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并没有因为小缓的到来而提高警惕,反而对我们的执着很是不解。
“我能了解你们这些信徒的心情,你们是靠着这种信仰在这个世界里坚持下来的,可这种做法只是徒劳,当你们走到那堵墙壁的时候就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飞行员沮丧道,“你们说的不错,那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我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心情很糟糕,感觉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笼子一样,永远都冲不出去。”
是的,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当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仅仅是一个有限的空间,或者是一个虚拟的空间时,那是一个可以让人崩溃的时刻。
任何种族都会对“尽头”这个词汇着迷,因为那代表着对未知的探索,为了寻找世界的尽头地球人开始了大航海时代,为了寻找星空的尽头无数种族开始了大宇宙迁徙。
可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当地球人发现地球是圆的,他们生活在一个孤零零的星球上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兴奋而是孤单。当宇宙中的种族到达虚无之地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宇宙原来只有这么大,他们不知道在这个宇宙的外边到底是什么,于是就有了多层宇宙的推论,有了诸神领域的猜想。
“我也很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不能出去的,我们就在想办法出去。”我劝慰道,“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耶路撒冷。”
“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你一定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猜测道。
“我是澳大利亚人,叫史密斯,以前是一名纺织工人。”飞行员介绍道,“你说的很对,我是一个天主教徒,但不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我们还需要找一名虔诚的信徒,既然圣城存在于他们的信仰之中,那么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看到圣城的存在。”我推测道。
这也是我刚刚想通的,耶路撒冷应该是一座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看到的城市,这是检验信徒虔诚程度的一个标杆,按照这个构想在耶路撒冷里只能存在虔诚的信徒,没有异教徒,这样才能保证耶路撒冷的持久和平。
那些复活的信徒向着冥河沿岸的人传播着耶路撒冷的传说,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传教,还是一种考验,那些真心相信耶路撒冷存在并且历尽艰辛走到圣城的人一定是虔诚的信徒,冥河沿岸的各种势力成了这些信徒的最佳试金石,一旦中途放弃的话就永远无法到达耶路撒冷。
能够提出这种构想的人一定是一个非凡的人!
说服史密斯并不困难,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本质上属于质朴的工人阶层,二战的时候成为了一个飞行员,在诺曼底登陆的时候他的战机被德军击落了。
我们坐在飞机上,飞机在作低空飞行,在进一步的了解中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架飞机,目前的这架直升机也只有史密斯可以驾驶,而且不需要加油,这恐怕是舱体系统所做的设定,还好我们刚才没有贸然行动。
劳拉和柏拉图是第一次坐飞机,柏拉图很稳重,劳拉则很兴奋,她坐在飞机的边缘抓住机身把腿伸到空中,好像是坐在船上嬉水一样,在她看来坐飞机和坐船没什么区别。
“你是摩西,还不算是虔诚的信徒么?”小缓不解的问道。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虔诚的程度要达到多高的要求,我并不信仰上帝,所以我们还是找一个来自耶路撒冷的复活者更加的保险一点。”我解释道。
乘坐飞机就方便很多,在柏拉图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几个温和派的领地,寻找来自耶路撒冷的复活者,这些复活者很好找,可让他们乘坐飞机到耶路撒冷就非常困难了,因为他们坚持要自己走到耶路撒冷,在行走的过程中还要向其他人传播教义。
这从侧面可以证明他们确实很虔诚,不过万一他们在路途中死掉的话就不知道在那里复活了,我们难道要一路保护他们么?
我们可不想一直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
最终我们找到了一个血神教的复活者,这位复活者先生看起来有些奇怪,他不停地对其他人宣扬着血神教的口号,神情有些呆板,不过交流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除了宣传血神教之外对其他事情都不太了解。
“约翰先生,耶路撒冷的创建者是谁?”
“信贝拉,得永生!”
“约翰先生,你们的教主是伊莎贝拉小姐么?”
“信贝拉,得永生!”
“约翰先生,那我们怎么去耶路撒冷?”
“跟着我。”
“……”
我们和这位血神教教徒的交流只能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他应该是被洗脑了,或者是被控制了精神,他内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在表达上出现了问题,只能说出有关血神教的口号,这很可能是伊莎贝拉的新能力。
“所有血神教的信徒都是这样的,他们似乎不是为了传教,而只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飞行员解释道。
在约翰先生的指点下,我们沿着冥河飞行,在过了很久之后我们把飞机停在了一处空旷的河岸边,这里确实是什么也没有,至少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约翰先生当前走着,我们紧跟在后面,仅仅是一个瞬间,我们就置身在一座城市之中,回头看时根本就看不到出口。
这里有着宽阔齐整的街道,到处是规模宏大的殿宇,墙上刻有犹太教和基督教的标记,还有行走在其间的人群,一切都那么的似曾相识。
没错,这里就是耶路撒冷,一座古代版的耶路撒冷。
约翰并没有理会我们的惊讶,他径直的向前走去,我们也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座大殿外,这里的装扮和整座城市很不协调,有些后现代的味道,大殿外蝙蝠的雕塑给我们指出了这里全文字ω的所在,这里是血神教的大殿。
在殿门外站立着威严的卫队,约翰和卫队进行了交谈,然后带着我们进入了大殿,在大殿内我们看到了伊莎贝拉,她正在和一个年轻人争论着什么。
“我的帮手来了,你这下死定了!”伊莎贝拉看到我们的时候抱怨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我等的玫瑰花儿都凋谢了。”
“抱歉,路上堵车。”我微笑道。
“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我驱逐你的决心,你已经严重的破坏了这里的平衡,这座城市正处在危机的边缘,你和你的信徒必须离开这里。”那年轻人沉静的说道。
“这是谁?”我好奇的问道。
“他就是耶稣!”伊莎贝拉一脸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