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溪雪推辞,宴游劝说道:“姑娘无需多虑,这书寓之中大都是迁客骚人,所行也大都是吟诗作对之事,绝非靡靡之地,姑娘大方进去便是。”
“这在下才情不达,若是随意出入这等风雅之地,只怕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林溪雪继续找理由推脱。
她手中的固神丹不多了,而且已经多少有些抗药,在这种情况下孤身出入敌方阵地,实在是不明智。
“好吧,姑娘若实在不愿前往,我自然也不好逼迫什么,不过三日后这书寓拟于东湖,举办一年一度的琼台诗会,姑娘若是错过,实在是可惜。”
宴游边说着,便扼腕叹息,仿佛真显出极为遗憾的样子。
林溪雪虽并非真的对这诗会有什么兴趣,但毕竟逢场作戏,戏总要走全套,于是她佯装好奇道:“哦,不知这诗会究竟又何妙处?”
“要说妙处,倒也不见得,但人生在世总要享乐一番,于这画舫财彩楼之上,临风听曲,此乐何极?”
“更何况,这诗会乃是由书寓幕后东家亲自操持,前去赏玩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每每举办,便能传出许多佳话,姑娘何不趁此良机,觅得良人?”
林溪雪本就对这诗会不怎么感兴趣,此刻听到宴游劝自己在诗会上寻找夫婿的说法,更是只觉得厌恶。
但,有一个词眼却是让她颇为在意——“琼台书寓的幕后东家”。
她明白,宴游大概是故意透露这位东家的存在,想引自己前去探查,而后在这画舫之上,在想办法对自己动手。
但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这琼玉诗会真是书寓的幕后东家所办,说不得自己真要去探查一番了。
毕竟是幕后东家,错过了此次机会,只怕后续再难找到什么线索了。
虽说,这幕后东家也可能根本就是宴游编出来诓骗自己上套的,但眼下线索全部断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能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线索呢?
但明面上,她为了迷惑宴游,自然不可能对这幕后东家有什么兴趣,反倒含羞问道:“不知参加这诗会的都有哪家的公子?”
“上至皇子王孙,最差也是商贾巨富之子,重臣之后,定有人能入姑娘的眼。”宴游见她对这诗会有了兴趣,语速都不禁快了几分。
“如此场合,却显得我的出身低微,只怕贸然前去,惹得人看不起了。”林溪雪说了句茶里茶气的话。
“姑娘这便是多虑了,你得吕师青睐,按辈分讲那便是我的师妹,论及出身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于他们,何需自轻。”
“如此,便有劳宴先生带我去这画舫长长见识了。”
“甚好甚好,三日后正午时分,我们便在这别院会和,届时我便带你前往那画舫诗会。”
“谢过宴先生了,其实此次再回儒门,也是想同先生道谢,如今谢也说了,便先行告辞,三日后再来叨扰先生。”
说着,林溪雪便装模作样地起身行礼,退出凉亭,准备离开。
“姑娘留步,我还有个很感兴趣的问题想要同姑娘求证一番。”
她内心有着一瞬间的闪躲,不知这宴游究竟还要再问自己什么问题,但仍然是神态如常道:“不知宴先生还有何问题?”
“哦,倒也没什么,只是此先前往云垂卫驻地,却见到一大批伤兵,但是我方才问过负责传递口信的弟子,他抵达驻地之时,却并未见到伤兵。”
“并且,我从云垂卫驻地离开之时,见那督主扭扭捏捏,不肯透露实情,就像问问姑娘是否知道些什么。”
林溪雪瞳孔微微一缩,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但下一刻她便恢复如常,转过身,微笑道:“在我抵达之时,督主便已然受伤,并未详细询问他受伤的因由。”
“哦,是吗?”宴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督主不愿意说,我也尝试问了周围的士卒,但他们也像被下了封口令一般,绝口不提此事,你说这够不够蹊跷?”
“我本以为姑娘比我到得早,能了解些什么,看来是我想多了。”
林溪雪连声应和道:“先生如此说来,此事却是有些怪异,但此前我一心想要寻得朋友,并未太过关注此事。”
“未能帮先生解惑,抱歉了。”她假意施了一礼。
“无妨无妨,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宴游顿了顿,“姑娘想必知道愿力?”
“承蒙吕圣厚爱,得了些愿力的运用法门,先生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不知姑娘可曾听说过某种神通,可穿梭空间的?”宴游眼角微微勾起,直勾勾地盯着林溪雪。
林溪雪暗自揣度宴游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已然知道自己身怀神足通,所以明知故问,实则是试探自己的反应?
她明白,这个问题自己无论是避而不答,又或者是思考太久,都容易被看出端倪,所以选择继续装傻。
她先是微微愣神,随后哑然失笑道:“宴先生说笑了,难不成着世上难道真有如此神妙的神通?”
宴游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林溪雪许久,而后也笑了起来,道:“我不过信口胡言,姑娘莫放在心上。”
“呵呵,宴先生竟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日后说不定真能创出这般神通呢!”
“啊哈哈哈,姑娘说笑了,你我交谈这么半天,我却还并不知晓姑娘名讳,单单是凭着立心玉简才确认了姑娘的身份。”
“失礼了,在下林溪雪,此前一心寻友,让先生见笑了。”她拱手致歉。
“原是林姑娘,说起来我云州宿岳成中,似乎也有一户商贾之家姓林,不知姑娘是否和宿岳林家有关啊?”
宴游看似无意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但林溪雪哪里听不出,这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呢!
而且,好巧不巧,还真让这宴游猜中了!
是巧合?还是说,这宴游身怀什么古怪的神通?
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不管了,装傻就装到底!
“先生说笑了,不过是寻常出身,碰巧得了些机缘罢了,和先生口中的宿岳林家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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