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耽误,孙敏接到任务之后回到办公室只是略微收一下便出发了。当然,七嘴八舌的提问是少不了的,不过心中有事的实习记者早已没有应付的心情,反正用不了多会,程晓鹏那个大嘴就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自已多说这几句也管不了什么用。路上比较顺利,到达乌鹭社的时候刚到十一点,和大厅里的赵长亭孙,大爷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孙敏便直接向楼上走去她现在可称得上是这里的常客,其频繁程度比之管平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一口气冲上三楼,孙敏敲响了邻近房间的大门。
“进来。”屋里传来声音。
推门进去,王子明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着一,旁边的茶几上泡着一杯清茶,看样子挺舒服的。
“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居然知道敲门了?”显然这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是谁,躺在那里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喂,怎么又躺着看书了,明知道这样对视力不好还这么作,眼睛不要啦你!”一把从王子明手中把书夺过来,孙敏嗔怪道。
“噢,原来是你呀。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紫芸呢。”一抬头,这才发现来者何人,王子明赶紧坐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听这话好象是说我多管闲事是不是,好好,你继续躺着,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把书往沙发上一丢,孙敏气道。
“哪可能呢。我这不也是刚看两页嘛。”王子明解释道,他当然不会傻到又躺下去翻书,那纯粹是想给自已找麻烦。
“哼,哪回都是这样的说,你就不会找点新词。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是的不长记性。”孙敏埋怨道。
“嘿嘿,没办法啊,习惯了。”王子明自嘲似地笑笑,十数年养成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这个习惯有什么不好。
“哎,拼图哪儿去了?”那张拼图是孙敏亲手挂上去的,而且地方也是她自已选地,此时目光一扫,马上便发现了墙上的空白。
“哦,紫芸说她很喜欢,就拿到她屋里挂着去了。”王子明说道,他是不大明白,这幅小白兔啃胡萝卜地卡通画好在哪里,为什么一位非得逼着自已挂起来,另一位则死缠烂打非要过去。
“什嘛?她怎么这样!喜欢她干嘛不自已买去。”一听自已特意买下来送给王子明的东西被拿走,孙敏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醋意。
“怎么了?那张拼图有什么问题吗?“不明白孙敏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发土了脾气,王子明小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我还没问你呢,她想要你就给呀,你不知道那是我千辛万苦才拼出来的吗?”一跺脚,没法直说的小姑娘转而质问起了王子明。
“原来是为这个呀?咳,又不是丢了,挂她屋里和挂我屋里有什么区别,不就是隔了道墙嘛,想看就过去看好了。”王子明自做聪明的劝说道。
“哼,真不知道是你真傻还是假傻。跟你说话还不够让人生气的呢。”白了对方一眼,孙敏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此时她地感觉就象是在对牛弹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呵呵,你要是喜欢挂在这间屋里的话大不了我再去买一张,不过拼接的事可就得你自已动手了。”王子明笑道,女孩子地脾气来地快去的也快,见到对方的表情他已经知道没什么事了。
“想得美,要拼自已拼去,我才懒得费劲呢。哎,紫芸她们是不是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快?”果然不出所料,孙敏自已就把话头引开了。
“是呀,差不多也就九点来钟,听她们说是段强请她们坐地飞机,要不最少也得明天才能到的。”王子明如实答道。
“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她们。”孙敏起身就想往外走。
“你哪儿看去?她们现在又不在。”王子明提醒道。
“不在?刚回来不好好在家休息,她们哪来那么大精神?”孙敏重新坐回不解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天知道你们女孩子的脑子怎么想的,要是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之后,肯定想着的就是怎么好好睡一觉,她俩倒好,非得要跑闲情居那儿跟管平臭美去。”王子明摇头说道。
“切,笨呀,这有什么不好想的,次参加比赛就得了冠亚军,不想显显才怪了呢。”孙敏撇撇嘴说道,全国个人赛的结果她当然比一般人知道的要早得很多,所以臭美的意思自然很清楚。至于说王子明笨当然也不是真的那么认为,只不过如此说法让人心里的感觉特别舒服。
“呵呵,倒也是。不过看时间她们也该快加来了,说不定现在正往大门走呢。对啦,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你大上午的怎么就过来了?”王子明笑笑反问道,傻呀,笨呀,懒呀这些明显的贬义词不知怎的,从对面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总有不仅一点也不刺耳,反而有一种很亲昵的感觉。
“怎么意思?不是休息日我就不能来了吗?嫌我碍事是不是?好,不耽误你学习,我走行了。”站起来孙敏作势要走。
“别介呀,我哪敢有这个意思。你能来我欢迎还欢迎不过来呢,哪可能嫌这嫌那的。”王子明心里清楚,不要说孙敏根本是在装,就算没装但就这么走了,等那姐妹两个回来还不得找我来算帐?
