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霞嫂子一眼,不情愿的从脖子上摘下了手机,递给了小霞嫂子。
小霞嫂子双手赶紧的向外推道:三儿,可别,我不会用这个。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惶恐。
我没有回小霞嫂子的话,只是拿眼望着小张。
小张见小霞嫂子推辞,本就想把手机收回去,但见我看着她,只好把手机打开,侧过身去对着小霞嫂子讲述起了手机的用途,说的那个细致,就差没把怎么玩动感地带说出来了。
小张这一解释把小霞嫂子说的更加迷糊。我把小张的手机拽过来,按出了我的号码,然后对着小霞嫂子说道:有事儿了,你按这个绿色键就行了,再不会,这里的人多了,让别人给我打。说完扶着林伯正,不再搭理小张,向外走了去。
朝霞只有一抹的时候,我又赶到了医院。一切还都是静悄悄的,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小霞嫂子正俯在床上睡着,其他的几个病人家属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躺椅,仰在上面,鼾声错落有秩。富贵老板没有睡,睁了眼,咬着牙,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大概是很疼。
他见我进来,想动一下身子,可是一动,疼痛的感觉就更盛了,终于压制不住,发出了呻吟的声音,把警惕着的小霞嫂子给惊动了。霍然的站起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富贵老板冲着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小霞嫂子这才回头看了一下,见是我,赶紧的用衣袖蹭了一下眼说道:三儿啊,坐,不小心睡着了,我去洗把脸。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凑到富贵老板的床前,关切的问道:疼吗?
富贵老板闭了眼睛,费劲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眼里已经含上了泪花。这泪花可能是感激,可能是无奈,可能是疼痛,也可能……
我用力的握了握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也没有说话,男人之间的交流,可能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多了反而显得做作。我的眼神告诉他,我不会让他白白的受了冤屈,同时也有激励他的意思。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儿原先的安静,在躺椅上睡着的人,也纷纷的起来,收拾着自己的家当,相互之间问候着,就如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家人似的,温馨而又谨慎。
小霞嫂子提着米粥和馒头进来了,见我就笑着说道:三儿,你先吃。
我从床上侧开了身子笑了笑说道:嫂子,你回去休息一下,这儿有我呢,你老这么熬也不是个事儿啊。
小霞嫂子根本就没给我买着东西,让我吃,也仅仅是个客气,大概是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吃,毕竟医院的饭也不是什么好饭。她提着米粥斜坐在了富贵老板的床头,舀了一勺,放在嘴前吹了吹,试了一下温度,就向了富贵老板的嘴里送了去,一边喂他还一边说道:我没事儿,你忙,你去忙。这儿的饭可真贵,咱那儿米粥只要5毛钱,这儿卖一块,馒头三毛……
我站在一边也只是笑着。
小张九点不到就来了,大概是惦记她的手机。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满脸的不幸福。见我在这里,才又换了一点温情,把盒子递给了我说道:丁经理,你让买的手机。
我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不由的冲她瞪了一下,她买的是最次的那种。但已经买了,我也不好再说她什么,毕竟她也是为我着想着呢。
小霞嫂子见是小张来了,赶紧的把饭盒放下,热情的站了起来,给她拽了一把椅子,客气的让她坐下。嘴里说道:大妹子,还麻烦你,真过意不去。
小张并没有一点的谦虚,只是不耐的点了点头,问我道:丁哥,还有事儿吗?大概是不乐意在这个地方,急于离开。
我并不看她的神色,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在这里磨磨她的嚣张也好,说道:你在这里赔嫂子,我还有点事儿。钱不够了给我打电话。说完不在理她的茬,冲着其他的几个点了点头,钻了出去,又向出事的地点去了。
我到现在还没收到杨春生的电话,对他也就不在有什么希望了,毕竟这不是我被打,只是我的朋友被打,他能管的了那么多吗?既然是自己的朋友,那一切还要*自己。
富贵老板的店铺门还大开着,碎落在地下的物事依旧是散落着,景色很是破落,想来是昨天弄的。我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关了店门,向了外面张望。
远处的几家店铺的老板偷眼看着我在这里收拾。不知道我是什么来路,只是在远处指手画脚着。我看到这些,回了头向他们那里走去。
几个人见我向他们的位置走去了,吓的赶紧的向店里面缩。
我快步的拽住了一个,收起了萧索的脸色,半堆起笑脸说道:是什么人打的那边的老板,你知道吗?
