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一个事儿,王老实并不知情,宫二这次来前苏,其中还有不少故事。
就政治思维来说,宫二毕竟底子太差,进步再快,跟老狐狸们还差了太远。
他一开始没把刘承君留下当作多严重的问题,没跟家里说。
还是后来宫二跟媳妇说了这个事儿,蒋小西早已经从医院调离任闲职,当然,也等于放弃了事业向上的想法,可敏感性没丢,立即提醒宫二,这是大事儿。
宫二马上跟家里说,挨了一顿数落不说,还赶紧跑到前苏来弥补。
从前苏出来,宫二心里也在琢磨,合计这一趟有啥收获。
老半天,他觉得基本算达到了家里的要求,表明立场跟态度。
又有不甘,以前不这样啊,宫老二觉得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
反正都是他认定的自己人,半夜就半夜吧,挨着个的往外拨。
吴楠悦,人家姐儿谱儿大,直接挂断,宫二讪讪,幸亏没人看见,他心里是比较虚的。
寻思了半天,他没敢继续给几位姐姐打,都是暴脾气的,别有个万一,让自己没脸。
钱四儿就算了,跟这二货交情有,身份不合适,人家整天是混落实手下的。
老关那货?
咬了咬后槽牙,宫二也放弃,那家伙日子也不好过。
数了半天,就剩下刘彬还合适,人是有了,他又没了心气。
车都开到家门口儿了,宫书记没办法,硬逼着自己给刘彬打了电话。
粗略的说了说,他相信刘彬的理解能力应该足够。
电话那头,刘彬憋了一会儿,严肃的低声说,“二哥,你想太多了,都是自己兄弟,不至于,王三哥绝不是那种人。”
宫二轻不可闻的叹口气说,“彬子,是哥想左了,行,不早了,你也赶紧歇着吧。”
“谁啊?大晚上的。”刘彬媳妇宁大小姐一脸的不悦。
刘彬是个疼媳妇的,或者说,人家就拿得住他,马上换了狗脸说,“宫二哥呗,心理想的太杂,找安慰呢。”
“真是的,赶紧睡。”
刘彬缩了下脖子,伸手搂着媳妇重新入睡。
另一边儿,宫二是真睡不着。
人就怕钻牛角尖,他就这样,沉着脸进了屋,冰冷。
蒋小西不在。
手里攥着电话,有心问问,一想又麻烦,只好自己胡乱收拾睡了。
转天一早,宫二在卫生间照见镜子里的自己,不免大吃一惊,多久没注意,老得如此快?
“人的心由天不由己啊!”
吧嗒,传来开锁的声音,宫二探出身子向外看,自己媳妇回来了。
※※※
大清早。
宫二用哲学性思维拷问人生,王老实则不然,美美的睡懒觉,唐唯还是很惯着他的。
偏有不开眼的用电话吵醒了他,若不是这些年积攒了些素质,这货早就破口大骂了。
接听吧,咱毕竟有脸面,还得特有礼貌的问人家哪位。
“是我。”对面语气不大好,好像憋了屎拉不出一般。
王老板多鬼啊,马上听出了不对,扭头一看,“哟,全总,您有什么事儿让人通知我就成,还亲自打电话------”
老全差点气乐了,“别瞎扯,还在滨城呢?”
哎哟,啥都知道啊,王老实不敢跟老全掰瞎话,“是,估计还要几天回京城。”
话筒里静了下来,王大老板没胡说八道,老实等着,老全这样的干部,肯定不会找自己闲聊。
过了一会儿,“我听说了些事儿,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无奈?”
但凡有聪明人,事儿就是简单,王老实秒懂,马上回答说,“也不能说无奈,我自己不喜欢,可以当生意来做。”
老全此刻正在家里,扭头看了看窗外,他也清楚王老实有些事儿是必须要做的,比起一些同类人,王老实算是做到了极致,想到这儿,他语气缓了下来,“京城里有些传言不大好,你还是要多想想,尽量别闹出大动静来,关键时刻,某些人未必就可靠。”
已经算直白到家了,王老实心里一揪,老全这人太厚道,做到他这份儿上,竟然还有如此品性,简直就是奇迹,玩儿政治的,哪一个不是腹黑的主儿?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胡闹。”
全总忍不住爆粗口,“有个屁的数,你------”
实诚话绝对有,谁也懂,交心的时候说出来特能感动人,混到老全这份儿,按说不该,一时间,老全想起自己跟王老实从认识到现在,算是啥都经历过了,重新忍住心头想的事儿,说,“自己多注意点,钱那东西不好,不该赚的就不要了。”
知道人家真心替自己着想,王老实也真心的感谢,忙不迭的答应着。
最后,老全还不放心的叮嘱他,“回来就抽空上我这儿来一趟。”
说得他多有时间一样,王老实选择性的忽略了那个问题,应承下来。
结束了通话,王老实也没心思睡什么回笼觉,今儿全大爷电话实在蹊跷。
仔细琢磨了半天,王老实才咂摸出点滋味儿来,吴二叔让自己出头,颇有试探当先锋的意思,那大概就算出头鸟儿啦。
出头就要挨揍,这没说的,老全看不过眼,也就有了今儿的电话,话里已经直指对吴二叔不满。
全总提醒不要乱赚钱,恐怕就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一点,华夏的商业圈儿中莫不如此,也是,凡事都讲规矩,师出有名嘛。
看来吴二叔也到了较劲的时刻,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老百姓也许只看到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却很少有人会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某些接近真相的东西,甚至从政治人物心里,老百姓才懒得搭理谁上来,他们更关注自己生活好坏。
就是王老实自己,都懒得去花心思。
想通透,王大老板撇了撇嘴,特么的看哪个不开眼的敢伸手,哥们儿不说别的,偏偏就不让你们如愿。
再者,世界大势还是记得一些,虽然凶险,吴二叔还是给力的,可以小心,但无须担心。
至于厚道与否,更不必在意,利益那东西很有用,有用的人才活得下去。
收拾利索,出了院子,溜达到工作院那里,找到张嫣问,“怎么个意思?老邱还没信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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