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在院外谢绝了满脸担忧的苏枚的照顾,自己回到了屋中。[
罗桓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从来没有过的把嗓门压低了:“快运功!”
孙立盘膝坐下来,运转凡间一世天功法,满天星力播撒下来,一丝丝一毫毫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星辰之力柔和坚韧,迅速的修复着孙立受损的身体,丝丝凉意传来,孙立感觉好了许多。
到了半夜,孙立缓缓收了功法,睁开眼来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伤彻底复原。
孙立心中愤怒无比,压着自己的怒火问道:“我处理的可有错?”
武耀道:“那种情况下,已经做到了最好。”
孙立愤愤:“我胸中有如山怒气难平!”
武耀认可道:“这才对,若真是像个八十岁老头一样处乱不惊,前后算计得失厉害,就不配我们传《星河真解》!”
孙立再问:“可有办法平我胸中怒气?”
“有。”
“太平杀道!”
“想要太平,唯有厮杀!”
“心中存有对太平世道的向往,才能不被胸中杀意淹没心智,入魔痴狂!”
武耀解了数句,然后道:“且看了!”
孙立觉得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一动,三个石人飞了出来。
这三个石人他一直贴身携带,有了储物戒指之后自然放在了里面。现在自动飞出来,落在了他身边的桌上,中间的那个石人岿然不动,百臂石人从桌上抄起了一根筷,在夜色之中演练起来。
石人,操演之间却是杀气四溢,一团浓重的黑暗将它包裹,偏偏又让能够看清楚它的每一个动作。
筷挥舞,上下翻飞,无形之气从筷之中喷薄而出,在桌面上切出纵横交错的沟壑!
一番演练下来那桌已经摇摇欲坠,杀气已经透入了桌的本体,三个石人一起飞起,重新回归孙立的储物戒指,孙立心中回忆着这一部“太平杀道”,不经意之间抬起手放在了桌上。
“咔嚓!”
整个桌碎成了一地木头块!
孙立愕然,罗桓却在他脑海之中不耐烦道:“可悟了?”
孙立老老实实:“还差一点……”
武耀对罗桓不满道:“我早就了用我的法,何必那么费劲?可记好了……”
孙立纳闷:记什么?
念头刚转,一股暴躁的杀意从脑海之中爆炸似地弥散开来,迅速的将他整个意识都淹没了!
仿佛从尸山骨海之中拼杀出来!
仿佛从血腥长河之中蹚行出来!
仿佛从亿万凶魂之中闯荡出来!
那些恶念撕扯,那些恐惧击碎,我胸中为有一股滔天杀意,如山如海,而中央一座清净浮岛,才是最终归宿……
迅速的,那股杀意退去,武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可悟了?”
孙立一点头:“悟了!”
“好。”武耀道:“想必也明白,要的是一个太平修道的环境,可是那些人不给。想要,就得自己去拼杀。”
孙立点点头:“我懂。”
顿了一下,他忽然又道:“太平杀道,这些不过都是道。”
罗桓不想他会有这一句,良久,武耀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大笑:“哈哈哈!孺可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杀伐之道,不过是道。
修行之道,才是大道。
然而没有道护行,大道也无以为继。
孙立悄然出门,趁着夜色,灵猿一般的钻进了山林当中,片刻之后,便有一股澎湃的杀意,在密林深处爆发!
……
木然谢薇儿站在一棵古树之上,下面的山林之中,少年如狼、心坚似铁,浑身杀气四溢,每一棍挥出,都有杀气凝为无数飞针,将周围的树叶打得噗噗作响,留下无数孔眼。
“孙立……”她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蓝宝石一般的眸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采。
……
孙立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也仅仅是一天之隔,这些人的伤势都好了,也不知道 是他们本身修为不错还是因为服用了什么丹药。
为首的那名甲等班弟上前一步,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孙立,死定了!昨天大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今天绝对不会了!”
他一挥手:“大家一起上,往死里打,死上一个丁等班的废物,教习他们绝不会牺牲我等大有前途的弟为他们偿命的!”
六人有恃无恐,一起扑了上来。
昨天那个用尖锐青石砸了孙立后脑的蛇蝎女孩,又一次退开到了一边,只不过,她眼珠乱动,不知道 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苏枚站在孙立身后,咬着嘴唇鼓足了勇气,大声喊道:“们欺负人,我去告诉崇霸教习!”
