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曼施施然托着下颌,微微一笑,
“怎么办。”
“我觉得更有意思了。”
苏晴晚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冷淡倒数:
“三分钟。”
姚思曼:“???”
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很快。
她就知道这股预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哐当——
包厢的门蓦地被推开。
姚思曼看着自己的心腹快步走到自己身边低语着,神情随着他的话而逐渐冷凝成冰。
她抬眸 ,盯着对面的苏晴晚,紧紧握住双手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是你——”
苏晴晚缓缓放下茶杯,从容不迫的看着努力压制着怒意的姚思曼,淡淡地说道:
“我说过的。”
“不要碰陈述。”
“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罢了。”
姚思曼不是喜欢训宠吗?
那她就教一教她,乖宠物是不可以咬人的。
如果咬人,就会被别人直接替代!
不过。
怎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变得那么愤怒了呢?
姚思曼也没看起来那么胜券在握啊。
苏晴晚不慌不忙站起身,语气平静而轻缓:
“谢谢你的款待。”
“再也不见。”
哗啦啦——
在包厢门打开又关闭的一瞬间。
苏晴晚听见了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
啧。
还真是难堪呐。
包厢内。
除了姚思曼,其余的所有人都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静静地等待着姚思曼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昂贵的成套瓷具碎裂,摆放在博古架上的瓷器也同样难逃宿命。
三十分钟后。
偌大的包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根本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一身红裙的姚思曼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曲着肘用手抵着自己的额头,令旁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再说一遍。”
“您、”心腹磕巴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完整道:“您的弟弟被接回来,目前在总公司业务部担任经理一职。”
“小姚总,咱们是不是要回去?”
姚思曼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回去?”
苏晴晚把她那个废物弟弟弄回去。
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她缓缓抬头,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
“一个废物而已。”
“还不配我回去。”
她的对手,是苏晴晚。
也只有苏晴晚。
你不是想要护着陈述吗?
那就看看,到底谁更技胜一筹。
姚思曼起身。
助理立即上前为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长发,又理了理她如火的红裙。
等走出包厢门时,她又恢复成了高不可攀、张扬明媚的大小姐。
姚思曼看了也不看被拦在门口的饭店经理和服务员们,径直向电梯走去。
她身边的助理立即掏出名片递给了经理,
“具体的赔偿,由我来处理。”
“谢谢。”
经理:“!!!”
等姚思曼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经理和服务员们好奇地推开了包厢门——
天。
彻底塌了!
这他么的是来吃饭的吗?这是来拆家的吧!
难怪刚才一顿乒乒乓乓,整栋楼都能听见声音了。
一旁的助理面不改色,已然成为了习惯。
只是微微一笑:
“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具体的赔偿吧……”
……
是夜。
陈述沾染了一身炸鸡的香味,回到家以后就直奔浴室。
苏晴晚看着浴室磨砂玻璃上属于陈述的倒影,若有所思道:“陈述。”
“嗯?”
苏晴晚开口商量道:
“我准备把奶奶的坟墓迁回老家了。”
“啊?”
这对陈述来说有些突然了,他在浴室里大声回道:“怎么这么突然?”
“不是突然,是奶奶以前就跟我说过,等她死了以后一定要送回去。”
苏晴晚一句话,直接将陈述所有的疑问堵了回去。
对于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死了以后被安葬在哪里都无所谓,哪怕是直接甩大街上,反正被吓到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对于崔秀秀这些老一辈的人来说——
落叶归根。
他们是一定要回到那一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
当时将奶奶安葬在这里是苏晴晚迫不得已的选择。
而现在……
陈述听着隔壁一直叮叮咚咚装修砸墙的动静,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打点的,这一整栋楼竟然没有一个投诉扰民的。
他听得心烦,正好苏晴晚又提出了这个事情,他就干脆趁机跑出去躲清净算了,于是点头应下:
“那我和你就陪奶奶一起回去。”
苏晴晚眼眸弯弯。
又说:
“正好,趁着这个空闲时间我们搬家。”
她不怕姚思曼的纠缠。
不过……
她怕姚思曼的挑拨。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跟陈述增进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最好,能彻底解决掉他们之间可能会被影响的隐患。
苏晴晚是个实干派。
她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做。
和陈述说完这件事情。
第二天就将苏晴雨约了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儿。
苏晴雨哪怕不是奶奶养大的,关系却仍然还是在的。
再加上她清明忌日时都会主动探望。
苏晴晚于情于理还是要通知一下她。
咖啡厅里。
“怎么突然这么想?”
