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兰芝也抱着一堆东西从人群中冲到了左丘钥的面前。
她的目光看到左丘俞时,心下惶恐。
左丘主家的大老爷?
左丘世家的掌舵人?
她腿软,差点想跪下去。
可是不能暴露小姐的身份,她强忍着害怕。
小姐真是疯了,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杠上了。
左丘钥审视了一圈左丘俞。
左丘俞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左丘钥。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官差头目的身上道:“人是倒在了我左丘世家的车队前面,可是因为太过于突然。而我家侍卫说并未撞到人,然而他这般倒下让我误以为他是想讹人。若是这原本只是误会,这人是真的晕了过去,我左丘家自然不会如此无理追究此事。这里是一百两银票,就给这对母子赔礼道歉了。”
左丘俞这人还是十分顾及名声的。
如果不是左丘钥的话瞬间让整个左丘世家置于风口浪尖,他也不会下车来浪费这个时间。
看着他从怀中掏出的银票,左丘钥却是笑了:“左丘家主是承认这事是自己错了?”
“其实,我并不认为此事是我的错。但是我左丘世家向来不欺负弱者,这钱不过是看在他们两母子生活窘迫的份上的给予。”左丘俞眯了眯眼睛终于对视到了左丘钥的眼睛。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左丘世家如此恶意?虽然知道你好心想要帮助这一对母子,可是也没必要一直如此咄咄逼人,我们左丘世家不过是无心,不知者罢了。”
那官差头目却是立马开口道:“您误会了,这两个人就算是碰瓷。可是在京城散布莫须有的谣言,自称呼自己是难民,也需要带回京天府严查的。所以左丘家主不需要道歉,到时候我还得感谢因为您,我们解决了两个在祭祀大典期间闹事的祸害呢!”
“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本来虚弱的老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她一双浑浊苍白的眼睛里面满是无助和泪水,看着周围的百姓们跪在了地上,祈求解释着:“我们真的是无辜的,老太婆我没有说谎。我老太婆不要银两,只要你们不抓走我儿子就好了。求求你们了……”
左丘钥却是笑了:“”
老婆子
………………
正好,那官差已经不大耐烦。
一脚顶开那年过七旬的老太婆,“疯婆子,妨碍公务,还不快滚开!”
“啊!”
老太婆直接摔了下去。
可是正好,一双十分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老太婆年岁太大,一时头晕眼花,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可是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女子,她看起来柔弱至极,却是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丝毫不嫌弃的安抚笑容来:“您到一旁休息先!”
左丘钥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处,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才放下了心。
同时抬起头时,刚才眼中的温和便是顿时如同凝聚的暴风雨,冰冷冷漠的看着四五名官差开口道:“既然是余洲而来的难民,为何不好声询问清楚先,要如此粗鲁的动手强行执法?”
“你又是谁?这京天府办事情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领头的官差冷笑的看了一眼左丘钥开口道。
“最好是滚一边点,妨碍衙门办事连你一起抓了。”旁边的官差手下也是轻蔑言道。
左丘钥却是直起身来,一张瘦小的蜡黄面容冷峻而威严,“哼,就算是京天府,也不可大庭广众之下瞎了眼一般胡乱捆绑无辜百姓,以权伤人吧?特别是如今祭祀大典期间,若是传出去京城管制如此混乱,不知道是否京天府的安大人负的起这个责任?”
听到左丘钥竟然一顶如此高的帽子扣了下来。
顿时全部不敢做声了去。
事把安大人牵扯进来,官差头目也是表情有些慌乱,然后又恶狠狠的盯着左丘钥道:“你在乱说什么?竟然在这个污蔑安大人?什么无辜百姓,这男子光天化日下碰瓷扰乱当街次序不说,那老太婆还说自己是什么难民?咱们皇上治理东雾国泰民安,哪里会有什么难民?简直就是在污蔑圣上,不是死罪是什么?若你与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也是死罪!”
他觉得这般说面前的女子肯定会害怕的。
可是,谁知她却是冷笑了一声:“呵,碰瓷?在场的这么多双眼睛都能看见,面前这男子明明已经晕过去了。请问,晕过去的人,也能叫做碰瓷么?
还是说,你们要强行把一个真正晕过去的人唤为假晕者,只为了他不小心晕倒在左丘世家马车的前面?
哎呀呀,那真是不得了了。不管这是不是难民,未查清楚之前你们这京天府竟也是落的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名声了。你这是想臭了安大人的头衔?还是想告诉众人……这左丘世家的人不小心撞到一个晕过去的普通百姓竟然毫无怜悯之心,至今尊贵之躯都舍不得下车还得报官把这可怜之人处以死刑?啧啧,好可怕啊!”
左丘钥一脸的夸张,声音也故意提的极高。
别说周围的百姓顿时指指点点之声更强烈了,他们忌惮却明显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官差以及车队的方向。
“没想到这左丘世家的人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没看出来啊!之前还觉得左丘世家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才女众多。如今一看,这些女子恐怕空有才貌却蛇蝎心肠吧!”
“就是,不过权贵向来如此。嘘,小声点,不然待会儿把你们也给抓去坐牢……”
那些一开始昂首挺胸的侍卫们都开始心虚不安起来。
千夫所指现在的情况简直。
“老爷,外面这个女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毁坏我们左丘府的名声。我们怎么知道那人是真晕还是假晕?竟然如此诋毁我们。”大夫人谭玉湘十分愤怒的压低了声音对着旁边的左丘俞道。
左丘俞此时的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毕竟外面此起彼伏的指责声,他也是隐约听到了不少。
顿时,便是再也坐不住准备起身下车去,“你好好待着,我下去一会儿。”
别说左丘俞了。
后面马车的左丘珊还有左丘兰两人都已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