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给房东姐姐倒了杯水说道:“姐,你别生气,呵呵,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也是没办法啊,你想啊,他刚上了新机子,卖不出东西,能不着急吗?他为了让他的厂子能运转起来,就低价冲市场。我们现在还在发展阶段,不得不维持住这个局面,何况这还是个双赢的措施。等咱站稳了脚跟,咱什么也就不怕了,你说是不?再说了,咱现在帮了他,在以后的市场竞争中,他也得买咱的好啊,这样也好规避风险啊,你说是不是?”
房东姐姐把我递过去的杯子蹲在茶几上,脸上还是挂着不屑,继续说道:“就是你给他这个量,也不用什么钱也不赚。不是姐姐我说你,我们这是在做生意,不是在交朋友。这么下去,我看你迟早要关门。”
我笑了笑,有意无意的说道:“姐,既然打算跟人交往了,咱就得拿出诚心来,弄个半吊子,谁都难受。我当时帮杨哥的时候,还贴着钱呢,我的店关门了吗?所以嘛,不能只是看钱,这样路会越走越宽,你说是。”
房东姐姐见我如是的一说,脸上不由的一热,站了起来冲我恨恨的说道:“看来我是闲操心了。”说完,拽了门子就往外走去。
刚往外一走,只听房东姐姐“啊”的一声,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手按着胸脯说道:“你干吗呢,吓死我了。”
潭永华从门外闪了进来惶恐的道:“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侧开身子让路,让房东姐姐离开。
房东姐姐回头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离开了。
潭永华看着房东姐姐离开,这才呵呵的笑着说道:“兄弟,谢谢你了,那边都谈妥了,走,今天晚上哥哥我请请你。”
我依旧坐在那里,嬉笑着对他说道:“哎呀,潭哥,可怜可怜,给根烟。憋了半天了,呵呵,现在混的连烟都抽不起了。”
潭永华见我不动,把他那包烟扔在了我写字台上说道:“工程方面的都谈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拽了一根点了,又把烟盒扔给了他说道:“料钱是多少啊,你们算了吗?”
潭永华挨着我的桌子坐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看了一眼说道:“八万六千多,这样,我给你九万,也算是给弟弟你的辛苦钱了,什么时候给你拿来啊?”说完一脸企求的看着我。
我伸手示意他把原料的报价拿过来。没回答他的问话,又问道:“单价你看了吗?我现在是第一次做,对这个还不太了解,比你拿货的价格高?”
潭永华伸手把那张纸片递到了我的桌子上,从烟盒里抽了支烟,点了上,宛如抽大烟一样的姿态,美美的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一边笑着说道:“差不多,有的高点,有的低点,总起来价格没什么大的差别。”
我没留意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房东姐姐写给她的报价,眉头皱了皱,心里暗想:“搞什么搞啊,做好人就做到底,你每个上面给他加几毛钱,能赚多少啊!”合计了一下房东姐姐给他加的价格,拢共也就是加了几千块钱。这潭永华在这行里属于成精的人物了,能看不出你这点鬼把戏,这样反而显得咱不诚心。现在还在好的时候,如果哪天一翻脸,他连这点好也不念了,觉得你是为了得到这点钱才给他这个量的,得不偿失。女人……
我拿起笔把上面几个东西的价格改了一下,又重新把价格总了一下,递给了潭永华。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回头把你的东西价格给我写一下,我也做个参考。恩……明天,你按着我写的这个价把料钱全给我拿来,就开始拉料。对了,还有,这个工程你们先上,还有三天,赶的上吗?”
