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还是相对公平的,等妞妞将武神金刚彻底揍舒服,才当着众目睽睽示范,柔夷按住猿头试着签订平等契约,魂力却怎么都无法外放,挪开则立时涌出,叶臣得知详情紧紧皱眉,沉寂良久,传讯道:“师姐,我想生死契约多半没问题,可若如此,咱还是换个能辅助修炼的更有益处。”
“不用,对于修炼我挺满意的。”
妞妞没做多想马上回讯。
“额,其实不仅修炼,连伤势恢复等等多有益处,师姐三思。”
“无妨,就他吧。”
即以决定,妞妞再次按住猿头,依照生死契约输出魂力,一路畅通无阻,当烙印之际,武神金刚竟兴奋的不住颤抖,等契约坐实,更挺起身子扬天狂啸,肩头皮肉随之翻涌好似蛇虫在内搅动,接着噗噗两声皮开血涌,各有一条新臂膀延伸出来,没一会儿就变作四臂巨猿,更具凶悍。
“你这啥啥情况?”
叶臣惊讶传讯略带磕巴,皆因连万兽图鉴都没提到,可见绝非一般,怎奈武神金刚却不答反问:“要不要再打过?”
“滚犊子,有屁快放,别逼我放魂兽。”
“听说过血脉封印嘛?”
“你等等。”
答案肯定是没听过,但叶臣并未露怯,心里默念血脉封印,虽不报多大希望,然反馈极为详细:“血脉封印,既是无上制约,又含大道慈悲,圣王境魂修方可施展,一旦加身凡同类血脉全部受制,唯有生死契约的大道之力,才能帮助个体破除,专用于惩戒血脉奇异性子狂野的战兽种群。”
“懂了,是你祖上太狂,惹到大能者挨收拾了,可为啥不早说,万一其他契约方式生效,岂不遗憾。”
“没法说呗,晋升荒兽时曾觉醒传承,告诫务必随缘,切勿强求。”
“挺有道理,没事多琢磨琢磨,以后好好跟师姐混。”
“用你说,到底打不打?”
“得,你是真欠揍,我成全。”
传讯至此中断,五道流光落地,小霜现身就一记思维结霜,老幺趁机压住,铁蛋儿带队开始群殴,妞妞见状翘起嘴角,催发异铠提剑劈来,叶臣取刀招架,继而反击战到一处,根本没人在意武神金刚肆意哀嚎。
翌日,阵容大致未变,精气神儿焕然一新,甚至对面见状个个疑惑,叶臣却视若无睹正中安坐,品尝完整杯茶水才抬眼喝道:“昨日连输三场一点不觉羞愧嘛,就这还腆脸拉条幅?”
质问声声刺耳,己方自然一片哄笑,对方势必怒火滔滔,喧嚷片刻,一名赤膊壮汉越众而出,踏上擂台血腥味自证出身,炫丽红纹于胸前背后忽隐忽现,气势相当不俗,怎料张嘴居然好似刮锅底:“吾名段七杀,哪个上来……。”
“七你姥姥!江独眼,滚上去弄死他。”
叶臣一听就坐不住了,甚至怀疑是故意恶心自己,幸好江烈也闲得慌,没扯皮两步登擂,取出伪圣长戟轮转倒提,反倒独眼更显凶狠,而段七杀被突然打断已然窝火,长柄骷髅锤入手前指,眼窝处血煞之芒熠熠:“你姥姥的,受……。”
“水鲛破海。”
江烈懒得废话,低喝旋身反手抡戟,侧刃化鳍带出玄水巨鲛,张口飞扑当真有破海之势,又仿佛惊涛拍来触目惊心,段七杀不禁两眼一瞪,血色战气爆发渲染骷髅锤,双手拿捏中断卖力轮转,带起猩红气旋迅速壮大,硬顶鲛口顿时红蓝掺杂,稍有不稳爆出繁花,好在前后纹身闪烁,愣半步未退。
“哼,看我血吻。”
段七杀挥散残余能量狰狞低吼,握紧骷髅锤狠狠点出,包裹锤头的血色急速膨胀,变作一人多高骷髅头方才飞出,猩红且不住咬牙相当瘆人。
但反观江烈,即没效仿抵挡,也没故技重施,而是踏步蹬地海蛇异铠加身,挺戟突进一头扎进骷髅中,等贯穿而出,眼罩不堪负荷崩断,露出空洞眼眶与疤痕,碰巧再添两分狂态,一经临近抡戟化蛟蛇,配以侧翻势如闹海,当头力劈真算不上措手不及,却胜在惊目。
“额啊!”
