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接下来的事情你也不欢迎我，需要我为你们布置一个静音结界吗？”
格蕾丝眨眼说道。
看她那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像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未感到奇怪。
一时间，路易和奥莉薇娅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奥莉薇娅低声道：“你去说。”
“啊，我？”
“不然呢？你让我说吗？”
小天鹅一脸委屈。
真要做那档子事也就算了，还要她亲自去说，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路易点点头，看向格蕾丝说：
“要不格蕾丝你先出去一下？”
格蕾丝叹了口气说：“结果最后又是两个人的事啊。”
路易嘴角微微抽搐：“怎么，你还期待上了？”
“是凯撒先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格蕾丝嘟哝了一句，“算了，帮你们布置好了，尽快融合血统吧，如果你是想缔造出独属于你的血统，我建议你可以将魅魔血脉作为连接各大血脉的素材。”
路易点点头，表示将这个建议听进去了。
格蕾丝离开后，路易幽幽的目光看向了小天鹅。
小天鹅头皮发麻说：“要不我也一起出去？”
“你想得美！”
小天鹅炸了，不服气道：“所以你现在这毛病，和需要我帮你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大罪·色欲出了问题！”
之前一个不小心失足，掉入路易这深渊巨坑也就算了。
现在你动不动就说需要我来帮忙是怎么回事？
实在不行你去找女仆吧，找三千个，别来找我了。
奥莉薇娅一脸心态崩了的表情，看的路易暗自发笑，但又有些无奈。
“我还以为你刚刚已经猜到了。”
“啊？”
“……”
“你干嘛沉默啊！”
“你先自己回想一下，为什么格蕾丝要当着你的面提起爱欲双子的资讯。”
“……”
“看来我家小姨子早有预料啊。”路易笑嘻嘻道：“所以我再问一次，你现在留不留下来？”
奥莉薇娅阿巴阿巴了半天，最后叹息道：
“真是因为吸收了那些资讯？”
“嗯，实际上我早就预料到要出问题了。”
路易在参与到爱神暗面的战斗之中时，就感受到那些污秽正源源不断流入体内。
但亚伦他们都去拼命了，自己也答应了下来，那至少要努力把问题解决，比如杀个爱神暗面。
那时候他就意识到，深渊之脓转化成过的恶性资讯必然会影响到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罪·色欲迄今为止没有延伸出多少的权柄技能。
哪怕汲取大量资讯，也能优先填补权柄技能的空白。
而且还有个最大的问题……
“你没发现你现在状态也有问题吗？”
“我？”
“对，你不会以为你汲取了这么多深渊之脓的污染，对你不会造成影响吧？”
“……”
“别沉默了，那深渊之脓的资讯，对我来说可以用来充当大罪·色欲权柄技能的养料，但对你而言，这东西虽然能提升大罪·懒惰的强度，可很容易让你消化不良。”
路易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天鹅抱起：“你应该能感受到我说的话的真实性，所以，我帮你排除掉这污染吧。”
奥莉薇娅低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头来看他。
路易这家伙真的学坏了。
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大战结束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
睡意越来越浓，清醒时间越来越少。
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路易吃惊道：“你宁愿冒着出现风险的可能也要拒绝我？我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路易说着说着，眼神里就冒出了些许难过。
奥莉薇娅明知道这家伙是在装模作样，但还是感觉有些心痛。
她头更低了，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路易挑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是干了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情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好好好，我知道，这样，你有一个朋友……”
