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古傅朱四大护卫,负责在王府守卫,躬身退下,又回到原处各司其职。
此间事了,进入入内堂张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外,只有在旁侍候的婢仆七八人。
一阵忙碌后,很快一桌丰盛餐点便已上齐。
“淳哥,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无量派?”
段正淳见她伸出左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束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近腕处,有一块殷红如血的红记。
连忙伸手将其握在手里。
“以后别喝了,喝酒伤身。”
“你以前喜欢让我,陪你小酌一杯的嘛,今天这是怎么了?”
“怀孕....前要细心调理身体,不得马虎,喝酒对胎儿有影响。”
“呃....那不喝了,你对子嗣之事,如此上心?”
“与皇兄会谈时,一个劲催咱两,赶快要个孩子继承大统。”
“他跟皇嫂怎么不生?”
“他要是能生.....行了,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管,还有以后这种上阵比试的事你别瞎往上凑。”段正淳耐心道。
“女人要矜持,你现在的身体更是要小心,不要到处蹦跶。”
“我们摆夷族人从小爬山上树,做事随心所欲,高兴就唱跳,生气就打架是传统。”刀白凤却大大咧咧。
“我不懂什么是矜持,不让我蹦跶怎么可能。”
“对了,别岔开话题,去无量山的时候得带着我,好久没跟人动手,我的软鞭早已饥渴难耐了。”
琅嬛玉洞就在无量山上,无量剑派的东西两峰主,被天山童姥种下生死符,这次冲突很有可能,就是逍遥派在后面动作。
去了说不定要直面逍遥三废,动手概率极大。
面对全员变态的逍遥派派,带着刀白凤实在有些冒险。
段正淳知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不能日日打猎玩耍,心下烦闷,本想安抚一番,再行推脱。
“你别再叨叨了,我没那么好骗。”
刀白凤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开口。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明天要去天龙寺朝拜,皇家子弟和家眷都要去,你准备一下。”
终于可以出去走动了,还是去天龙寺,早听说寺里高手如云,如果能见识一番。
有幸过两招,那就更好了。
刀白凤想到这里,心上像撒了一把跳跳糖。
扑通扑通跳起来。
段正淳看她一脸兴奋劲,知道结发妻子,是位喜欢舞枪弄棒的主,喜欢上蹿下跳。
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
以免因小失大,腹中胎儿不容有失。
段正淳不由问道,“今天不请自来的青衫剑客你怎么看?”
“没甚本事还学别人装大尾巴狼,嘴比剑硬的货色。”
刀白凤有些不屑。
“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揍得他半身不遂,找不着北。”
......
“呃....此人武功不俗,褚古傅朱四人,单独碰上都不是对手,你去败多胜少。”
“我....哪有还没打过,就拆老婆台的,我自幼习武,十几年来即使睡觉我都鞭不离身,十二路鞭法早已炉火纯青。”
刀白凤忿忿不平。
“几招杀手锏还未在人前显露,什么时候你来领教一下。”
段正淳知道怀孕女人受不得气,不跟她犟,让一局。
“你有绝招啊,嘿嘿~~那有机会我得试试。”他眼珠一转。
“顺便提个要求....以后睡觉别带软鞭了。”
“为什么?”
“硌得慌!怪不得劲。”
“我还以为你想睡觉时候搞偷袭。”刀白凤白他一眼。
“看我心情吧。”
“......”
“你一阳指突破了?”刀白凤话音一转道。
“你之前是贴身点穴,今天见你指间劲力勃发,吃惊不小。”
“辛苦耕了一晚,不得有点收获.....”
刀白凤听着心里一动,昨晚交流效果这么好?他能突破,也没枉我一夜劳苦。
心不在焉的边扒饭,边神游天外。
.......
吃罢午饭,段正淳正在府中闲逛,盯着后花园的一间屋子出神。
一时不设戒备,未觉有人靠近,褚万里突然从路边冒出。
“王爷,王妃已在大厅等候,差微臣请您过去。”
他猛然一激灵,沉浸的思绪被打断。
“万里,你丝毫不发出动静,走路正大光明些。”
“微臣行事鲁莽惊扰到王爷,罪该万死,还请责罚。”褚万里连忙躬身抱拳领罚。
段正淳摆手道:“无妨,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上纲上线,可知王妃何事唤我?”
“姜御医奉旨给王爷瞧病,已在大厅恭候多时,王妃派臣前来通禀。”
“知道了,走吧。”
段正淳早上在大厅与保定帝相谈无意间提到最近身体欠佳,保定帝当即表示派御医来府上帮忙瞧病,他此举有意借御医之口将刀白凤怀孕一事讲出来。
所以听到御医来府心里却并未惊讶,一切都在他计划中。
“王爷,账房管事的霍先生,是否需要多加提防关照?”
段正淳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褚万里。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他来这里所为何人,毕竟这后花园只有那位霍先生有几分可疑,很容易猜到。
褚万里还不知此人身份,不放心才有此一问。
不过没那个必要,崔百泉的为人他心里最清楚。
崔百泉武功不俗,日后若能收为己用,算得一大助力,褚古傅朱四人虽然忠心耿耿,但实力终究差了一些,遇到实力强大仇敌上门,多半束手无策。
崔百泉暗中守护又多了重保障,王府在一明一暗保护下可确保无庾。
“此事无须插手,我另有打算。”
“是”
走进大厅,只见下首偏旁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三缕长髯垂到胸前。
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丝毫不见焦躁之色。
段正淳见其脸上无丝毫不耐,笑着招呼:
“俗事扰扰堪堪脱身,本王来晚了,有怠慢之处还望姜御医海涵。”
“王爷总揽军机要务,公务繁重劳苦之至,为国为民当真不易,能为王爷分忧是姜某之福。”
“此番前来有劳姜太医了,快快请坐。”
段正淳径直坐上首位后招呼其落座,然后开口:
“近日本王感觉身体疲乏,食欲不振,不知此为何故?”
“待微臣瞧瞧。”
姜太医起身从药箱中取出脉枕,轻车熟路的上手搭脉,一时间大厅气氛重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