苏晴雨握着手里的玻璃杯,意外的问出了和陈述一样的问题。
不过没等面前的苏晴晚回答,她又飞快说:
“但是,你决定的话,我会支持你。”
苏晴晚微微颔首,正欲起身离开。
苏晴雨却突然喊住了她:
“晴晚。”
苏晴晚顿住,抬眸望向她。
苏晴雨攥了攥拳头,关切问道:“你和陈述感情还好吗?”
“很好。”
苏晴晚清冷的面庞因为听见心上的人名字而露出浅浅的笑意。
苏晴雨心头一热,眼眶氤氲热气:
“好就行,好就行。”
“……”
苏晴晚扯了扯唇角,垂盯着盘子里形状精致又漂亮的甜品,轻轻道:“把这些打包回去给囡囡吃吧。”
“晴晚……”
苏晴雨犹犹豫豫,终于是咬牙问了出来,磕磕绊绊的:
“你怪我吗?当年,我让你……你怪我吗?”
“你现在把奶奶送回去,是不是,是不是……”
苏晴晚脸上的笑意微微凝结。
当年苏晴晚还在学校里念书,却突然接到了村里地电话说奶奶重病送进了医院,让她赶紧回去看看。
苏晴晚连夜赶了回去,接到了病危通知。
县里的小医院束手无策。
她只能将奶奶转院,转到了更大的医院里面。
可是钱呢?
钱从哪里来?
苏晴晚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也无法维持几天。
她想到了苏大勇,想到了当时已经成家的苏晴雨。
他们一个是奶奶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奶奶的亲孙女。
可是。
他们直接选择了沉默。
毕竟奶奶的年纪大了,哪怕是救了回来也不一定能活多长时间。
倒不如,让她就这么去了。
这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亲儿子,在知道奶奶生病的时候也是不管不问。
更何况苏晴雨呢?
所以苏晴晚不怪她。
只是没办法面对她而已。
或许,她是无法面对那个在医院里没钱窘迫的自己。
如果自己有钱,一定会让奶奶享受到最好的医疗条件。
如果自己有钱,奶奶就不会辛苦到得病 。
如果自己有钱……
可一切都只是如果。
哪怕她现在散去所有的财富,也无法换回她的奶奶了。
而苏晴雨知道她心里这道过不去的梗,才会特意让囡囡改口叫她妈妈。
事实上。
苏晴雨这一步棋也走对了。
没有了奶奶的苏晴晚,又暂时失去了陈述的苏晴晚,默认了囡囡的称呼。
也在无形中允许苏晴雨的靠近。
沉默片刻。
苏晴晚再次望向面前的苏晴雨。
她们长得不像。
苏晴雨普普通通,泯然众人,而苏晴晚却遗传了父母最好的基因。
但她们的眼睛却如出一辙。
只要仔细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好似为自己表达了所有的情感。
苏晴晚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轻轻说:
“姐。”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一直怪的都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而且我知道你这些年经常去探望奶奶。”
苏晴雨鼻头一酸。
眼眶里含着的热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
亲人的去世是一生的潮湿。
苏晴雨比苏晴晚要大上几岁。
她仍然记得小时候被奶奶牵着手去逛集市,小老太太从腰间掏出红色的塑料袋翻开里面皱巴巴地票子给她买麦芽糖吃。
很甜,很甜。
苏晴晚抬手,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姐。”
“别哭。”
“你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苏晴晚从没怪她。
苏晴雨却哭得更厉害了,她的妹妹,她的晚晚……
永远都是那么贴心。
永远都是宁愿惩罚自己,也不舍得责怪别人。
苏晴雨哭够了,不好意思的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哭成这样。
苏晴晚笑了笑。
“姐。”
“我请你吃糖吧。”
是妈妈还活着时,每次偷偷给我的糖。
很好吃。
长大以后的苏晴晚买了很多很多。
可是却一个都没有吃过。
一直放到过期,然后再买一包新的。
现在。
她想自己已经可以拆开吃糖了。
苏晴雨抬眸。
两个人四目相对。
窗外风吹叶动,树叶沙沙,鸟儿叽喳。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
……
苏晴晚是个实干派。
再加上姚思曼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警告就能收手的人。
所以。
和苏晴雨确定完的当天,苏晴晚就已经安排人准备迁坟的事情了。是
等一切准备完毕。
陈述听着苏晴晚宣布带着他去挖坟的时候。
陈述的脸上还有一丝没睡醒的呆滞。
不是姐?
