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王老实与国内的联络逐渐多了起来。
这段日子里,沈青筠的日子忒滋润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得多难,可时间一长,她发现真让人家王老实说着了,自己错儿的很离谱。
第一,王落实这人不难打交道,想反,接触多了才发现,对方做事儿很有原则,可以算个不坏的人。
第二,基派克等人也不难接触,人家就没啥防范的,或许人家就没觉得该防备什么。
在沈青筠一头雾水的时候,王老实忍不住指点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女人有好奇心不行吗?”
沈青筠是半信半疑,后来真壮着胆子去问,没成想,基派克那帮货热情的不像话,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跟讲故事一样,可劲儿倒给沈青筠。
这要是再完不成任务,小沈姑娘一头撞死得了。
由于季节的缘故,南半球还在冬季,很多自然景观不是旅游季节。
选择这时候来观察农牧业,王老实有自己的观点,在回答沈青筠疑问的时候,他说,“美好的东西,不仅仅要看繁花似锦,枯枝败叶更显其内在本质。”
王老实再次脱离团队,领着人进入内陆地区,那里虽然生存环境恶劣,却别具风味儿。
这个地方,王老实实现了前世就想却没有机会的梦想,也算了却了心愿。
司家瑞赶到了澳大利亚,与王老实见面。
王老实和司家瑞见面儿的地方让教授同志哭笑不得。
一颗金合欢树下,有藤椅,有冰镇汽水,当然,也可能有棕伊澳蛇。
看着王老实在这儿建的营地,司家瑞总算见识了王老实的任性和特立独行,这个老板真会玩儿,真能折腾,当然,也真能赚钱。
眼前的王老实一副牛仔打扮,别看这是冬季,可内陆地区的神奇就在于一天之内,一年四个季节会完美的体验到,这会儿是正午,王老实给司家瑞开了一瓶汽水。
司家瑞无奈的接过来,喝了两口,紧接着强行把话题拉入正常轨道。
他带来了不少研究报告,提到了华夏将进行全面产业升级以及经济调整的可能,对未来投资的重要行业和政策趋向进行了大胆的估测。
报告中,司家瑞提到华夏的资本会更集中、更快速的投向基础设施和能源领域。
他建议王老实尽快结束在外的飘荡,他是认为王老实在外属于无聊的飘着,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回到国内,抢时间、抓机会。
王老实没说回去的事儿,而是问起司家瑞与程志翔谈话的情况。
之前,王老实给司家瑞发过一个邮件,希望司家瑞能够看看这个人,有没有招揽的必要。
司家瑞只说还不到时候,再看看。
王老实又跑题了,拉着司家瑞,指着远处说,“司教授,放眼望去,这与我们现在有什么牵连,是不是觉得我们在这儿与环境格格不入,甚至是多余的?”
司家瑞还在喝冰镇汽水,这天气喝这个,的确很爽快,“适者生存,没什么不行的,只有不能适应,澳洲土著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王老实说,“可他们倒在了强者的枪口下,失去了一切。”
司家瑞发愣的功夫,王老实又说,“您关注的是大格局,国家层面儿的调整是大势,我们要顺势而为没错儿,说句狂话,这大一块蛋糕,我真要去抢,怎么也能吃个八分饱。”
这话让司家瑞眉头紧锁。
王老实继续说,“再说了,国家的脉络就一定摸得全面?完全没有疏漏的地方吗?我看不尽然。”
“哪个方面?”
王老实说,“技术!”
司家瑞闭上眼,想了一会儿,叹口气说,“技术创新的确值得期待,但我不主张做那个吃螃蟹的人,收益大,风险同样大,你认为自己的家底儿能撑得住?”
看着远处磅礴的崖壁群,似乎很有把握,当然也可能是在装~逼,“我认为足以改变人类生活与发展进程的时代就要到了,我已经嗅到了它的气息。”
司家瑞听着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这就咱俩,说点实际的不行吗?”
