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去找那幅之前从梁菀那里得到的画,那画上外面是秦丰然先妻的画像,里面是那个一直缠绕他很久的女子背影。
他一走,梁菀跟上,现在的她好似不能离开他,少年走了两步被她叫住,回头去牵她。
梁菀一脸落寞地问:「你要去哪儿?又不要我了吗?」
这样的话,之前霍凝想听都听不到,而如今面对她的质问,他揽住她肩,笑:「怎么会,之前答应了你什么?」
「阿凝,别离开我。」
梁菀勾了他腰,霍凝便在权墨洐注目下,哄着她走了。
权墨洐叹了口气。
心想顾郁的死,对梁菀的打击真是太大了。
想到顾郁,他又是对自己妹妹怨了怨,不说梁菀,他一样也不好受。
霍凝将那幅画拿出,第一次给权墨洐看。
男人看到一幅画两个女子像有些疑惑,他指着外面的人问:「你这个是从秦丰然那里得到的?」
「是,秦丰然那位亡妻,曾经浅少见她出过门,我记得那时你好像见过一次。」
「嗯,远远一瞥,只觉她形容消瘦,气色不好。」
「我记得你跟我说,那日秦韵竹在政殿说她母亲是礼真人?」
「是。」
「那我要与你说一件事,她之前与秦丰然在一起时,曾两次遭受礼真人的追杀,秦丰然却都好似预知一般带她躲过了。」
「她?」权墨洐将目光投在梁菀身上,「她一介女子,为何会被礼真族盯上?莫非,她与他们有过节?」
「你再看这个背影,觉得像谁?」
少年将画一推,权墨洐斟酌片刻,又往梁菀身上看了看。
怎么说呢,这个背影让他想起两个人,一个是梁菀,另一个,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姐。
都有几分神韵,可非要说哪个更像,又说不上来。
「礼真部...这个部族我得好好查查。」霍凝与权墨洐说,年长男人此刻也与他一样疑点重重,他再看梁菀,她一双眼始终在霍凝身上打转,满眼都是他。
权墨洐举起那画问,「小师侄,认得这个吗?」
「夫君的发妻。」梁菀刚说完,又好像意识到什么看霍凝,改了嘴:「不是夫君,是秦丰然。」
她的改变惹权墨洐倏地笑了嘲讽霍凝:「她这样也挺好,你曾经心念的模样,如今却是给你实现了。」看書菈
偏少年笑不出来。
心想自己是不是贱皮子,之前百般拒绝的梁菀令他伤心伤肺,如今百依百顺的梁菀又让他忧心忧思。
他一抬手,梁菀便过来,少年勾着腰低语:「累了吗?想睡了吗?」
「不累,有阿凝在,不会累的。」
梁菀笑,勾起他的十指攥进掌中,她温柔地问:「阿凝什么时候能商谈完?」
「很快,你要是无聊便去再去外面弄弄破碗。」
「嗯。」
梁菀叮嘱他:「你要快一些,我和小碗等你。」
「好。」
两人这般温柔的对话让权墨洐忽然觉得牙要倒了,他不得不拱手:「瞧着,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霍凝挑眉,「恭喜什么?」
「想是用不了多久你便可能和我这天真单纯的小师侄开花结果,喜结连理。」
「没影的事,我现在圣上太后都不同意,等过了他们这一关,说不定她便恢复了。」
「先斩后奏也行,你近来努努力,到时候揣了宝,太后和圣上能说什么?皇家子嗣他们总要管。」
权墨洐又为他出馊主意。
霍凝失笑,看梁菀在院外和棘珍鸟玩闹的样子,他扯唇一笑:「孩子管了,那她呢?我是绝不会让她做妾。」
一提正妻,这有点难。
权墨洐想到霍凝那个身份,如果梁菀不计较,委屈自己一些,霍凝再不停的在皇上太后磨一磨,说不定能得一个娇妾头衔。
皇室的婚姻多不由自己,当年霍凝父亲与他母亲的婚事也全是皇家做主,即使闹了乌龙也要委屈自己。
想霍宴齐为何能那么顺利娶到梁菀,便是占了个他生父是叛军的名头。
皇帝嘴上说着不介意,仁慈治国,但怎么可能不在意,霍宴齐这辈子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就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可霍凝不同,他天之骄子,平步青云,往后锦绣前途,诸多等着他。
权墨洐又是摇头叹气,为梁菀以后的身份。
霍凝与权墨洐说了半个时辰才结束,等到少年出来找梁菀,见她已抱着棘珍鸟靠在笼子前睡着了,棘珍鸟羽毛绚丽,却只愿在她怀里躺着。霍凝望着这副画面,走上前喊她。
梁菀睁眼,看到他的面容问:「你忙完了?」
「嗯,让我看看,菀菀的小脸不高兴了?」
「没有。」梁菀伸出双臂勾住他,「我只是有些累。」
「我抱你回去。」
少年俯身,一使力身上诸多伤口还疼,他呲牙咧嘴的,让梁菀心疼地要下来。
她凝着他如今身躯,「我能走,你不要废力抱我,你的伤,回房我帮你看看。」
「那样岂不是要赤诚相见?」少年勾笑逗她,梁菀点头:「嗯,肯定要的。」
「我怕我忍不住。」霍凝笑着,往她身上蹭:「菀菀会给吗?」
「回房吧,等回房再说。」她面色潮红,将头低下,少年最爱看她羞怯的模样,将人一把扯入怀中,「好,那就回房。」
......
两个时辰过去,房中终于出了一点动静,霍凝衣衫不整站在门边喊:「传水,夫人要沐浴。」
顷刻,府中下人便去办了。
梁菀侧躺在床里,手轻轻抚着自己小肚子说:「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他问,半抬了手臂:「是我不太好,瞧,这下手臂更严重了。」
他本就带伤,刚刚又...霍凝拧眉,想自己多少不便,他迫切希望这身伤能好的快一些。
可梁菀还垂头看着。
少年见她这般心中疼惜涌上,他回身去揽她,又是哄着:「别想了,弄都弄了。」
「可是...如果有了怎么办?」梁菀抬头问他,很纠结地:「要生吗?」
「当然。」
少年声音坚定,在给她定心,「不仅要生,我还要你大大方方的生。」
「那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