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正很是尴尬了一下,身子微微的一沉,想把我让到前面去。
我在后面嬉笑着推了他一把。然后就随着他们慢慢的向前走了去。
宿舍也就是普通的宿舍,只是房间里住的人少了点,仅仅的住了四个,但也没显得宽敞。几个柜子,还有几张桌子,把屋子里的角落都挤的很满。桌子上摆了几台电脑,似乎在昭示着,这里的人都是文化人,都懂得操作这些高科技的东西。
一个跟我岁数差不多的胖乎乎的小伙子正在桌子旁边,把耍着QQ。还有一个岁数比较大点的,看模样有三十来岁的人,正仰在床上看书,似乎对外界的响动根本就提不起一点的兴趣,我们进来,他都没回头向这里看上一眼。
郑轩楠率先的走到了那个把玩着QQ的胖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猪头,又泡谁呢?
被唤做猪头的胖子这才回头向着这里看了一眼,嬉笑着说道:凳子啊,好几天没见你了,跑哪儿浪去了。
郑轩楠把唤做猪头的哪个胖子挤走,坐在了他的位子上,拿起鼠标乱点了起来,一边点,一边说道:丁念然来了,他占哪个床啊?
胖子在我和林伯正两个人的脸上浏览着,不知道哪个是丁念然。
我笑着向前走了过去,想跟他握手,但伸出了手,他却象是没看见似的,只是笑着说道:你是丁念然啊,呵呵,就在我上铺,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说到这里,拿眼瞟了在上铺看书的哪个男子一眼。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笑了笑说道:呵呵,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啊。
被郑轩楠唤做猪头的那个胖子,不再理我的客气,从他的床上拽出了褥子,和铺在上面的被子,都给我扔到了床上,笑了笑说道:你自己收拾收拾。说着,就跑到郑轩楠那里,喊道:你别给我瞎说,刚认识的。说着,就使劲的从座位上推他。
林伯正也过来帮我铺床。
我笑了笑说道:你先回去,明天可就看你的了,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的。说到这里,我用坚定的眼神望了他,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伯正说道:那好,我就先走了。说到这里,转了身,向了门口跟郑轩楠招呼了一声,向了外走去。
郑轩楠对了我说了一句:你先睡,书什么的明天我给你送来,要还有什么事儿,你就到隔壁找我,我就住在隔壁。说完随着林伯正也消失了出去。
躺在上铺看书的那个哥哥依旧是不看这里一眼,只是在他那知识的海洋中遨游。被唤做猪头的那个弟弟还是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泡着幻想中的美眉。
我收拾好了被褥,也就平躺了下来,思索起了该怎么消除现在的这种尴尬。
可能是年龄相距不大的原因,猪头见我上了床,就边打字边喊道:哥们,你怎么才来啊?
我被他的这一嗓子惊的从思绪中飘了出来,从平躺变成了趴着,双手支着头对他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怕上学啊,一进教室就脑袋疼,所以就沉着,沉到现在沉不过去了,才被赶来了。
猪头接着噼里啪啦的打着字说道:呵呵,你都玩什么游戏啊?