被我拽住的哪个人,看着还挺壮实的一个小伙,见我这么一问竟然哆嗦了起来,连忙的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不认识,不管我的事儿。
我心里暗骂:真你妈的怂蛋。但想想,也对,他不会认识这些人的,要是这群人谁都认识了,那他还敢怎么明目张胆啊。
这可怎么办啊?看来还得找杨春生,我想到这里无奈的又给他打了电话,只响了两声,杨春生就接了过来,很是利落的说道:丁,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到路上的饭店来一下。
虽然我不打算用他了,但他一说让我去饭店,心里就来了气儿,心里暗骂,老子这儿求你办事儿呢,你他妈的到好,跑饭店里吃饭去了。但话我却不敢这样说,因为我现在手里一点的线索也找不到,只有求他。说道:杨哥,这人不是别人,是我哥哥,你千万得帮我啊。我都为我自己说话的语气感动了,说的真是再真诚不过了。
杨春生还是很严肃的说道:你赶紧过来一下,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琢磨着他的语气,看来他心里有准儿了,要不也不会跟我这么说话的。没准就跟那帮孙子在一起呢,我想到这里伸手拦了一辆车,向店里跑去。
我要拿点家伙,这帮人手黑,要不带点东西防身,赤手空拳可不敢说能干的过他们。
这个时候的饭店还是很静的,服务员把大厅里收拾的也利落了。可以说是窗明几净。看不出象有客人的样子。
我站在饭店的门口犹豫了一下,服务员见我进来,赶紧的上前说道:你找人,在楼上三号房间。说完就不在有任何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看来是假不了了,我不动声色的向楼上走了去。很静,单从外面看,还很是风雅。可预想到里面的龌龊我不得不提起了警惕。推开房门,我并没有着急的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那么一刹那。
杨春生坐在正座上,翘着二郎腿,美孜孜的抽着一根烟,很是滋润。
另外四人散坐在他的旁边正陪着笑脸。如果不是他们的服装,和他们桀骜的脸色,你还真以为他们几个就是良民了。
我推门把他们几个都惊动了,同时的向我这里看来。
那四个看我的眼神先是迷茫后是狠毒。杨春生见我过来,笑着说道:兄弟,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那四个听杨春生这么一说,眼神里的煞气马上没了,站起来,堆起了笑脸说道:是丁哥,快坐,快坐。
站在外面的哪个脸上有疤,一笑起来,更给人阴森的感觉。他拽出了一把椅子,放在我的屁股下面说道:就等你了,呵呵,兄弟,不打不相识嘛。
我没客气,直然的坐了下来,冷眼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担当不起。
疤面人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并没有觉得尴尬。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给我倒起酒来。
杨春生见都坐好了,赶紧的对着他们几个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个人到也识相的都端起了杯子说道:丁哥,兄弟几个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杯酒就算是我们给你陪不是了。
我没看他们几个,只是盯着杨春生说道:老杨,你什么意思?我想看出他到底在这里摆什么姿态。
杨春生避开的我眼神,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弟弟,他们几个是不知道这事儿,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嘛,这样,住院花多少钱,让他们出,一会儿让他们跟你过去跟那个小老板赔个不是,也就算了,他们也都是我哥们,给哥哥个面子。
看来这些人都算是杨春生手下混饭的人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袒护他们。我现在怎么办呢?事儿已经摆在这儿,我要再不依不绕,那就是不给杨春生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