潭永华低头看了一眼我重新划给他的价格,无语的笑着,并没又说什么。听我说话,赶紧的推辞道:“别啊,呵呵,怎么好让你一点钱也不赚呢。原先我还对你的意图有点怀疑呢,不过刚才在门外听你们说话,我也算是放心了。别笑我啊,我不是故意的,这样,我还是给你九万,跑这个工程少不得破费。”
我站了起来,心情也算是好了起来,毕竟事情都解决。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哥哥,你差这点还是我差这点啊,走,吃饭去。为了这事儿,我今天一天我还没吃东西呢,你今天晚上得好好陪我喝两杯。”
潭永华拿起了他的烟随了我感慨的说道:“还是年轻好啊,我现在是一顿不吃,胃都要跟我找点事儿。”
我无奈的说道:“我也想吃,可是谁陪我吃啊!哎,哎,往这边拐,去我哥那儿吃。”
老潭顺从的随我的指挥向富贵老板的小饭店开了去,等我叫停的时候,他狐疑的看着我说道:“兄弟,你又跟哥哥开玩笑,今儿可是诚心请你的。”
我推开车门,笑着说道:“走,我这人就是贱骨头,吃不得大馆子。”说着把车门重重的推了上,站在了一边,等潭永华下来。
阳光依旧是艳着,照的我浑身刺疼。潭永华磨蹭了半天才下来。
我看到他的模样,笑了起来。上身已经精赤,装满了油脂的肚子向前挺着,犹如要到澡堂子洗澡的模样。
富贵老板见我们过来,打了声招呼,接着站在灶眼跟前煮他的面,老潭皱着眉头随我钻进了蒸笼。看上去,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喝着啤酒,擦着汗。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跟他说话,大口的吃着还算是洁净的盘子装了的东西。大有风卷残烛、气吞山河之势。
话没说上几句,潭永华看我吃的差不多了,赶紧的说道:“呵呵,你可真能吃,我看着羡慕啊。”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小霞嫂子,脸上一丝羡慕的神色也没有,只是把快点解脱写在脸上。但这次没了上次在这里吃饭的豪爽,而是等着小霞嫂子给他找钱。
我也不跟他推辞,既然他觉得是受罪,就让他为了解脱付出点代价。看他付完钱,我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说道:“潭哥,你这饭量可不行啊。以后可要注意了。”
潭永华接了钱,站起来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怕热,一热就吃不下饭。”一边说着一边逃进他的车里。再也顾不得我。我看到他的裤腰都被汗水浸湿了。
富贵老板先见潭永华跑走,又见我出来笑着说道:“怎么可就走啊,一会儿咱兄弟俩再喝上一顿。”
我笑着指了指正跑着的潭永华,没说话向他的车跟前走了去。
潭永华把我送回来,无论如何的留,只是要走,我也只好顺了他,在他的车屁股后面挥一挥手,做个道别。钻回了屋子。
我回到屋子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四处的转悠着,又感觉到孤单了起来。前几天,有压力的时候,也没觉得时间难熬啊。
给自己倒了杯水,拾一本无聊的书,想借此来打发一下时间,可竟然无法看下去。心浮躁的象是身体里面缺了点什么。扔掉书,双手抱了头,仰在沙发上,四处的踅摸着,想找一点奇的怪的。
在白质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外面的车辆经过之时,方能见到茶几上水杯里的水微微的起一些涟漪。这还昭示着世间的生机。电脑静静的躺着,幽静的象一个淑雅的公主。电脑,对,电脑。接着加郝燕。想到这里心一下子豁亮了。人的无聊多缘于周围对你的冷漠,现在能找到自己的兴趣了,这些也就被忘掉了。
兴奋的打开电脑,就是开机的那一点时间,心里都觉得漫长,不由的还骂了几句。登陆之后开始输那个号码。我以前对这些数字的东西最为厌烦,身份证的号码经常用到,可我都记不住。但这个号码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不需要提示性的东西,就如我的出生年月。
查找。那个小栏目挣了几挣,终于显现出了一个暗着的小人头像。看来又是没在,我心里嘀咕着。刚才的热情一下子没了,就如火上浇了凉水,又被打回了原形。无聊的感觉又起。拽了一棵烟,低头点上,顺手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扔,正砸在了旁边的一踏材料上。无聊的又想拿起这些来看上一眼,一张纸,是郝燕给我的址,赫然的躺着,上面沾着灰尘。我随手把灰尘抖搂了一下,举起又手,吸了口烟,慢慢的往外吐着。这丝丝的烟气熏的我眯起了眼睛,细细的看她那娟秀的字体,好如花儿一样的美丽。
她的字很经看,字体扭曲圆滑但每个字母又是如此的清晰。看着字,我遐想起了她。字如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遐想使我忘却了手里还夹着根烟,但我的忘记却并不代表烟就自己熄灭了。他顽强的,茁壮的,燃烧着,直到烧到了我的手指,疼痛的感觉才我把从臆想中拉了回来。我激灵的把烟头甩了出去,这才想到应该去站上看看,这么长时间也没上去看过,有没有人给我下定单啊,没准这个还能钓上一条大鱼呢。
一想到这个,我就又有点迫不及待了。可能我这人在骨子里有着势力的一面,一想到钱,就把所有的都丢开了,手指笨拙的在上面敲打着,输入这些可爱的英文字母,然后打开。
界面让我一愣,这不是郝燕给我做的页啊。我把纸上的址又和打上去的址核对了一下,发现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