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人魔战事
第648章 莫名空间
一片充满着彩色的空间，一道黑色的身影踉跄着翻滚，长发凌乱，偶尔露出苍白的脸庞，如果有认识的人看到，肯定会惊呼起来：“姚泽！”
这狼狈的身影正是他那道黑衣分身，此时气息已经有着元婴大能的修为，可明显有些不稳。
当那道天劫来临的时候，他情急之下躲进那处空间通道，可那道雷电也直接把那处通道轰的破碎！
在那种天威之下，估计化神大能也要消散一空，他虽然躲过了天劫，却随着通道被一同轰进了这片不知名的地方。
回想那些惊险，他的脸上露出苦笑，万物果然都是公平的，自己利用那祭坛的力量突破元婴，可“嫁衣成圣”法诀早已逆转天意，分身晋级也逃不脱雷劫降临！
不过自己利用那些魔力，短短的时间竟已经达到初期顶峰，这让他有些遗憾，如果时间再长那么一点……
和本体失去感应，他已经明白这处空间已经不是修真界了，只是满目的彩色让他有些疑惑，等他想凌空坐下，稳定下境界时，突然有着大祸临头的感觉，身形下意识地朝左转动一寸。
“唰”，摆动的衣角竟消失不见，一道彩虹也从身边划过。
“空间裂缝！”
他只觉得亡魂皆冒，这满目的彩色，难道……
一时间他屏住了呼吸，看着四周遍布彩虹，阵阵的毛骨悚然，自己不会掉进一个破碎的空间吧！？
他放出神识，方圆百里都是空空荡荡的，一片虚无，不时的有彩虹在空间划过，虽然方向不在这里，可每一道彩虹都让他心悸不已。
站在原地，他不敢轻易移动，空间裂缝太多，连同神识都大幅度被压制。此时他全部心神都用在感应那些空间裂缝上，只是能不能感应到，还需要一点点运气才行。至于稳定境界，只能边保住小命，边勉力去稳定了。
这时候他唯一庆幸的是，本体曾经遭遇过两次空间裂缝，无论是异空间，还是冰原中，都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些分身自然也一清二楚。
此时他知道心浮气躁、惊慌失措都是大忌，只有凝神静气，仔细观察才能觅得那一线生机。只是这里的空间裂缝也太稠密了，他放出神识，仔细观察四周那些时常闪动的彩虹，寻找那微不可察的规律。
现在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漫长，半个时辰以后，他尝试着向左侧移动十丈左右，然后又停在那里仔细观察起来。
就这样停停走走，三天的时间才移动了不到里许，这在平时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可以飞驶过去的，可现在短短的里许，已经让他的衣衫湿透了，好几次都是堪堪避过。
终于，他的好运气似乎到头了，当他刚移动两步，突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想收回右脚，一道彩虹闪过，“啊……”
金色液体洒满四周，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整个左脚都消失不见！
许久，他口中抽着凉气，左腿黑雾缭绕，很快一只崭新的左脚再次生成。没想到晋级元婴后，第一件事就是肢体重生，他忍不住摇头苦笑。
接下来他更加谨慎了，这里的空间裂缝都是移动的，并不是站立不动就会安全，好在他的观察并没有白费，慢慢地他也摸索了一些规律，移动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至于这个方向对不对，他也无法确定，只能按照一个方向走下去。
三个月后，在两只脚都先后失去之后，他对这里的空间裂缝终于有了些眉目。
一年之后，虽然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可他再没有让那些空间裂缝伤到自己，连同境界也稳固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有时间去内视自己的丹田紫府。
一个通体赤红的婴儿盘膝坐在紫府内，虽然比本体的那个幼童要小上一圈，可也比一般的元婴要粗大不少。现在他已经知道婴儿越大，可以运用的灵力越多，自己本体可以与元婴中期修士相抗衡，甚至可以击败他们，靠的就是元婴体超出别人太多！
只是这婴儿通体赤红，让他很是无语，看来与自己的肉身是赤凰晶关系甚大。
在这种环境下，他并没有长时间内视，很快又接着向前移动，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空间里没有黑天白夜之分，自然也忘了时间概念。
第一年他还不停地计算着时间，可最后觉得能够在这种无边无际的空间裂缝中生存下来，就已经很难得了，也不再去管过了多久。
无尽的大海之上，一道踉跄的身影踏着一根兽骨，摇摇摆摆地勉力飞行着，猛一看竟是精致的脸庞，曼妙的身材，好一个倾城倾国的人儿。