路易露出一副帮你找好借口的姿态。
小天鹅虽然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借驴下坡说：
“如果你真想做，那你恐怕还要再带一个人过来。”
“贝雅特莉丝？不可能，她还在恩瑟呢。”
“我是说，那谁……某个被我坑过的人。”
路易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说：“你不会对黑天鹅下手了吧？”
小天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半天没说话。
路易一拍脑门说：“你把污染资讯也传给她了？”
“不是我想传啊！”小天鹅急了，“那资讯将我和她视作一个整体，把我俩一起给污染了，所以你真要处理，恐怕不能只处理我的了。”
路易汗如雨下。
坏了坏了。
这是最坏的结局。
他低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坑她的事情，之前一直没告诉给人家。”
“晚啦！丸辣！”奥莉薇娅小声的说，“咱俩没救了，从我被污染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赶到这座城市。”
“……”
路易感觉眉心渗出冷汗。
黑天鹅已经赶到洛克希帝都了？
“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这不是看到你即将陷入沉睡，所以不好多说什么吗？”
小天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谁能知道资讯污染能够跨越懒惰分身，直接污染到黑天鹅那边。
黑天鹅原先也是半神，还是已经接近点燃神火的影之国女王，对于资讯领域的了解绝对是超过小天鹅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占据主导地位，且已经和小天鹅那边完成了切割。
但资讯污染一出，还顺着小天鹅污染到了自己，那一刻黑天鹅必然会理解到她并不是权柄中主导的那一位。
这一刻，之前隐瞒的一切将全部暴露出来。
怕是现在黑天鹅已经想将他这别野给炸上天去了。
现在还没动手，当真是脾气好。
奥莉薇娅小声的说：“我们战斗的时候，她在旁边看了全程，她怕是已经意识到我给她制造的记忆假象了，这段时间她可能在排查自己记忆里的漏洞，我之后想要干涉她就更没可能了。”
路易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小天鹅的脑门。
“你还想干涉她？”
“先想想会不会被她追杀吧。”
“让她知道你当初干的那点破事，让她主动跑来恩瑟送上门和我那啥，她怕是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路易的指头戳得小天鹅脑门都痛了。
她凄凄惨惨的说：“那怎么办，一、一开始我只是想瞒着这件事而已，谁能想到后边会变成这样？”
“她当时一门心思来找你，我要是直接干涉她的意志，那肯定会第一时间被她发现。”
“我当时顶多就是偷偷看看她的记忆，谁能想到你那不讲理的高洁之欲，把事情都暴露出来了。”
小天鹅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路易说：“要不，路易你发挥你天大的魅魔本事，将她困在房间里，一直狂草到她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路易都快气笑了。
这种时候某人才想到了认怂？
之前早干嘛去了？
但没办法。
已经传播过去的污染，对黑天鹅的影响不会比小天鹅小多少。
而且黑天鹅的本质已经经历了影之国女王本质的改造，在负担了一半的大罪·懒惰污染的同时，本身还是阴影位面生命。
众所周知，阴影位面生命受到负能量的污染更大。
负能量和污染资讯两两结合，可以说，污染资讯的影响对黑天鹅的压力更大。
他叹了口气说：“你感知一下她的记忆，看看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亲自去找她。”
小天鹅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说：
“你不怪我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真要说闹出问题的人，也是我，是我没有做好充分考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锅给分干净了。
小天鹅也开始感受起黑天鹅的所在。
只是感受着，感受着，她额头就有冷汗落了下来。
路易皱眉，压低声音说：“怎么了？”
“她、她她她在……”
“在哪？”
“在这里。”一声平静到近乎麻木的声音响起。
