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北京,天高云淡,碧空万里,称得上是风和日丽,首都机场的出站口外,近百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有头发斑白的老者,有儒雅平和的学者,有气度迫人的企业家,也有精力充沛的年青人,此外,还有几个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在人群之中奔来跑去,玩得是兴高采烈。
在靠近站口的地方,三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相对而站,谈笑正欢。
“两位院长,这下子你们可是扬眉吐气了?”说话的人是绿海公司的老总周建钢,对面站着的正是中国棋院的两位正副院长:叶荣添和黄家贞。
“呵呵,那还得感谢您呀。要是没有绿海公司的赞助,也就没有王子明的日本回访,更不会有横归岛国全无敌的壮举了。说起来,王子明取得这样的佳绩,您的功劳可是大大地哟。”人逢喜事情神爽,叶荣添脸上早就找不到两个月前的那种疲惫,如果现在给他照张像,再同那时的相片一比,不论话看了都会说他至少年轻了两岁。
“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没有你们的协调,安排,他在日本的生活,比赛也不会那么顺利,中国棋院才是不可没呀。”周建钢也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谦虚是必要的,但过分的谦虚就会成了虚伪,这种分寸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把握的。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互相吹捧,私分功劳,小心我给捅出去,让大家看看你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一个肚大腰顸的半百老者和一个小姑娘从旁边走了过来,恐吓他们的正是那个老者。
“呵呵,郝主编,你也接王子明来啦,真是难得,你这位向来动嘴比动腿勤的大人物怎么也亲自出马上阵了?”转头看去。敢如此和几人开玩笑的不是《围棋天地》杂志的主编郝志强又能是谁?
“哈,在你们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两位中国围棋的掌旗人面前,我一个小小的编辑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这样真正地大人物都来了我这个小人物怎么敢不来?”面对周建钢绵里藏针的挖苦,郝主编也是含笑反击道,作为从事了几十年围棋媒体工作的资深人士,在中国还真没有几位爱好围棋的知名企业家是他不熟的。
“老郝,你也别在那里装样子了,是不是非得让我们说‘要不是你们《围棋天地》派出专人。每天及时报道’中国棋迷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强烈’对不对?想要得到表扬就直说嘛’你想要我们就会给的,你自已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黄家贞接过话头无情地揭穿了对方的企图。
“啊,老黄!什么时候你出家了?就算是要出家拜谁当老师不好,干什么非得拜唐僧?”无论是脸皮厚度,还是临机反应都是上上之选的郝主编故做惊讶地叫道。:
“啧啧,老郝,怎么你到哪儿哪儿就发生战斗?我总觉得基地组织不发展你成为他们的成员是个失误,否则的话他们不需要动用一枪一弹就能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乱。”叶荣添摇着头摆出付非常可惜的样子。好像在为老友没能人尽其材而惋惜。
“没办法,谁让我道行不够呢。不如你介绍我加入,我一定会努力为你长脸的。”郝主编是兵来将当,水来土掩。面对三个人的轮翻进攻丝毫不落下风。
“好啦好啦,加起来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在小辈面前还打嘴仗,就不怕让人笑话吗?老郝。这个小姑娘是谁?看起来好像很眼熟呀?”黄家贞止住了几个人的斗嘴向郝主编问道。
“哈,当然眼熟了,这是我们杂志社的实习记者孙敏,跑围棋新闻已经半年多了,要是你们一点印象没有。那才叫怪事呢。”郝主编哈哈一笑,侧过身将跟在后边的小姑娘露了出来。
“叶院长好,黄院长好,周总好。”孙敏礼貌地向着几位老者打着招呼。
“呵,小姑娘长的真水灵,和那个程大嘴强相比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老郝,以后再采访中国棋院可尽量让小孙来哟。”黄家贞笑着应声后又开起了玩笑。
“哈,老黄,不是我说你眼光太差。和谁比不行为什么非和小程比,哪个小姑娘要是和他长得一样还嫁得出去吗?”不待孙敏有所表示,郝主编先开上枪了。
“咦,这个小姑娘真地是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上下打量着孙敏,周建钢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和两位棋院的院长不同。他只是一位企业家,按理说应该不会见过这位小姑娘,可刚才孙敏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姓氏,而且还知道自己是企业的老总,实在是有些奇怪。
“周总,您忘了,就在过老的追悼会后。”孙敏提醒道。
“啊,想起来啦,你就是一直和王子明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呀!哈,瞧我这记性,刚刚过了不到两个月就记不起来了。”一拍额头,周建钢恍然大悟。
“哦小孙和王子明很熟吗?”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孙敏,叶荣添有些奇怪地问道,据他所知,王子明对媒体,记者的态度一直是拒千里之外,程晓鹏就一直在他面前吹牛,说他自己是唯一可以接近王子明的记者。
“岂止是熟,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郝主编夸张地说道。
“呵呵,小姑娘很有眼光啊,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黄家贞开口夸张道,从郝主编的表情和语气中,这几位人老成精地长者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郝主编,不许你乱说话,看人家都误会了。”孙敏红着脸低声嗔怪着旁边一脸坏笑的领导,这一欲盖弥彰的行为更加证实了几位长者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