速度这么快?
不需要计算一下什么好日子吗?
经过了几天的冷静,陈述其实已经不那么忌惮姚思曼那个神经病了。
姚思曼是有钱有实力。
可是苏晴晚也有啊!
只要牢牢抱住苏晴晚的大腿,陈述表示自己完全不用愁。
虽然吃软饭是有点那啥,但是吧——
是真的很爽啊!
更何况,姚思曼对他是阶级碾压,他喊不来家长,喊个女朋友来,也没毛病嗷!
陈述彻彻底底躺平了。
甚至已经开始玛卡巴卡。
墓园里。
“晴雨姐。”
陈述看向苏晴晚和一大早就过来的苏晴雨。
“陈述。”
苏晴雨牵着囡囡,在这里看到陈述,也并不觉得意外。
如果没有看到陈述,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苏晴晚扫了一眼身着黑衣,带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们,平静道:
“开始吧。”
陈述站在一旁。
眼前似乎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满眼浑浊的老太太在神志不清地时候伸着手在喊:
‘妈妈,妈妈……’
她忘记自己早就没有妈妈了。
可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妈妈’。
她微微张开着嘴巴,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地音调。
陈述凑过去,听见她说:
‘妈妈,带我回家。’
回家。
奶奶终于要回家了。
可是却留下了苏晴晚。
以后,她再想奶奶的时候,又该去哪儿?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忙忙碌碌。
陈述看向身侧的苏晴晚,缓缓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晚晚。”
苏晴晚回首。
陈述看到了她眼底压抑着泪水。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只是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在平静的湖面,让人忽略了下面的暗潮汹涌。
陈述知道。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他收紧握住苏晴晚的手,试图将身上的暖意传到她的身上,
“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苏晴晚浅浅一笑,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
沈慎言找的人很专业。
在不损伤奶奶一丝一毫的情况下,将她挪了出来。
苏晴晚上前一步,轻轻抚摸掉上面的尘土。
陈述看着那个小小的盒子。
是他选的。
殡仪馆里质量最好价格最昂贵的一款。
所以哪怕在下面埋了挺多年了,用手帕擦干净了以后,仍然还是崭新的模样。
陈述有点恍惚。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装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这个时候。
陈述感觉自己的手背被戳了戳。
他低头一看。
囡囡举起一个橘子,“你吃吗?”
“我不吃。”陈述摇摇头。
“那你吃蛋糕吗?”
陈述:“???”
囡囡指了指不远处:“那边还有蛋糕嘞。”
我嘞个陵园购啊!
还真让你水灵灵的搞上了。
陈述嘴角一抽。
他也就是吃吃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罢了。
这小丫头是真直接上手别人的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种被留在墓碑前的东西,等前来祭拜的人走了以后,陵园的工作人员都会收拾回去。
不然烂在原地,就埋汰了。
所以囡囡拿了也就拿了。
对方总不能气得从棺材板儿里跑出来要赔偿吧?
等等——
现在实行火化。
要是真跑出来了,风一吹……
想到那个场景,陈述神色微顿。
赶紧在心里敲起了木鱼。
阿弥陀佛!
功德+1
功德+1
功德+1
……
太快了。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陈述
一直到踏上私人飞机。
陈述也还没回过神。
我嘞个实干家苏晴晚啊!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陈述在一脸懵逼之中就降落在了另外一个城市——
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私人飞机申请航线这么迅速的吗?
