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忍住!”
陈太行额头冒汗,一边控制着真元小心游走在陈逸体内经脉中,一边提醒他忍耐。
他经历过筑基开脉,自然清楚被武道强者真元拓宽经脉时的滋味。
但这是筑基的必要开端,也是魏朝勋贵们数千年来探索出的最优方式。
只有拓宽人体内的十二条大脉,再辅以药液淬体,由外及内强化筋骨皮肉乃至五脏六腑,修为精进速度才能比拟妖魔。
至于最后的筑基评定——优良中差,分辨对应妖魔血脉的圣、绝、天、地。
这种对武道潜力的评级虽然不算精准,但也能侧面反应出孩童的资质,从而匹配相应的资源。
“嘶!”
陈逸咬牙忍着剧痛。
他能感受到体内有一道气流,从头顶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再通往四肢百骸。
每流经一处,都会传来阵阵如同针刺般的疼痛,让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怪不得老大会叫得像待宰的小猪,是真踏马的疼啊!
为了转移注意力,陈逸召出光幕面板,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面的提示。
特别是逆袭点那里,更是让他从五数到了一千一万。
到得后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了麻木。
疼麻了!
一直到听见陈太行说出“结束”二字,陈逸才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逸儿,逸儿?”
陈太行看着昏迷的陈逸,不由大惊,连忙向外跑去,大吼道:
“快,快请李药师过来!”
守在芳华园外,正焦急等待结果的夏婠婠听到声音,脸色瞬时煞白。
“逸儿……”
周婉仪脸色同样难看,猛地起身呵斥:“还不快进去问问出了何事!”
园外众人登时乱做一团。
直到下午,众人才聚集在中院正堂内。
此时的陈老夫人已没了先前的慈眉善目,苍老脸上沟壑深邃。
夏婠婠和周婉仪两人坐在一起,脸色好了一些,但也有了些怒色。
其余一应长辈脸色尚可,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唯有陈太行跪在堂中,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陈老夫人徐徐开口道:“刚刚药师检测过,逸儿只是经脉受损,需要静养两日才可进行药液淬体。”
“虽然逸儿没有大碍,但此事出现的蹊跷,令老身很在意!”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已是冰寒。
“太行啊,你有什么想说的?”
“奶奶,我……”陈太行苦涩道:“我也不知为何那枚养脉丹没有效用。”
“若是知道,孙儿绝不敢让逸儿吃下,害得他经脉受损。”
“老身问你的可是这个?”老夫人眼睛一瞪。
旁边陈立信提醒道:“太行,母亲是问你那枚丹药的来处。”
“丹,”陈太行反应过来,连忙道:“是府内护卫交给我的。”
“谁?”
“赵星,是赵星从库房那里取来的养脉丹!”
“把他找来!”
“我去吧。”陈立信起身,带着几名护卫离开。
陈老夫人没做表示,神色依旧冰冷,她扫视众人继续道:
“陈家自魏朝建立起,千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子嗣在筑基时遭人暗害。”
“好,好,好得很,咳咳……”
“奶奶,还请息怒,您的身体要紧。”
陈太行跪走几步,粗犷的脸上满是愧疚:“孙儿答应您,一定将那位暗害逸儿的凶手找到!”
老夫人咳嗽一阵平复下来,有些疲惫的摆手道:
“远儿,还有远儿那里的情况如何?他是否也出现了经脉受损?”
“回禀老夫人,远少爷的情况比逸少爷好一些,但经脉亦有两处损伤。”角落里的李药师回答道。
周婉仪脸色微变,紧了紧握着夏婠婠的手。
夏婠婠连忙小声安慰,防备她动了胎气。
就在这时,陈立信匆匆返回,脸色难看的道:
“赵星,死了!”
整个中堂登时一静,良久,才传来陈老夫人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
“查,彻查!”
……
陈逸苏醒时,已是晚上。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量了下四周,还是他居住的厢房里。
老大陈远同样躺在不远处的床榻上。
旁边则是夏婠婠和奶娘绿萝两人,正背对着他呆坐着。
陈逸重新闭上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在筑基吗?”
回想片刻才记起来,他在筑基开脉结束后昏了过去。
也是到了这时,陈逸感受到身体上的隐隐疼痛。
“我这是受伤了?”
“不知这样算不算筑基成功……”
看来养脉丹还是必要,哪怕他避开了碎脉丹之毒,也在开脉时伤了经脉。
想到这里,陈逸再次睁开眼睛。
“娘亲。”
“逸儿?”
夏婠婠连忙过来,抱着他就掉眼泪,“你可算醒了,吓死为娘了。”
“娘亲,这是生了什么事情?我筑基成功了吗?”
夏婠婠犹豫一阵,道:“筑基还算顺利,只是你伤了经脉,需要静养两日。”
陈逸心下松了口气,没影响他筑基就好。
接着他看了看身侧的陈远:“大哥呢?”
“远儿和你一样,也要静养。”
“大哥也经脉受损?”陈逸一滞。
“嗯,不过远儿情况比你好一些。”
夏婠婠见他精神无碍,擦去眼角的泪花,挤出笑容:“不幸中的万幸,你们兄弟俩都筑基成功了。”
“那就好……”
一点也不好!
陈逸可是清楚他吃下的是碎脉丹,而不是养脉丹。
如果不是面板代他吸收了毒药,恐怕他现在身体已成了残废!
陈远也受伤?
陈逸心里不禁一寒。
很明显,当下的状况不是那两枚丹药都有问题,就是二叔陈太行有问题。
而他更倾向于前者。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为了害他,让陈远一并吃下了碎脉丹!
不过思索一番后,陈逸却是暗自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里面透着些古怪。
尤其是看夏婠婠反应,推测现在陈家已经清楚他服下的“养脉丹”有问题之后。
这样毫不遮掩要破坏他的筑基,真的是一向谨慎的周婉仪所为吗?
就算他被破坏了全身经脉,事后调查起来,又如何解释陈远没事呢?
总不可能将一切罪责推到陈太行身上吧?
“逸儿,先休息会儿吧。”
“嗯。”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陈逸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
只能暂时将罪责先加到周婉仪身上。
总归可以确定一点——对方不想陈远出事。
即便不是周婉仪所为,也必然和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