任由长戟袭来,段七杀放肆怪叫,浑身血纹飞速散开肌肉猛烈鼓胀,骨刺透皮支出人化厉鬼一般,凡身负魂修方知缘由,皆因锤头中的血煞之气已空空如也,就当力劈临头,锤柄突兀横插,稍微一沉,架住戟刃。
“咯咯,咯咯,嘎嘎嘎……。”
怪声脱口像极嗓子被挖,随后历笑更加刺耳,鬼模鬼样段七杀真不枉出身血魔宗,宣泄片刻发力一推荡开长戟。
“有人不做,看我收你。”
江烈言辞凿凿顺势撤戟,再原地弹起直拔两丈多高,任由下方血色炸裂鬼祟作妖,一脸无波专注体内,战气按特定脉络运转织网,很快网化为图,精进充盈则为阵,与此同时,走蛟闹海携坠势二度劈出,待戟锤交击,体阵秘法外不见经传,暗地里整整叠加三成威力,以致摧枯拉朽差之尚远,却实实在在破开阻碍,劈碎鬼人头。
“嘿!初期小乘杀初期大乘,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唐兴自觉要嘲讽两句,嗓门非常到位,间接导致没人愿给段七杀收尸,叶臣微微蹙眉索性弹出黑煞,泯灭成灰任由轻风带走,如此过后才又有人出列,是位身段婀娜面容冷肃的女子,毫不遮掩冰魔力躁动四溢,一迈进擂台就抬起法杖指点,不言不语不免引发嘘声。
“诶都瞎起什么哄,首战打女人太掉价,况且初期大乘不值我出手,爱谁上谁上。”
没错,被指的正是唐兴,一串说辞只为搪塞,不想打女人倒发自真心,多瞄两眼细腰翘臀啥的纯属本能,可就算故意撇嘴挪开视线,指来的法杖依旧点啊点,大家必然蠢蠢欲动,眼瞅嘘声将要再起,温舒涵却出人意料负手应战。
“他来,你,不打。”
面容冷肃的女子总算张嘴,言辞异常简练,若非性格使然,多半有所缺陷,但温舒涵丁点不在乎,且诚然道:“他说的没错,你真打不过他,所以咱俩赌一把,我输他任你处置,你输跟他回去做媳妇,敢接嘛?”
“接。”
一字回应,法杖即刻收回,外带略施一礼。
“别急,我姓温名舒涵,你叫啥名字?”
先自报家门,再借题发问,顺理成章不外如此。
“冰,月。”
两字间断本该显而易懂,可大伙听完总觉别扭,唯有唐兴噗呲笑出声,随即伸手捂嘴,尴尬的差点撞树,而没等进一步发酵,温舒涵点头道:“唐兴,冰月,不错,很搭调。”
“我去,哪里搭调了,我是兴奋的兴,她说的是月亮的月,完全搭不上。”
“啧啧,碎嘴加较真儿,没准更合适,那开打喽。”
唐兴猴急的反驳,却被温舒涵随口贬为废话,跟着柔夷一挥两道流光落地,只放古树铁卫和电光猎影出战,前者挺立高有丈二,比之荒兽时精减三成,换来面目表情更生动,肢体越发拟人,树皮铁青厚重,就算遇火也能抵挡一时。
而后者,从头至尾堪比小牛长短,皮质光滑闪亮,勾爪猎齿锋利刺目,时不时电光游走噼啪作响,四肢稍加动作便拉成电弧,见冰月连舞法杖凝聚八面冰盾,发力蹬地快若奔雷,眨眨眼冲到一处间隙准备突袭,无奈茫茫寒雾及时补缺,只好施加雷电印记扭头退开,上百树刺紧随到位,射进雾中但听当当作响,显然徒劳无功。
“塑形,断天冰刃。”
冰月难得正常讲话,三丈冰刀随之划开雾气直劈而来,换做不具魂感者铁定吃亏,可温舒涵早有察觉,已脚踏树枝径直弹起,凌空催发水蓝裙甲宛若荷花盛放,单手斜挥新得卷水棍,战气拉长成缎尽显柔美,迎上刀刃缠附数道,借力一荡摩擦勒紧冰屑纷飞,当临近树冠拧身带偏,铁卫趁机摆拳捶打刀身,缎带勒紧处立时咔嚓脆响,断裂的同时,电光猎影仰天喷出雷柱,升至半空拐弯扎进寒雾中,尖叫紧跟乍起透着酥麻。
“小月月,认输免遭罪,还能许你一门亲事,真犯不着死扛。”
“塑……形,冰鹰鹰,群袭。”
“铁卫,树刺暴射。”
冰鹰倒是个头充沛,可十多只的数量跟群字儿完全不沾边,铁卫依照吩咐蛇射出上百树刺,九倍有余的数量差势必引发质变,结果无一侥幸通通爆碎成渣,冰月终于撑不住噗通倒地,声响传出雷柱立刻中断,待雾气稀薄,温舒涵收起两兽雀跃上前。
“尔敢,休动我法华宗子弟。”
低喝陡然响起,火红身影罔顾规矩冲入擂台,长枪探出赤芒吞吐杀意昭昭,但温舒涵完全不当回事,专注抱起赢到手的小媳妇,下一刻,精黄长枪从旁斜插抵住赤芒,老黄及时赶到须发无风自动,已然怒发冲冠。
“这人不守规矩真讨厌,黄哥加油。”
“嗯,我戳他对穿。”
温舒涵抱紧冰月边说边走出擂台,老黄应声一震长枪将对面顶开,怒目而视收臂蓄力,等枪尖璀璨挺身便刺,百道精芒散射,直接发动伪圣攻击,佣兵本就奉行能省事别费劲,眼下正合时宜。
“挡我者死,赤泉烈破。”
敢行鲁莽之举当然不会白给,身影只稍事退后挺枪同样刺出,附刃赤焰骤然喷发,如柱袭来力挫精芒,皆是伪圣攻击自家明显逊色,老黄催发异铠准备硬挡,可怎料,虚幻猪头竟赶在这时冒出来,有名无实的潜力伪圣战甲自行运作,能量形似泥浆于身前聚团,遭受赤泉冲击翻涌翻涌再翻涌,然而就是打不透。
“说戳你对穿,就一定要对穿。”
老黄有惊无险依旧硬气,暗暗发动贴身的古朴护符,话音刚落石刺暴凸,围绕对方半丈画圈,群起成阵又快又猛,结局何止对穿,生生扎成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