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竟然还能变回去?
姜花衫盯着沈眠枝打量,但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俨然就变成了她在说谎。
沈娥立马抓住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反唇相讥,“听见没?是这个没家教的白眼狼先动手的,她都把澜兰逼到绝境了难道还不准澜兰还手吗?我家澜兰也是为了自保,这有什么错?”
沈娇冷笑,“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是你女儿把我女儿带去莲池的,怎么看也是你女儿动机不纯。”
“叫她去莲池就是动机不纯吗?就不能找她聊天吗,我家澜兰心地善良,每个星期都会去教堂做祷告,她怎么可能会做霸凌别人的事?反倒是这个小白眼狼,出生不正来历不明,谁知道在之前的家里受了什么教养?阿娇你可要担……啊!”
话未说完,一直没有反应的沈庄忽然端起桌上的温茶对着沈娥的脸泼了上去。
“砰——”
泼完沈庄又将手里的杯盏狠狠砸向地面。
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胆颤心惊。
“出身不正?来历不明?”沈庄缓缓站起身,用拐杖点着沈娥的脸,沉声道:“我还没死,你就敢踩在我头上撒野了?”
沈娥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地上碎成渣的官窑宋盏,这可是老爷子平时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一共就五只,当初听闻沈玺噩耗时不慎摔了一只,眼下又摔了一只。
沈让已经许久没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火了,吓得赶紧上前搀扶。
沈兰晞也愣住了,犹豫片刻从屏幕走了出来。
“爷爷,气大伤身。”
有沈兰晞带头,沈归灵和沈清予立马也跟了出来,一群人关怀备至围着老爷子。
萧澜兰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害怕地往沈娥身后躲。
沈娥被泼了一杯温茶也不敢有怨言,只敢委屈哭诉,“爸,您这是做什么,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您好歹给我留点脸面。”
沈庄被一群人拉着坐回主位,听了这话怒火一下又被挑起,“你还要脸面?从进门到现在你说过一句要脸面的话吗?”
沈娥原本要退,但回头看着一脸无措的萧澜兰,咬牙把心一横,继续哭诉,“爸!澜兰是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能信外人不信您的亲孙女啊?”
“外人?”沈庄点头,“沈执!”
沈执立马从茶室外跑了进来,“老爷子。”
沈庄,“你现在打电话给老宅,让她们准备,我明天带小花儿回家祭祖,入沈家族谱。再让律师准备好遗嘱,等我死后名下除了家族公出资产,其余私产全部由小花儿继承,如果小花儿寿终正寝,她未来的孩子为第一继承人,如果死于非命,这笔资产将全部捐出造福民众。”
“!”
这话一出才是真正的平地惊雷,就连姜花衫都反应不及。
作为家族的定海神针,老爷子手里掌握着沈家百分之七十一的控股权,若是除去公出还有百分之十二,不要小看这百分之十二,等被沈家瓜分完后,这十二足以起到控股沈家的作用。
上千亿的股价就已经够惹眼眼馋了,就更不要说老爷子未计入家族的私产。
如沈家这种庞大的家族都会成立家族基金会,虽说资产丰厚但每一笔花销都有严格控制,私产就不一样了,想怎么花怎么花。
“爸!”
沈娇也吓住了,一脸难以置信。
沈庄看着沈娥,“你不是说她出身不正来路不明吗?现在正了?”
沈娥被吓傻了,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然丢失了上千亿的继承权,如果姜花衫真的继承了老爷子全部私产,以后不管是大房、二房还是三房都得把她当菩萨供着。
沈执僵在原地,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重磅,一时不知要不要听从。
“爸!爸!”沈娥哪还敢护萧澜兰,吓得连忙跪地求饶,“爸,您冷静点,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气您,您千万别一时冲动啊,兰晞、他们还在旁边看着,您不能让他们寒心啊。”
沈兰晞眼中略有些错愕,他能感受到爷爷对姜花衫的偏爱,否则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处理这件事,但他万万没想到老爷子心眼偏了这么多,在场七个沈家的孩子都不及姜花衫一个。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大家的反应无一例外,既惊讶又有些失望,谁又不想成为被沈庄偏爱的那个孩子呢?
沈归灵在人群里望向姜花衫,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静,但细看又与之前看戏的姿态不同,眼里似乎藏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小花儿,你过来。”
姜花衫站起身,走向沈庄。
沈庄摸了摸她的头,随即用拐杖点着沈娥,“我如今这把岁数还能活多久?你们是真孝顺啊?铁了心不想我称心如意?”
沈娥抹着额头的冷汗,面如死灰。
沈庄,“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我这一生为了沈家殚精竭虑,我不欠沈家什么?你们如今个个高权在握,我也不欠你们什么。小花儿是我这辈子唯一自主选择的孩子,这是我欠她的。所以你们都给我记住,她背后撑腰的是我沈庄,以后惹她的时候自己掂量一下,你有没有倒反天罡的本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多嘴?
沈娥从未见过沈庄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瑟瑟发抖。
另外两个女生就更不用提了,此刻肠子都已经悔青了,原以为这个沈家养女无足轻重,没想到竟然踢到了一块钢板。
唯独萧澜兰,她自小生活在萧家,沈庄也从未对她疾声厉色过,所以她并不明白眼下有多严峻,她只知道外公因为一个外人臭骂了她和母亲,甚至还要将名下庞大资产送给这个外人。
萧澜兰嫉妒地眼眶发红,梗着脖子,“外公您不公平!姜花衫扒我的衣服,还咬伤了我,您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难道我就不是您的亲孙女了吗?”
“澜兰!”沈娥吓得心都揪了起来,反手捂着萧澜兰的嘴巴,脸上都是惶恐,“爸,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庄闭眼,失望至极,“我哪敢?”
沈娥立马跪下,连拽着萧澜兰一起跪下,“爸!”
“外公,我不求别的,我只求公平!这件事就算有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错,您不能厚此薄彼。”
萧澜兰年纪小,心高气傲,再加上有沈眠枝的供词,她认定这件事是说不清楚的罗生门,便故意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爷爷。”姜花衫适时开口,她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见她将手伸进西装口袋,转眼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
相机出现那一瞬间,萧澜兰眼睛里的斗火瞬间熄灭,另外两个女生也好似被抽走精魄的傀儡瘫软在地。
姜花衫,“爷爷,萧澜兰是惯犯,请您不要原谅她。”
话落,她直接按下摄像机的播放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