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无辜的说道:\真的啊,我见他的尸体了,还是穿着昨天晚上那件白灰的甲克,人已经摔成肉饼了。\
我突然笑道:\呵呵,你就吹,蒙我跟奶酪了,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死的就是他啊?难道你以前认识他?就算你凑巧遇到哪个跳楼的了,而且昨天晚上你也见了他长的什么样,可他是从他妈的十二楼下来,你还能看的出他是谁吗?\我虽然说不相信猪头说的,可心里免不得也等着他回话。
猪头晃着脑袋不屑的说道:\信不信由你。这个早在学校里传开了呢,BB上还有他写的遗书呢,说自己叫陈超,品学兼优,社会栋梁,入党积极分子,大学三年,年年得奖学金,已经被学校保研了。丁念然,社会上的一个混混儿,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初中都没毕业,花点钱就可以到这里来为祸校园,亵渎学校的神圣,玷污传道授业之师者学识。\
猪头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奶酪说道:\这够明白的了。还用我认识他啊,再说了,我认识那孙子干嘛啊?操,把自己说的跟个圣人似的。我要认识他,没准也让他给我一刀呢。\
奶酪接着问道:\遗书就这么点啊?\
猪头笑着说道:\还有呢,不过我的袜子脏了,明天谁给我洗啊?\
奶酪不服气的说道:\行,你不说就别说,我回去上找去。丫整个一小人。\
猪头笑道:\行,你找去,呵呵,早让学校的那帮孙子给删了呢,你上哪儿找去。洗不洗。一双,不多,这也就是我动嘴的一点劳务费,绝对不是成心坑你,也不是什么奇货可居。怎么样?\
看来陈超跳楼,这是真的了。我平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他生前的模样,一副无边的眼镜,衬托着他那儒生相貌,显得文质彬彬。有一丝高傲,也带了一分谦逊。也许他以前走的太顺了,好胜心也太强了,在遭到郝燕的拒绝后,自然就感到失落,尤其是郝燕随了我这么一个流氓式的的人物,使得他不解,心更加的不甘,自认为是非常优秀的人物,却不如一个流氓,这巨大的反差,使得他血气上涌!免不得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其实他的心态如果再平和一点,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的。郝燕跟我,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弄到现在这个结果是谁的错啊!
由于是晚上了,病房外面的护士医生什么的都不经常的转悠了,所以猪头叼起一根烟,得意的对奶酪接着说道:\他还说啊,他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养育他的父母,对不起教导他正义的学校。他现在已经把丁念然哪个人渣杀了,维护了学校的纯洁。他够伟大的。\
奶酪笑着说道:\操,谁是渣子啊,就这么点?还写什么了?\
猪头笑着说道:\我宿舍里好象还有条裤子没洗呢,你看……\
这奶酪一脸坏笑的说道:\还有什么,我一块给你洗了,这总行了。\
猪头似乎就没看到奶酪的坏笑接着说道:\其实啊,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啊,对,太监。\说着转向我争取我的意见。
我的心情尤其的坏,根本就没听到他的问话。
猪头无趣的接着说道:\他说一个叫郝燕的,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低俗,堕落,受拜金主义思想的影响,抛弃了他,抛弃了与他已经有了七年的感情。还列举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恩爱,绵缠。我*,你是没看啊,那一部分纯粹是黄色里的语言,那孙子的文笔还真不错,写的让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呵呵。\
猪头呵呵的笑着,奶酪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就这些?\
猪头惊讶于他的冷漠说道:\就这些啊,怎么了?\
奶酪随着一笑道:\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有意思吗?还让我给你洗袜子,还带上条裤子,你简直就是在糟蹋我的耳朵你知道吗。就他妈的这样的垃圾,还配跟咱太监争老婆。好了,今天我就不说你犯的错误了,晚上你好好想想,明天我再跟你算帐。\说着,提起自己的包,向外跑了去。
猪头略微的一呆,见了奶酪跑了,正想去追,刚走两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停下了,很不乐意的转了回来说道:\我刚才说的都是骗奶酪的,你别在意啊。其实他的遗言很简单的,就是说杀了你,他自己也知道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所以自杀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话有夸大,这是肯定的,但所说的,基本上也都是按着他的遗言说的,要不他也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在医院里呆到了第五天,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大家还是都知道了。呼啦来了一大帮子。弄的病房里挤的都无处下脚。