王老实说,“就几年之内,你会看到。”
司家瑞一听,就知道王老实有了深思熟虑,他说,“说具体点。”
王老实伸出双手,头微微仰起,闭着双眼,那范儿十足,装够了,才说,“数字,网络,信息,数据等等一切,他们正在尝试着悄然进入人类的生活,当他们有效的结合起来,这个世界就不可阻挡的变了。”
司家瑞没再问,他在努力消化,王老实说的太笼统,没有足够的想象力,很难理解的透彻。
对王老实描绘的未来世界,他很感兴趣,更欣赏或震撼这厮丰富的幻想能力,不用计算什么,司家瑞认识到实现这些,需要更庞大的投资。
老司的弱点显现出来,对未来风险投资的勇气不足。
王老实知道他的不足,也没有苛求,能抓的机会很多,他不急,给老司多一点时间,将来的收益更大。
那新来的时候,同样带了一大堆报告来。
王老实控制下的各个公司问题不少,若不是怕王老实脸上不好看,那新的报告里可能描述的更激烈。
还得说人家王老板,脸不变色心不跳,认真的看完了所有报告,不动声色的问那新,“工作效率很高,我预想的基本上都涉及到了,处理方案呢?”
那新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老实,从包里拿出材料给王老实,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真不好说,估计认为老板无耻的面儿很大。
看完了。
王老实放下东西,说,“你这个整改计划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那新想张嘴反驳。
被王老实拦住,“还是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老那啊,你相信能够让人变成圣人吗?让他们毫无私欲,任劳任怨的为公司发展贡献所有?”
那新听了有点泄气,摇头说,“不信。”
王老实笑了,指着那些措辞相当激烈的整改方案说,“可你的报告告诉我,你相信了。”
那新无话可说。
王老实又说,“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大忌就是把自己的员工当成敌人看待。”
那新沉默不语,半响才说,“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王老实从烟盒里掏出烟来,扔给那新一支,自己也点上,“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也是替我着想,足够了,今儿不谈这事儿了。来一趟不容易,好好看看这片大好河山,心胸是不是开阔了很多?”
那新失神了,他大概不适应王老实如此跳跃的思维,憋了半天,问了一句,“袋鼠的肉好吃吗?”
这话问得王老实也傻了,他就从来没想过吃袋鼠。
程志翔没有和那新来澳大利亚与王老实见面儿,话也没说死。
他说,“王总还没有展示出足以让他心动的魅力来,且阁下,看看再说。”
不说实力。
不说事业。
更不说理念。
而是魅力。
程志翔让王老实愕然了好半天,然后就是那新看着王老实跟神经病一样放声大笑。
那新问,“你笑什么啊?”
“没想到他还有文艺青年的范儿。”
那新说,“没看出来。”
“人家这是等着我三顾茅庐呢,既然他喜欢这个调调,等我回去就顾上三顾,顺便蹭他三顿饭,非得吃得丫心疼不可。”
此话让那新翻了半天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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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琪终于被放了出来。
她跟王老实没想到这么费劲。
林妞而单位那头真好说,本来她也没把这个单位当回事儿,当然,人家也没把她当回事儿。
关键是林子琪她妈。
邵大妈担忧自己闺女在王老实那儿太被动,这还没嫁过去了,要真嫁过去,以林子琪这丫头的能耐,她真担心啊。
她老人家跟这儿操心,可偏偏自己的傻闺女一点都不争气。
依着林子琪的意思,她去和王老实汇合,就可劲儿待下去,一直等到王老实回国,她再跟着回来。
这哪儿成。
所以,邵大妈动了手脚,尤其是在林子琪的签证上,真没少花心思。
也是大大咧咧的林子琪犯迷糊。
等她妈事儿都办完了,她才发现老妈给自己弄了个旅游签证,甚至报了一个旅行团。
满打满算她能在澳大利亚停留的时间只有九天。
在家里又哭又闹的,可什么都晚了。
王老实郁闷的说,“这事儿你怎么不自己办?找老邱也行啊?”
林子琪委屈的说,“我妈这么热心,谁知道她动了那么多心眼啊?”
开解吧,王老实不能抱怨谁了,“没事儿,我跟这儿也差不多了,等你回去,不行就再出来呗。”
好在王老实的日程安排没啥,随时调整都不是问题。
接到林子琪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儿了。
这是旅行团的惯用伎俩,不管这一天有多少个小时,就一分钟他们都可以算成一天。
王老实要带着林子琪脱团儿,旅行社方面尤其是地接的都慌了,脱团在这个时候还是很严重的事件。
但看到王老实摆出的那阵势,他们话都不敢说。
王老实把车马都摆出来了,给人一看,就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再加上王老实私下塞过来的红包儿,原则神马的就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