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顾川的身份在苏如烟的面前暴露。
是女人多年来的寂寞会率先决堤。
还是恨意凌驾其上？
如果对方是苏羽墨的话，顾川知道答案只有可能是后者。
而苏如烟却大概率是前者。
所谓的“成熟”，就是这样的一种表现。
面对曾在年轻时给予过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又让她心碎的男人。
她的心并非痊愈，只是在破碎的表面上长出自以为坚强的外壳。
顾川沉默许久。
尽管在静止的时空内，并没有光阴的刻度。
他在想，用这种方式粘合起来的感情。
真的是对苏如烟心有愧疚的自己，想要给予她的吗？
顾川始终觉得，且如今更加确定的一件事是。
系统是他用来提升自己，以及修复和云养女友们恋情的工具。
系统的奖励固然重要。
固然让顾川眼馋。
可若是为了奖励而罔顾他所深爱的那些少女、女人们的真心与感情。
岂非倒果为因，本末倒置？
【你选择了选项一。】
【我低估你了，面对诱惑尚能保持本心，你已拥有一颗成为椛国帅哥的心。】
来自系统机械女声的夸赞，让顾川有些意外。
时间恢复流逝，面对苏如烟的关心，顾川展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犹豫。
“不行吗？”
苏如烟将双手支撑在床上，呈现出靠近的姿势，在顾川的面前微微一荡。
顾川悄然咽下一口唾沫，脸颊微红地回应道。
“只要如烟阿姨不介意的话。”
苏如烟轻声娇笑。
“介意什么，难不成小川会在晚上一个人偷偷做些不能让阿姨知道的事？”
顾川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果是寻常的少女，此刻肯定已经小拳头朝着顾川的胸脯锤过去了，并且还伴随着“讨厌”的娇嗔言语。
但苏如烟却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中染上玩味，灼灼地向顾川的脸庞注视而来。
“傻瓜，这不是已经让阿姨知道了吗？”
“不过，我喜欢诚实的小川呢~”
果然，和稍年长的女性相处，可以大胆一点。
这样反而会让彼此之间的氛围更加融洽、亲近，不再如过去那般的拘谨。
就算失败了，被教训了。
因为自己的年下身份，也会被原谅的。
顾川智力+1之后，不得不说，真是变得狡猾了许多。
而且另外一方面，这也预示着顾川开始从被动转化为主动。
他开始试着向如烟阿姨进攻。
最起码，要破开她对自己作为“故人之子”的刻板印象才行。
那种身份，也许能让顾川享受到苏如烟对自己的极致温柔与呵护。
却对之后的重逢有害无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苏如烟的表现也比顾川想象得还要大胆一些。
“所以，今晚就是那种时候吗？”
“小川忍耐不了的那种时候？”
她竟仍不满足，接着好奇地追问起来。
结果反而把顾川逗弄出招架不住的模样，连耳垂都微微泛红。
他轻轻咳嗽一声，缓解尴尬。
耳旁传来系统让人牙痒痒的评价。
【又菜又爱玩。】
“爱玩”顾川认了，但说他“菜”他可不同意。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和苏如烟这样一位顶级绝色的美御姐待在一起，顾川能尽可能地维持镇定已经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
“那下次知道的时候，告诉阿姨哦。”
苏如烟眯着眼睛笑道。
接着，她从床沿站起身来，伸手扯了扯西装外套下、那被绷紧的白色衬衫，散去仍存的热意。
方才从萧红叶的场子接到苏羽墨的电话，得知顾川昏迷的消息。
苏如烟可真是被急坏了，当即风驰电掣地返回家中。
一直等看到顾川平安无事的模样时，女人这才惊觉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借用一下小川的浴室~”
“啊……”
顾川呆住。
苏如烟却已经迈着优美的步伐渐渐走远。
直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透过磨砂玻璃的门传到顾川的耳朵里。
他才敢相信那句话不是苏如烟的玩笑。
而是她此时此刻真正在做的事。
顾川顿时面红耳赤。
【完美的施法材料。】
“？？？”
……
明亮的浴室内，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眸。
那眸子似笑非笑。
“忍住了吗……”
她轻声道。
语气尽是缠绵的温软与甘甜。
与此同时，在她坚强外壳下藏起的那颗破碎后又以时光粘紧的内心。
一条伤痕，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