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发现了？”
看着孙宁笑容中的苦涩，许诺往浴缸里丢了个小鸭子陪着光溜溜正在划水的尿尿玩，站起身来。
“不过也不稀奇，他一向敏锐……发现咱们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倒也很正常。”
“他现在什么情况，真学习去了？”
孙宁叹了口气：“对，只不过学着学着突然头疼了起来。”
虽然年纪还小，但封焕朝可不是那种为了逃避什么假装自己生病的熊孩子。
尤其他脑袋还受了伤。
“我去看看他。”
将尿尿从浴缸里抱出来把小孩裹在毛巾里擦干净，许诺给他穿好衣服，抱着人走了。
孙宁跟她旁边，沉默的看着她娴熟的动作。
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个孩子呢，照顾起小孩动作却这么熟练，更何况，这孩子其实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早就查过这小孩的身份了，甚至还告诉了封焕朝，后者只是掀起眼皮说了句把碍她事儿的东西弄死，但发现许诺自己有所行动，看起来还乐在其中后，便没再插手。
这俩人，表面上才认识不久，但从他们的相处方式来看又像是认识了好久。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嗯？什么缘分？”
听到孙宁的自言自语，许诺扭头看了他一眼，孙秘书咳嗽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孙秘书，他腿刚能动那阵子，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吗？”
孙宁想了想，随即摇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怎么这么问？”
许诺摸摸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眯着眼打盹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尿尿，低声道：“没什么……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她觉得，封焕朝不太像急功近利的性格，虽然看上去没耐心一言不合就发脾气，说话还凶，但其实最沉得住气。
怎么突然就这么焦急起来。
许诺在想靠学习转移他注意力之前，本来是想问问他的，结果这家伙除了亲亲，对自己的事儿那叫一个胶水粘了皮炎子——半点屎拉不出来。
“唉，闷葫芦。”
不说，谁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系统：【大妹子啊，你不也是胶水粘皮炎，屁全都往肚子里放？】
半斤八两小情侣罢了。
许诺：【………谁允许你学我的比喻的】
房间里，封焕朝昏睡着，问过没什么事儿后，许诺将困倦的尿尿侠放到腿上，静静的看着床上人。
似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她，小孩乖乖的蜷在她腿上，小手抓着她的衣摆，脸颊蹭了蹭许诺的肚子，闭上眼睡了过去。
封焕朝睡着的时候，可没有醒来时的凌冽。
上个任务世界，许诺见过那乱糟糟头发下的少年脸，总觉得那双眼睛镶嵌在这样雌雄莫辨一张脸上，有些违和感，当时只以为是自己见惯了未来封焕朝的缘故，先入为主，才这样想。
但现在看来，还是这张脸舒服，尤其封焕朝告诉她这才是他本来的身体后。
立体的五官，削瘦的脸，薄薄的眼皮，晕着红的下眼睑，睡着的时候比平时更有少年人的青涩模样，能看出年纪是小的。
“还是太瘦了……”
摸了摸他没什么肉的苍白脸颊，许诺轻声道。
也不知道平时吃那么多肉到底长哪儿了？
看着看着，她眼神下滑，落到他被棉被遮挡住的胸膛上，目光一顿。
许诺：我有一个主意
封焕朝在做梦。
梦的内容冗长碎杂，干瘦的老头将他抱在怀里数星星，画面一晃，他被人用鞭子赶进了狭小的笼子里，因为听不见，身上总是鲜血淋漓的，但还是顽固又‘不知好歹’的活了下去。
中途闪过一张张麻木的面孔跟死去的野兽尸体，他们突然‘活’了过来，叫嚣着伸出手想要拖着他往下坠落。
梦里，他的双腿还在，任对方是什么魑魅魍魉，敢拽他就踹，只是数量太多，他最后不耐烦，索性自己跳了下去打算大开杀戒，之前一个个想要把他拽下来的尸体们看见他跳下来后，却撒腿就跑，避如蛇蝎。
封焕朝独自站在一片黑暗中，周围是残肢断臂，血腥味冲天，可他却像是闻不到，甚至像跟周围融为一体。
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蹲在他面前，正在焦急的说什么。
他看的出神，下意识的朝她伸出了手。
但画面突然扭曲。
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地狱一样的斗兽场，全都消失了，他看到了自己。
或者说，是曾经的自己。
被那群人用没见过的奇怪的武器攻击到大部分皮肤溃烂，全身都裹着绷带，他们似乎没想要他的命，而是治疗之后将他关到了一个房子里。
紧接着一个熟悉到令封焕朝第一时间扑了上去的人出现了，只不过在碰到那人时，他的手就穿透了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当时浑身戒备的自己将一直藏在手中的刀扔了出去。
却被站在大门处的许诺惊险的躲开了。
封焕朝眼神刀子似的，往那个缠满绷带的曾经的自己上扫。
也就是碰不到，若是能碰到，高低一拳把对方镶墙里。
这个时候的许诺，已经张开了，甚至比他现在知道的看着更成熟，看清那个绷带男的模样后，她表情有惊讶。
封焕朝静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随着许诺的每个动作，他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直到那被挂满整个天花板的彩灯映入眼帘。
当时的他，眼睛受了伤，看的其实并不清楚，封焕朝仰着头，代替那个时候的自己，将一盏盏塑料小灯的模样收入眼底。
随即画面再次一转。
这次的许诺，模样看着比第一次见面时（斗兽场笼子里）要大一些，妹妹头，穿着挂满小鸭子的短袖跟蓬蓬裤，仰头看着自己时，模样懵懵的。
封焕朝勾勾唇，刚想伸手戳戳她鼓鼓的小脸蛋，正在看着过去自己的小女孩冷不丁的转头看了过来。
眼神精确的落到封焕朝身上。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勾勾的回视小女孩粉嫩的脸看。
下一秒——
小女孩眼睛一弯，露出一个色眯眯的表情，朝他扑了过来，小手精确的按在他两个胸上，口水哗啦啦的流：“小宝贝，让我摸摸你发育的怎么样~”
封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