没人理会她,五个男弟脸上都是残忍,昨日大败重伤,对他们而言乃是奇耻大辱,不杀了孙立绝难泄愤!
孙立爽朗一笑:“好!好!好!”
笑罢,也不细好在何处,只把脚往扫帚上一踢,扫帚头啪的一声断裂飞了出去,孙立手中一抖,扫帚柄横在手中,抖出了一团棍花往前一指,最前面的三个人眼前一花。
砰砰砰!
各自挨一棍。
鼻血长流,三人一愣,后面两人冲上来,孙立人随棍走,无边棍影炸开来,如同一股风暴,将五个男弟全部卷了进去。
“!”
惨叫声连续不断,木棍在孙立手中,当真凶器无眼,不管是眼睛鼻还是胸口裆下,只要有目标,便是一棍砸过去。
昨日他们好歹还能和孙立拼个两败俱伤,今日却是连孙立的衣角都没能摸一下,就已经有四个人被敲断了肋骨,另外一个则断了腿。
那名一直站在一边的女弟,却悄无声息的朝孙立背后靠去。拢在袖里的漂亮手拔出来,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
女弟脸上闪过一丝恶毒,拔刀用尽全力朝孙立的背心刺了过去。
而周围那五名已经受伤的男弟,演练过无数次似地,一起朝孙立反扑过来。只要他们缠住孙立的手脚,那一刀必定要了孙立的性命!
一棍从天外而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原本只能算是迅速、凶狠的木棒,忽然在这一棍当中发生了蜕变,无穷无尽的杀意,宛如被压抑了数万年的火山,瞬间喷发出来,力量不可阻挡。
那名女弟只看到一根木棒忽然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短刀上,木棍之中杀意滔天,百炼精钢的短刀竟也经受不住,“啪”的一声炸得粉碎,亮晶晶的铁片漫天飞舞,每一个铁片,都映照出孙立那一双锋芒凌厉的双眼。
无数双眼睛看着女弟,那里面有嘲讽、有不屑、还有对弱者的怜悯……
“嘭!”
杀意爆炸,那一棍之下,女弟倒飞出去七丈,另外五名男弟也被杀意波及,五人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七八步,捂着嘴放开,掌心间已经是一片血红!
孙立长身而立,冷傲如冰。手中木棒哗啦一声,碎成了木屑飘洒下来。
漫天的杀意缓缓收回体内,他朝已经看傻了的苏枚一招手,微笑道:“咱们走。”
洒扫任务也不做了,苏枚有些机械的跟在他的身后。一高一矮两个影,第二次一起走出了书院,夕阳半坠,影拖得老长,在甲等班那名弟的脚边一晃,那名弟下意识各一个哆嗦,猛的后撤一步。
崇霸站在远处一片树林之中,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这一场战斗,从头至尾他都看见了。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蜈蚣伤疤之中,浮现出一抹潮红。
崇寅幽灵一样出现在一旁一棵大树上,半躺在枝桠当中,手中居然是一只碧绿的酒葫芦。他一边灌着酒一边问道:“怎么,手痒痒了?”
这幅姿态,和他平常为人师表想大相径庭。
崇霸的伤疤动了一下,咬着牙,腮帮上鼓起来一丝丝的肌肉,终究还是道:“若不动用法术、灵元,只凭搏杀技巧,我不是他的对手。”
崇寅一笑,哗哗啦啦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毫无形象的撩起袖擦了擦嘴:“我也这么觉得。”
崇霸叹了口气,令人畏惧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可惜了,这些终究只是道。这孩资质太差,终生与大道无缘……”
崇寅一边灌酒一边道:“后面还藏着一句。”
崇霸笑了,忽然多了几分傲气:“道亦能成大才!”
崇寅脸色变了变:“是想让他角逐守山人?!”
崇霸眉毛一挑:“有何不可?最不济也能接我的班。”
崇寅点点头,看了崇霸一眼:“想保送他一程?”
崇霸笑了,那条蜈蚣伤疤又在抖,忽闪忽闪的,双拳捏的嘎巴直响:“岂止送他一程,我要好好帮他操练操练,嘿嘿!”
崇寅摇头:“这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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