我心不在焉的与他们打着招呼,不时的望一望门外。虽然我不想麻烦他们,但还是希望有人能来看看我。当然,最希望的还是郝燕能来。可我失望了。她就象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没有一丝的消息。直到我出院了,也不曾过来看我。
我无聊之时,不断的拨着她的手机,我想安慰她。因为这个事情,我伤的是身体,而她伤的是心。从猪头所说的情况来看,她现在要背负很大的压力,同学之间的议论,朋友之间的猜疑,这些对她这样一个并不太善于应付事情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啊。
一天,两天,慢慢的,我可以扶着他们肩膀下地行走了,再然后就是拆线,接着就是一阵的检查,医生觉得满意之后才大笔一挥,给我签了出院单。
我是在后来才知道的,那一刀还真悬乎,要是再正一点,那我的一个肾脏就算是报废了。看来,老天还是偏爱于我的。我自我打趣着。
虽然从这个医院出来了,但曹爽还是硬把我拉到了自家的医院,说要好好的检查一下。我想她可能是好心的真想让我做个全身检查,也可能是想向我展示一下医院现在的成就。
前几天,郝燕她爸来了,他好象根本就不知道郝燕的事情似的,我问他郝燕的情况,他说一切正常,只是现在回家住了。简单的对我表示了一下关心,然后就大谈起了医院的事情,说的哪个兴奋啊。无以复加啊。我就是想接着问他,也插不上嘴,另外我也怕说多了,让他心里再加点不愉快,那就不合适了,所以也就没在再说,只是听他说对医院前景的乐观分析了。
奶酪和猪头扶着我,跟我一起坐进了曹爽那辆车里。猪头跟我坐在了后座上,奶酪笑嘻嘻的钻进了副驾驶位置,转回头来对我说道:\丁哥,我们几个这几天可都是忙着照顾你了啊,今天中午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猪头在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操,奶酪,今儿说话怎么这味拉?还丁哥,那你以后怎么叫我啊?\
我轻轻的捅了捅猪头,冲着曹爽的背影努了努嘴,然后又看了看奶酪。
猪头半半蹲着身子,凑近了曹爽,仔细的看了起来,只看的奶酪可劲的推他道:\你干什么呢,坐好,把车顶给碰了,你赔的起啊。\
猪头并不搭理奶酪,问曹爽道:\嗨,你长的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你难道真喜欢奶酪?\
曹爽对他们两个好象很是不屑,轻松的操驾着车子说道:\切,就你们几个小屁孩,还想泡我啊,先回家照照镜子去再说。我可告诉你们啊,以后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要再开,别怪我不客气。\
猪头无所谓的说道:\我不就问你喜欢不喜欢他吗,这有什么啊。行了,不问就不问。\说着又坐回到了位子上,满脸坏笑的对着我的耳朵说道:\她有口臭,呵呵。\
奶酪斜依在车门上,目不转盯的看着曹爽,那眼神里带着一点迷恋,含了一点玩世不恭,又加着一点舍我其谁的气概,他要是拿这个目光去注视一个没经历过世俗的女子,加上他那娇好的面貌,那整个一情圣再世啊。可惜的是曹爽并不吃他这一套,冷漠的对他说道:\发骚拉?要不我把你送到配种场啊?\
这一句话把猪头说的扑哧一声笑了,对着奶酪说道:\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个品种啊。亏了,要知道,早把你送去换点钱了。\
奶酪尴尬,不过并不气馁,也不搭理猪头,对着曹爽说道:\呵呵,看走眼了,这叫含情脉脉,也叫放电呢,看来今天这电对你没起了作用,放心,我会持之以恒的,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曹爽猛然的一脚刹车,转头对着奶酪怒道:\滚。什么玩意啊,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
我看气氛一下子变的窒闷了起来,赶紧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曹爽,他跟你开玩笑呢,你这是干吗?\
曹爽大概也是气的不行,回头说道:\开玩笑?拿姑奶奶我消遣是不是?我告诉你丁念然,你别以为你是个人物,你要跟我胡诌,我照样跟你急。\
一不小心我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我对她笑了笑说道:\行了,谁消遣你了。都是年轻人,老拿一个老太太似的脸罩着自己,你觉得有意思啊。开开心心的面对所有的人,你快乐我幸福,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啊,这两个兄弟可都是真心兄弟啊,没有一个是看钱说话的,跟咱们平时交往的人不一样。我要没他们早死了,所以我觉得认识他们算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