可近处才发现，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绝望，“难道家族真的要就此灭亡了吗？都是因为自己！曾经被父母引为自豪的美貌，竟成了杀害父母的缘由！现在连家族都要跟着灭亡！”
她看了看前方黑幽幽的一片，知道那里是魔鬼海域，要是自己长时间沾到那些黑雾缭绕的气体，就会慢慢地失去神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也许失去神智就会解脱，自己宁愿变成一个怪物，也不愿意成为那个老妖怪的侍妾！
没有任何犹豫，这道踉跄的身影踩着那根兽骨就冲了过去，很快那些黑雾就把那道羸弱的身影吞没了。
外围的黑雾很淡，可随着不断的深入，黑雾越来越浓郁，她知道前进下去就是灭亡一途，她也没有停顿，径直朝黑雾最浓郁的地方飞去。
她知道那些浓郁的黑雾后面，就是死神空间，也许那里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地！
那些黑雾直接朝她全身侵蚀过来，她本能地祭出一个蓝色光罩，把那些黑雾挡在外面，可那些黑雾就是张牙舞爪的魔鬼，吞噬着那蓝色光罩“吱吱”作响。
她不得不把光罩缩小，可那些黑雾步步紧逼，似乎不把她吞噬，绝不罢手！
“看来去死神空间也是种奢望，难道自己真的要迷失神智了？不行！我要去死神空间！死在那里才会得到安宁！”
苍白的脸上露出决绝，樱口微张，“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在身前的光罩上，一时间蓝色大盛，她鼓起余力，速度竟又快了一分。
远处的彩虹已经隐隐出现，那里正是死神空间，没有任何人敢进去的禁地！快解脱了，一切都可以忘记！
削瘦的身影竭力朝前飞行，可那蓝色光罩再次缩小，任她如何努力，身形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一般，越来越慢。
“难道去死也很难吗？”
苍白的脸已经失去希望，双手无意识地胡乱抓着，突然不远处的那处彩虹闪烁的地方竟出现一道黑色身影！
“死神！死神大人！请把我带走吧！”本来已经绝望的眼睛突然迸发出神采，她双手努力向前伸着，可脚下的兽骨已经无法控制，终于朝下坠落。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看到了死神也算心愿得偿，在即将落进海里的时候，她的心中只剩最后一个念头，“死神……原来这么好看……”
终于从那处布满裂缝的空间里脱身后，姚泽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虽然眼前的魔气让他很是疑惑，难道自己竟来到了魔界？
算了，就是魔界也比那些空间裂缝要好上许多，他心中刚想松口气，目光突然一滞，“这是……这么快就碰到魔族人了？”
他身形一闪就来到那人身边，右手一挥，一道黑色光幕就把那人团团包裹，堪堪没有让她掉进海里。
“还是个女人？难怪大王那货讲过，魔族女子都漂亮，这女子也美的不像话……”
看着这女子似乎昏迷过去，他眉头微皱，神识扫过，口中竟忍不住“咦”了一声，身形朝前疾驶，那光罩就跟在身后。
魔气越来越淡，五百里的距离，眼前的一切竟让他呆在了那里。
“魔界……竟还有灵气？”
一望无际的大海，微风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灵气，天上蒙蒙发着青光，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身后是五百里宽的魔气，那些魔气向两侧延伸，却没有朝这边蔓延。
“魔界是这个样子？”
站在那里愣了片刻，他突然想起身后那名女子，连忙把光罩撤去，随手打出一道法诀，那女子“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死神大人……”
“死神大人？”姚泽一愣，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突然身形一僵，这是……古语？古蝌蚪文字？
她怎么说这种上古语言？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他连忙用魔族语言问道，却发现那女子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难道这不是魔界？”他又用界北、岭西甚至妖族语言都问了一遍，结果那女子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
古蝌蚪文字本来就是晦涩难懂，是在上古时期盛行的古语，可在修真界早就散落消失了，本体还是在岭西大陆跟一位凡人老僧学些皮毛。
最后，他不得不用蹩脚的古语，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