在我对面上铺的那个哥哥见我们肆无忌惮的大声说话,打坏了他的清净,把书合了说道:你们无聊不无聊啊,没事儿了多看看书,等你们走到社会上就知道后悔了。话语里真有点老大哥的意思。
我对着他善意的笑了笑,却惹来了他的一个白眼。
猪头似乎不惧他这些,随嘴说道:你闷不闷啊?想学习到教室里去啊,在宿舍里充什么大瓣蒜啊。语气很是不恭,大有看不起的神色。
他这句话,把那哥哥说的很是受憋,脸色赤然了起来,但又无可奈何,翻身下得床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以为要跟猪头干仗了,赶紧的也跳了下来,赤着脚,推住正在穿鞋的那哥哥赶紧的说道:算了,算了,不就是逗两句嘴吗。
正穿鞋的哥哥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还赤着,站还没稳当呢,被我一推,咕咚的坐在了下铺的床上,气恼的把我的双手一推说道:你干嘛,我出去溜溜,跟你们,我就说不得话,好心当驴肝肺。说着坐在床上,接着穿他的鞋去了。
我到尴尬了起来,站在一边,嘿嘿的傻乐。
这哥哥穿好鞋,把我一推,霍然的站了起来,向了外面走去,出门的时候,还使劲的把门子摔上,嗵的一声,煞是突兀,惹的我心里随着一惊。
猪头坐依旧是坐在哪儿,听得声音,使劲的喊道:你丫就不能轻点啊。说完也就不以为意了,接着对我说道:你别搭理他,整个一精神病,整天就这样,看什么都不顺眼。
我对他的话也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想接着到床上去。
猪头大概也是无聊,把键盘一推,唤我道:小然子,练会儿半条?说的时候,眼神很是迫切,嘴角里却流露着一丝的自得,大概是自得于对我名字的创新。
我被他的话语弄蒙了,练半条,练什么半条啊。但看他也是个热情人,不是玩什么心计的主儿,而且我也刚到这儿来,跟他们也不能显得太各色了,也就坐了过去,笑着说道:什么小然子啊,叫的跟个太监似的,叫我丁三,别人都这么叫我的。
猪头诡笑着说道:呵呵,也行,就叫你太监,呵呵,对了,你用奶酪的机子。说着,伸手把旁边的那台电脑给打开了。接着就开始鼓捣自己的机子。
我侧了侧身子,看他熟练的操作着满是英文的游戏界面,心里有一丝的佩服,只好无奈的对他说道:我不会。你自己玩。我看看就行。
猪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不解的看着我说道:不是,大哥,你不会?那你都玩什么啊?
看他的语气,不会玩他所说的半条就跟愚昧落后和无知是相等的。可我还真就是这么无知和愚昧。之于电脑,我也就是用过QQ,和OR。只好笑了笑说道:我就玩QQ了,别的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玩过。
我这话马上招来了他的兴致,马上变成了色迷迷的模样,恬着脸对我说道:见过几个友啊?有漂亮的吗?
看他那色色的样子,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摇了摇头,转换了话题说道:咱这宿舍住了几个人啊?
猪头见我不来兴致,又收拾了键盘,随意的说道:加上你,就四个人,奶酪今天晚上大概不回来了。说完,抛开我,就又玩他的去了。看来也是个率性的人。
我也落得无趣,跟他道了个累,爬上床,不事洗漱的钻进了被子,独自琢磨起了以后的事儿。恍然间,竟然睡了过去。反正是没听到他们两人钻被子。按说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应该睡不着才对啊,但这一觉竟睡的煞是香甜。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麻黑着,惟余鼾声在合着这黎明的节拍。
习惯使我再无奈于床上的躁热,两脚把被子一蹬,就想翻身下床。下面空着呢,这一翻身,身子的重心已经全移到了下身,直然的摔了下来,迷糊刹那间惊了去,两手紧紧的握住了床边的护栏,把床差点给拽翻了去。
这一大动,把床下正迷糊着的猪头惊了起来,仓皇的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脚站在了地上,心里也就塌实了下来。这才醒悟,我现在睡在上铺。
从枕头边上摸出了手机,借着冷光,照在地上,找自己的鞋,一边找一边歉意的对着猪头说道:对不起,掉下来了。
猪头听我说是从上铺掉下来了,萎靡和气愤马上换成了精神和幸灾乐祸,嬉笑着说道:摔疼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啊。
看着这个很感性的一个大男孩,我用手机照了一下他那邪恶的脸,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睡你的。说完,向外走了去。
操场上面突兀出来的杂物全都带了白白的霜雪,在微微泛白的天色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清寒,宛如天上的月宫一般。
操场上已经有早起的在活动着,大多是女孩子。我也想随着跑上两步,可是皮鞋却不跟我随和。只好放弃了这个企图,在跑道上慢慢的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