“哼,算你识相。告诉你,今天来我是有任务的。”孙敏得意地说道。:
“什么任务?采访新科冠军吗?”王子明问道。
“嗯,这倒也是个很好的题目,可以当做下一期杂志的任务。不过今天可不是为这件事。”孙敏答道。
“那是为了什么事呢?”王子明问道。
“上星期在书市上程老师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孙敏把话题打开。
“哦,你是说日本棋院要找人和我比赛的事哟”王子明想了想说道。
“是呀,今天传真已经发到中国棋院了,副件我也亲眼看到了。”孙敏答道。
“是吗?那日本方面的人选是谁?”王子明问道,对这件事他既不担心也不吃惊,如果说有什么感觉,那就是有些无聊。
“现在还不大清楚。不过程老师说很可能会是位近几年才退役地高段棋手,水平应该非常高。”说到正事,孙敏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哦,怎么挑战却不表明挑战者?大概传真里没有说被挑战地人是我?”王子明奇怪地问道。
“是没直接提到你的名字,不过写得也很清楚,是要中,日两国地业余高手进行比赛,在中国的业余棋界,除了你谁还敢称是高手?”孙敏说道。
“呵呵,所谓的高手只是个虚称,说到底我没有参加过国内任何一次个人赛,也没得过任何一次个人冠军,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高手的名号也轮不到我头上,既然传真上没写明挑战谁,你怎么能肯定那个人就是我呢?”王子明笑着问道。
“嘿,你不会又象上回是的想蒙我?哼,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当着我地面说什么没兴趣,没义务的,怎么最后又比赛去了?害得程老师笑话了我一止千,搞得我头都抬不起来,你说,怎么赔我!”
听到类似于半个多月前听到的话语,孙敏一下子把往事想了起来,马上算起了秋后帐。
“嘻嘻,谁想让人陪啦?王大哥没空我来代替行不行?”随着话音,李紫芸从门外跳了进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孙敏,在她身后,李紫茵和管平鱼贯而入。
“哈,小妮子,说什么呢你,看我饶地了你!”只是一字之改意义便大不相同,孙敏脸上发烧,站起来就去挠李紫芸地痒。
“别,别,敏敏姐,饶了我,我不敢啦!”抱着胳膊尖声叫着,李紫芸四处逃窜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哼,看你以后还敢乱说。”停住双手,孙敏恨恨地说道。
“哎,我说敏敏姐,真没想到你一打扮这么漂亮呀!刚回来时听王大哥夸你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嘿,还真是个大美人呢。”退后两步,喘过口气的李紫芸又说上了。
“切,就听你胡说八道。”从第三者口中得知王子明对自已地评价,孙敏嘴上不说,但心中却是不由得一阵暗喜。
“什么胡说八道呀,姐,你说敏敏姐漂不漂亮?”李紫芸转而问向了李紫茵。
“当然啦,人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打扮可不就更漂亮啦。真没想到敏敏姐这么会打扮,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呀。”爱美是女孩子们雒天性,这一见面自然是说个没够。
“子明,刚才听小孙说什么比赛,声音小也没听清,倒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名利场上的人,最让管平感兴趣的还是这种事。
“噢,也没什么,她说日本棋院要派出一位棋手向我挑战,我跟她说比赛和我没关系,再往后你们就进来了。”简单的,王子明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这样呀。”
“这倒是很有意思。小孙说的对,不管你认不认,在中国业余棋界你都是无可争议的,日本人赢不了你赢别人赢的再多也没意义,所以早晚他们还是会找上你的,躲也躲不开。”管平想想分析道。
“没错,王大哥,怕他们干什么,依我看你的实力就算现役的职业高段棋手也未必比你强,更何况是个已经退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李紫芸叫道。
“是的,王大哥,小妹她说的没错,田老师,陈院长还有华院长都说你的真实实力绝对不会低于职业八段,我想日本棋院再怎么本事也找不到那么高的退役棋手?”李紫茵也赞成道。
“呵呵,怕我自然没有那个必要。我只是不想找这个麻烦。就算小孙说的对,日本棋院最终想要赢的人是我,但我不自已出来,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没法达到,从这一意义上来讲不等于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吗?更重要的是,这次的比赛和上次的不同,上次李宽莲是指名点姓地叫阵,我自然不能不出面,但这一次日本棋院只是说要中日业余最强棋手进行比赛,并没有指明是我,我为什么要自做多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有什么理由说我便是?”王子明笑了笑说道。
“嗯,子明说的这几句话侧让我想起个问题,就如他不敢自称一样,日本棋院又怎么证明他选派的棋手就代表了业余?日本人对面子是极为重视的,高段棋手一旦退役宁肯选择其他行业,也不愿意参加业余比赛,因此这位退役棋手一定不在已知的业余高手范围之内,否则的话这个人早就尽人皆知了。那他们该怎么证明这个人的实力能代表一国业余棋手的水平呢?”管平提出了疑问。
“我想是会举办一场选拔赛。”李紫茵说道。
“要是这样那不和往年的业余十强对抗赛一样吗?无论输赢如何,对两国棋界的影响都不会太大。日本棋院没理由花这么大屏耍逛这么个结果?”管平质疑道。
“哈,我知道,日本棋院的人一定会象土次刘浩一样搞个挑战赛,让全日本的业余高手去和他下,谁不服就赢得让他服,这样不就很容易推出个日本了吗?”李紫芸眼睛一亮叫道。
“嗯,不错,这样他们自已的问题倒是解决了。不过假如子明不出面的话,中国棋院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也象日本人一样玩个挑战赛?我看棋院的那些人没这个气魄,这场比赛大概搞不成了。”管平说道。
“搞不成就搞不成,与那些勾心斗角相比,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重要。”王子明微微一笑,对今天的讨论做出了结论。
“切,没劲!”四个人中有三个直接表示了不满,剩下的一个也是在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