一把阴影长剑从路易脖颈旁穿过，抵在小天鹅脖颈上。
小天鹅都快哭出来了。
路易眨了眨眼，瞬间调整了高洁之欲加持在两女身上的各项加值。
然后趁着黑天鹅力量衰落下去，瞬间转身将她抱起。
“好久不见。”
黑天鹅怒了：“你放开。”
“我不放！”
“放开，不然我杀了你！”
“艾丝，你杀了我吧，杀了你唯一的一个男人。”
艾丝，是黑天鹅还是影之国女王时期的真名。
这是路易第1次叫出她的真名。
艾丝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喊打喊杀。
然后路易就果断将她抱起来，带到房间。
关门以前，他恶狠狠的盯着小天鹅说：“你老老实实待在外面。”
“哦。”
小天鹅头皮发麻的坐在外边。
而房间里，艾丝恨急，张口就咬住路易的肩膀。
路易生怕自己过强的身体让她牙口都出了问题，赶紧放开了身上的能量防护和肌肉保护。
艾丝咬着咬着就不对了。
感受着口腔里蔓延开的淡淡鲜血，她急忙抬起手施放了一道治愈魔法。
“你刚刚干嘛不防护。”
“怕弄伤你啊，弄伤你我会难过。”
黑天鹅停顿片刻，然后一拳打在他身上说：“骗子，你和那混蛋都是大骗子！”
路易任凭她发泄自己情绪，一直到她渐渐变得无力，才轻轻啄着她红润的唇瓣说：
“骗归骗，难道你不喜欢吗？”
艾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像个傻子一样主动送上门，还在抱着你说有点奇怪，你们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艾丝羞愤的声音响起。
路易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擦着她的眼泪，有些心疼地说：
“她也不是故意坑害你，那段时间她担心我的安全，又生怕我把她赶回去，才隐瞒了一下情况，伪装成你靠近我。”
路易温和的声音让激动的黑天鹅稍微平缓了一下情绪。
他这才接着说：“毕竟当时她也知道，我和你是相互值得信任的伙伴，才想着用这身份靠近我，谁能想到我最后会伤得这么重，差点醒不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黑天鹅的态度再度和缓了几分。
至少在这一点上，路易说的对。
意外时有发生，假如她真的伪装成小天鹅，一不小心发现路易要挂了，她难不成还真的不救吗？
肯定要救的。
至于救了以后怎么处理？
艾丝思索了一下。
如果她以小天鹅的身份，最终和路易做了，那她大概率也会将这份记忆丢给小天鹅。
所以……
“所以我更气愤了！”
艾丝感觉自己快吐血了。
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会这样做，所以才更难受了。
“不要想这么多，你现在的问题是体内积压的污染资讯太多。”
路易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别多想，你的心境出现破绽，更容易让污染资讯趁虚而入，激化懒惰的权柄，我先帮你处理好先。”
艾丝闷闷出声道：“帮我先？还是先去帮帮门外你那情妹妹吧。”
“她也算是你妹妹，你之前不是也没少和我说，要照顾好她吗？”
“我现在只想打死她！”
路易低下头，将艾丝的所有怨念都堵在了嘴里。
“别乱动，你仔细看看……”
被一通热吻而迷迷糊糊的艾丝仰头看向路易，她的意识就像是陷入深海一般，被她引导着拉入自己体内。
然后她就感受到一股不断膨胀的污秽力量正在聚集。
她体内的大罪·权柄正被一根根锁链束缚，那是她主动引导自己灵魂力量生成的对权柄的枷锁。
虽然她当年没能突破神境，但在众多信仰加持之下，也算是初步感受到了神境的力量。
有了认知，就有了处理的方法和手段。
可现在，她为了限制大罪·懒惰权柄的无序扩张所凝聚成的灵魂枷锁，竟在那股污秽资讯影响下有了逐渐破碎的征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
“如果仅仅只是爱神暗面，这资讯对你力量的侵蚀不会这么快，但你是不是忘了，这股资讯最后被爱欲双子给扭转了，爱欲双子的根基，源于西琳和鲁德尔森……”
鲁德尔森，是这世界上最了解阴影力量的几人之一。
女王时期的手段，天生被她克制。
尤其是现在路易将她意识引导到体内，她能感受到那股污秽的力量，似乎随时打算涌入自己意识深处。
“我、我……”
“别担心。”路易和她十指相拥说，“别怕，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艾丝，放开你的防备，让你的男人来帮你引导吧。”
艾丝没察觉到她声音再度软化了几分，直观面对爱欲双子的资讯，她有一种灵魂都要被吞噬了的恐惧。
她咬着牙说：
“我该怎么做？”
“别反抗，我来引导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