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的鬼地方?
我不解的看向小姐姐。
回应我的,是她闪烁不定的目光。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让小姐姐去做事。
“老板要去夹皮沟?”
中年妇女坐到我对面,点了支烟抽起来:“先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要偷听老板说话,而是夹皮沟这三个字,老板最好不要随便说出来,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我惊疑的看向中年妇女,问她为什么。
中年妇女没有回答,而是找来一张小纸条,在上面画了一幅简易的地图。
虽然很抽象,但还是很清楚的,标明了夹皮沟的具体位置。
将纸条递给我后,中年妇女便起身离开,径直走到柜台前,跟刚才的小姐姐轻声交待着什么。
中年妇女长相普通,不过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应该是饭馆的老板娘或者管理者。
吃饭期间。
周围的很多食客,都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这边。
有些甚至对我指指点点,低头窃窃私语。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
吃过饭,我便打算前往夹皮沟巷。
结帐的时候,中年妇女凑过来,低声说道:“小伙子,我好心劝你一句,如果非必要,无论是找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事儿,都不要去那条小巷。你刚来古槐镇,可能还不知道,那地方,邪门得很。”
邪门?
我暗暗冷笑。
天师门不就是驱邪镇妖的么?
我走天师道已经近十年了,还没碰到什么邪门的事儿呢。
确认没有被荣门的人跟踪后,我按照中年妇女画的地图,走进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巷道。
这里应该就是白胜男所说的古槐老街了。
两旁的建筑已经很老旧,却充满了古朴的气息。
全都是清一色的木制阁楼。
层层铺就的青石路面,开阔整洁,平滑如镜。
与周边古香古色的建筑,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道路的旁边立着一块残缺的指示牌。
根据指示牌的指引,我拐进了左侧的一条小巷子。
正值午时。
小巷里面却冷飕飕的。
从古街巷道,再到这条小巷,一路上行人寥寥,行色匆匆。
显得很萧条。
再往前,光线幽暗,寒意更浓。
四周安静得可怕。
连个虫鸣鸟叫声也听不到。
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我总觉得后面有什么跟着。
如影随形。
扭头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在一处残垣断壁上,我看到了破损的路标。
这条小巷,还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夹皮沟巷。
很难想象,这里会住着人。
因为。
整条巷子,根本找不到可以住人的屋舍。
买走玉珠的女孩,留在典当行的地址是夹皮沟巷20号。
我找到了这个位置。
是一栋两层的青砖红瓦小楼。
与周围的木阁楼有些格格不入。
在门口敲了很久,不见有人回应。
门没锁。
推门而入,是一间堂屋。
桌椅板凳都很齐全,墙上还挂着一幅人物画相。
堂屋的左侧是卧室,右侧是厨房,旁边有一架木梯,通向二楼。
这种老式的布局设计在农村很常见。
我从木梯上到二楼,除了房间里的几张床板外,再无他物。
这样的环境,不可能有人居住。
我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早就想到,女孩留的会是假地址。
但是,没来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
而此刻,希望彻底破灭了。
站在窗前,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心情很是烦燥。
突然。
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蜷缩在楼梯口处,朝下面看了看。
一道身影,无比迅疾地往外掠去。
速度快到我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不会是人。
也不像是什么动物。
想到刚才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以及在饭馆时,中年妇女所说的话。
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身上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
难道,这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沿着楼梯,小心翼翼而下。
胸口跳得很厉害。
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心头。
下到一楼,没发现有什么,却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土腥味儿。
地面还有散落的泥屑。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发现。
悻悻离开小楼,心情跃落到了谷底。
唯一的希望,就是买玉珠的女孩,会再去典当行淘货。
这事还得去找白胜男帮忙。
从夹皮沟巷出来,我便匆匆赶到典当行,跟白胜男说明了来意。
白胜男很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我会让老白也多留意一下。只要她再出现在典当行,要么我会套出她的真实信息,要么就直接跟踪到她的住处。总之,你就放心好了。”
“谢谢!”
我淡淡笑了笑,冲白胜男点头示意。
白胜男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跟我说任何的客套话……我帮你,是为了让你帮我。说白了,咱俩是相互利用,利益互换。”
钢铁直女这个词,用在白胜男身上,十分的贴切。
已近黄昏。
跟丁晓燕约定汇合时间快到了。
和白胜男告辞后,我便前往昨晚吃夜宵的地方。
一路上都有荣门的小贼跟随。
人数不多,三三两两。
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走到小巷的出口处,邹浪和黄毛带着十来个小贼,蹲在路边。
应该是早就守在这里堵我的。
邹浪边嚼着槟榔,边缓缓说道:“上午有白天胜的女儿罩着你,兄弟们卖她一个面子,放你走了。没想到你特么不长眼,又送上门来了。现在,你觉得她还会过来给你站场子吗?”
话一说完。
黄毛便率先笑起来。
他这一笑。
站在他身后的小贼,全都跟着哄然大笑。
我没说话,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淡淡地看着邹浪和黄毛。
白胜男说过。
这些小贼有个共同的尿性,就是欺软怕硬。
只有把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怕你。
看样子,之前是我下手太轻了。
没让邹浪和黄毛长记性。
我左手指间夹了钢珠,右手把玩着虎纹刀,朝邹浪和黄毛走了过去。
两人显得很惊讶。
甚至还有些紧张。
我孤身一人,处在绝对的劣势。
应该想方设法的逃跑回避才对。
怎么会不退反进,大有直面硬刚之势?
邹浪作了个手势。
嘲笑声、起哄声,渐渐的平息。
等周围安静之时,突然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提到我老爸的名字。是谁?自个儿站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