅。
别的不说,四十岁前成为一方主教,或者获得一个爵位,绝对是没问题的。
毕竟在普鲁士公国,莱茵大公可以说是能够独断专横的了。
给自己儿子安排一个爵位,根本不需要别人同意!
想到自己好友当年的遭遇,凯迪仕·费雷恩也就不纠结所谓的公平了。
他只是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又不是真的蠢。
蠢人,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当上一方主教了。
多少人到退休还只是一个神父,这还是教会看在资历份上给的,
不然啊,很多老家伙熬到死,很可能都还是一名牧师。
没有一个成功的大人物,是一个蠢货。
真正的蠢货,哪怕有天大的背景,他也成不了大人物。
凯迪仕·费雷恩只是觉得圣庭把这么重要的权利交给诺克·莱恩,
有点过于儿戏,也是为圣庭对他们这些参赛者的不尊重感到悲哀。
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才会心理作怪的跟诺克说出那番话。
但真的把诺克放到他面前的好处往外推,送给别的对手,
他才没那么傻。
“抱歉,诺克。叔叔我至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才说了胡话。
既然我们有特权,为什么不用。不用就是傻子。
名额给我一个。剩下的名额,你有人选吗?
如果没有,叔叔帮你运作一下,为你换取一些利益。”
凯迪仕·费雷恩很快就转变了角色,开始打上诺克手中其他名额的主意。
诺克却失笑道:“这个叔叔就不用操心了,剩下的两个名额我已经有了人选。
都已经交出去了。本来这个名额,是打算用来偿还叔叔让出院子的人情,
顺便让叔叔欠我个人情的。
但既然叔叔是我的长辈,那我这个名额自然是无偿奉上的了。”
诺克暗示凯迪仕·费雷恩不要打其他名额的主意。
毕竟真要换取利益,他诺克自己不会换?还需要他一个刚认识的叔叔去操作?
诺克觉得这位叔叔有点太自来熟了点,
看来,对这位叔叔的调查,需要抓紧点。
免得上了人家的当,吃了亏都不知道。
“好了,费雷恩叔叔,该说的我也说了,不知道能否安排个住处给我们?
吃完饭,也该休息了。拉斯蒂这孩子还小,习惯早睡了。”
“喔喔,我这就安排。看我,一高兴,连最基本的招待都忘了。”
那拉斯蒂当借口,诺克算是结束了跟凯迪仕·费雷恩的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