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将出门时,就醒了,身子不受控制,无法呼叫。
眼看就要被这样带走时,一个东西掉进了她的手里。
是屋灵。
出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有车子停在路边,她不自觉地登上了车。
看清车上的人后,身上那股钳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浅浅,我的浅浅。”
前方,计长昀看到她的瞬间,眯起了眼睛,是打量。南音收好屋灵,赶紧回忆之前上车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上车后才被解控,这么几秒内,呆愣也是应该的。
好在计秀秀扑在了她身上,隔绝了那道打量的视线。
南音仿照着这秦浅的脾气,推开了计秀秀。
“妈,舅舅,你们没事了?”
“对,浅——”
“怎么才来救我!”南音不耐烦地打断,“你们不知道温北离怎么对我的,他居然绑架我!还威胁我!”
南音伸出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红色的痕迹。
接下来,南音翻来覆去将温北离诅咒了一遍,哦,还有南音。
她第一次用这么恶毒的语言骂自己,还挺新奇的。
“好了!”
计长昀打断了她。
车子驶出后一段距离后,南音就失去了对方位的判断,不知道计长昀是不是有意的。
“哥,怎么回事?”
计秀秀安慰住哭哭啼啼的秦浅,看出行驶的方向不对。
计长昀往车外丢了几道符咒,看着后视镜,嘴角残忍一笑,“有几个尾巴。”
南音闻言,跟着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用担心,几只老鼠而已。”
“舅舅,再快一点!我不想再被抓回去了。”南音适时表现出害怕,然后立即又嚣张了起来,“我们这是去哪儿?先回我家,爸一定在找我,这次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温北离付出代价。”
她说完,搭在她后背的手动作一顿。
余光下,计秀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对劲。
“没事——”
“当然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这么多年了,该等急了……”
“长昀!”南音还想再多探一点信息,被计秀秀打断了过去,意识到她的语气有些失态,计秀秀急忙安抚秦浅,“浅浅,不用害怕。妈妈和舅舅需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帮助我们完成一些事情。”
真的不对劲。
南音此刻意识到秦浅的身份或许不简单,否则那么多的人当中,师父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秦浅呢?
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嘛!不说清楚,我不去,我要回秦家,我要去找爸爸,让他给温北离报仇!”
计长昀猛地打了一把方向,嘲讽道:“你爸那个窝囊废,温家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能做什么?”
“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不行!爸爸有钱,可以像之前那样请亚蒙的人来——”
“别天真了,”计长昀变了脸色,“你姓秦,但是你身上流着我计家的血脉,以后和秦家没什么关系了。”
“我是秦家的大小姐,秦氏的继承人,秦家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傻子。”
计长昀懒得解释,南音假装恼怒,不住地问计秀秀是怎么回事,对方被她缠得没了办法,才说了出来。
秦束出轨了。
他不止秦浅一个孩子。
其中就包括那个要找她拍玄师的秦野。
“都怪妈,没有除掉柳元容那个贱人,都是她勾引了你爸爸。”计秀秀咬牙切齿道,“明明已经快成功了,那贱人身上居然有蛊虫,若不然,那个贱种怎么有机会活下来,想把他认回来,不可能。”
计长昀听到自己妹妹的话,不屑地嘁了一声。
当年,谁不知道,是秦束对人死缠烂打,囚禁强制发生了关系,才让柳元容有了秦野,后来,若不是遇上了席家那位二少爷,柳元容恐怕已经被玩死了。
“都一样,和当年的席家一样,都会成为我计家的垫脚石!”
席家?
“什么意思——”
“到了。”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计长昀率先下了车。
南音记忆中忽然多了一点什么,这是谢家,她来过!
“我不去,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计秀秀安抚她,保证一定没事的,只是要一点她身上的东西。
“我不要!我不下去!”
车门被猛地拉开,计长昀死死地盯着她,没给她半点机会,“下来!”
说完,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是一个广场,谢家门前有一个空旷的广场,不过平时都用了特殊的阵法隐藏着,让人意识不到,但走起来,就会发现,很小的一段距离,却要走很久才能到谢家的大门。
南音想起来这段记忆来自她总是做的一段噩梦里——来自她三岁时的经历。
难道计长昀知道她附身在秦浅身上了?
但看计秀秀对她的举动,又不像。
空气中浮动着钱纸的灰烬,南音下车后,就咳嗽了起来。
计秀秀在她身后,轻拍着。
“浅浅,听你舅舅的话,不然妈妈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南音想说什么,看清了广场中心的人——谢淑然。
她的穿着,很不一样。披着一件由娃娃人头制成的披风,领口和袖口位置都有银线勾勒成的蛇纹,最诡异的是脚边跟了一个到膝的娃娃。
见到她后,身上蛇纹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露出绿色的眼睛盯着她。
耳边还有“嘶嘶”的声音。
“退开!”计秀秀挡在她身前,“谢淑然,管好你的东西。”
谢淑然完全没了平日的懦弱,对着计秀秀冷哼了一声,被计长昀劝住。“正事要紧。”
“浅浅,你一定舍不得舅舅一家从此落难的对不对?舅舅对你那么好,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如今,只要你将那些东西拿回来一点而已。”
南音躲到计秀秀身后,“到底是什么!”
“一点点气运而已。”
“好外甥,你本来应该在那场意外中死去的,知道吗?是我们抽取了南音身上的气运换在了你身上,你才有命受这荣华富贵。本来,最好的祭品是南音,可谁让她跑了,如今,生机不足,不得主上喜欢,只能让你来了。”
说着,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祭台之上。
南音边走边低头分析那些符文——用人血描了边,泛着诡异的红色。冲天的血气差点让南音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