空管局里有人嗷?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完这个问题,就又上了一辆车。
目的地没有适合地停航条件,他们只能坐车过去。
陈述看着车子逐渐驶离繁华的城市,窗外的霓虹不断后退,转而是一望无际的田地。
“晚晚。”
他后知后觉,轻声问:“这里是不是你高考前一直待着的地方?”
“嗯。”
苏晴晚点头,
“在村里上的小学,县里初中,市里高中。”
“在我人生的前十八年里,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陈述抬手握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
“等做完了正事。”
“可以带我好好逛逛吗?”
“我想了解一下前十八岁的你。”
……
“撬门。”
姚思曼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紧紧关闭着的防盗门。
随即后退一步。
下一秒。
身后跟随的黑衣保镖拎着工具箱上前。
就在他打开防盗门,即将破开第二道的时候。
哒。
哒哒。
楼上传来几声金属碰撞在瓷砖上的声音。
慢慢吞吞。
姚思曼听见了,却并没有当一回事儿,继续盯着眼前的保镖开门。
“你们是谁?”
“为什么要开小陈家的门!”
一道苍老谨慎的声音从楼梯的拐角处出现。
跟随在姚思曼身边的保镖,早就敏锐的将其护在身侧,默不作声地上下扫视着突然出现的老太太。
姚思曼原本并不准备搭理这个毫无威胁的老太太,可是听见陈述的姓氏,她眯起眼抬头望去,老太太手里握着金属拐杖,一双浑浊的眼谨慎又防备地盯着自己:
“你认识陈述?”
“你不知道这是谁家就乱开门?”老太太绷着一张脸,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同样在打量着对方。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
穿着一条红裙子,看起来就喜庆。
不过身边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让人又不敢接近。
小陈真是好福气啊!
家里有小苏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现在还有女娃娃追着上门。
啧啧啧。
姚思曼不答反问:“你跟他很熟?”
“是啊!小陈可是个好人,经常帮我提东西上楼。”
老太太点点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姑娘,撬门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陈述跟你都说了什么?”
姚思曼并不认为这个老太太会多管闲事儿,毕竟她带着那么多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的路人都不会多看两眼,生怕惹事儿。
“他跟我说有人会撬门,听见动静让我下来看看。”老太太说完,还嘟囔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有啊!”
“小姑娘,你要想想清楚啊,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犯法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姚思曼轻笑一声。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乖巧。
是长辈特别喜欢的那一挂。
纯真无邪。
然而,身边跟随着她的保镖们却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她微微歪了歪头,指着开锁的保镖,语调天真:
“喏。”
“是他撬的门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路过发现犯罪事实的好心路人。”
撬锁的保镖:“……”
他默默的站起身。
看了眼老太太,又望向姚思曼,语气平稳无波:
“是我撬的门。”
“感谢姚小姐及时阻止我的犯罪行为。”
“如果你们要报警的话,我愿意配合。”
老太太:“???”
饶是身经百战的老太太此刻也懵了。
还带这样的?
姚思曼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现在我要进去检查检查,他有没有偷东西了。”
在老太太瞠目结舌的视线下,保镖将门推开。
姚思曼走了进去。
眼底满是嫌弃的意味。
傍上了苏晴晚,却还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看来那个女人还不够大方。
一点钱都不舍得给他花。
她走过玄关。
两个保镖速度比她更快,飞快地进入探查着各个房间。
等她走进客厅。
两个保镖低着头回到她身边。
其中一个低声说:“他们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连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打包带走了。
干干净净。
苏晴晚的速度还真快。
姚思曼扫了一眼布置温馨的客厅,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在阳台上并肩看夕阳,还会一起在油腻腻的厨房里一起做饭,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做着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
咚!
姚思曼抬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
“我不喜欢。”
“全砸了吧。”
哪怕这样,姚思曼还是有点不开心。
她想了想,沉吟道:
“之前那几个对陈述落井下石的公子哥儿呢?”
“让他们出来添添堵。”
保镖仔细想了想,“他们之前被您警告过,现在还在国外没回来……”
“也是。”
姚思曼也想起来了,她不喜欢和别人欺负同样的东西,所以顺手帮陈述把他们收拾了。
但是让别人,她又怕唤不起来陈述心里曾经出现过的感觉。
这就有点难办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