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爹?”
云凡呆愣愣地望着安夏,神情有些古怪。
“我也觉得很奇怪,甚至都觉得他们认错人了……但是那个所谓的爹一直信誓旦旦的说,我就是他的女儿,还说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六年,前段时间出门的时候被砸了脑袋,所以失去了记忆。”
安夏揉了揉鼓囊囊的兔脸儿,苦恼地说道: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差点都要信了。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心里有谱了,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云凡苦恼地挠了挠头:
“所以,你现在是兔国八大势力之一,东兴社老大的女儿?”
“唔,是的。”
安夏点了点头:
“唯一的女儿,而且还是老来得女,唯一的女儿,如果真像他说的一样,我在东兴社的地位算是一人之下万……几百人之上。”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直奔这里不就好了,我还废那功夫去湖边寻找第三个势力的蛛丝马迹干什么。”
“我、我那时候问你,我们要去哪里呀,你凶巴巴地说‘你别管’,然后我就没问……第三个势力是什么意思?”
“……”
云凡心好累。
合着还是自己的锅。
“那那边那个呢?你小弟?”
云凡又伸手指着不远处那个正慷慨激昂的在一众小弟面前鼓舞人心的朋克头兔子问道。
“那个……那个,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表哥。”
安夏摸了摸下巴,回忆道:
“我记得我那个爹以为我失忆了,就挨个请亲戚来问我认不认得,我那个爹有个妹妹,生了个儿子,朋克头,手里还拿着把长柄大刀,很奇特的兔子。”
“你……表哥……好吧。”
云凡无力吐槽。
“第三个势力是什么意思?”
安夏又问。
“人,兔子,松鼠,三个势力,我们只要能让他们保持一段时间的和平,就可以离开这里。”
云凡言简意赅地把伶冬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这是鲲背上的主人给我们设置的一个考验。”
“考验?”
安夏皱着眉头噘着嘴:
“这个人脑子一定有病,设置这种无聊的考验干什么?”
“……”
云凡默然无语。
“……”
在远方的树上偷窥的伶冬也嘴角一抽。
“表妹!”
这时,朋克头兔子也已经结束了演讲,朝着这边走来:
“你有无事?冇受伤?”
“啊,没有,谢谢关心。”
安夏缩在云凡的怀中礼貌的微笑。
“咁就好,仲未请教,呢位系……”
朋克头兔子又转过头,望向云凡。
“他是我……”
安夏正说着,云凡却淡定地打断了她的话:
“朋友,我是她朋友。”
“对,我朋友,我前几天被松鼠袭击,是他救了我。”
安夏闻弦歌而知雅意,顺着云凡的说法说道。
“你救咗我表妹?”
朋克头兔子望着云凡问道。
“……是的。”
云凡淡淡点头。
“多谢,我带你去见我哋东兴嘅大佬,佢会重谢你。”
朋克头兔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
云凡总感觉这家伙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
或者说,对自己救下安夏的行为有些过度冷淡了。
他沉默地望着面前的朋克头兔子,目光有些玩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一风,你唔需要记住个名,你叫我山猪就得咗。”
朋克头兔子刘一风锤了锤胸口,对云凡问道:
“唔该,点称呼你?”
“云凡。”
云凡笑了笑,朝刘一风伸出手去。
刘一风却没有接,表情有些冰冷:
“虽然你呢个人有啲奇特,同其他嘅人有滴唔一样,但你终究都系人,人食咗我哋咁多嘅同胞,我冇同你交好嘅必要。”
“……”
云凡讪讪地收回了手,有些尴尬。
“表妹,”刘一风又望向安夏:“既然都返嚟,就唔好周围走咗,我哋东兴第一武道会即刻就要开始,如果你唔去,得胜嘅人会名唔正言唔顺,都系希望你可以顾全大局。”
“……”
安夏完全听不明白,她所在云凡怀中,仰头望向云凡,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说撒子哦,卡找腰迈?”
云凡翻了个白眼:
“你个短命龟儿,说普通话嘛。”
“……你讲咩?”
兔子刘一风似乎意识到云凡没说好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我这夸您帅呢,老帅了。”
云凡微微一笑,作为一个记仇的人,被膈应了当场隔回去是基本操作。
“讲起,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刘一风忽然皱起了眉头:
“头先我去杀啲松鼠嘅时候,佢哋根本唔似狩猎,却好似同你哋有咩十冤九仇嘅一样,方唔方便讲我听佢哋点解咁下心机追杀你?”
“他们为什么对我们像深仇大恨的样子……”
云凡犹豫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那可是一段莫大的冤情了,实不相瞒,他们误会了我。”
自己“杀了松鼠国的公主”这件事,瞒不住人,迟早会被人发现踪迹。
如果有一天兔国发现了这件事,绝对会对自己产生一种“这人不坦诚”的负面印象,对自己不利。
最主要的是这些兔子看样子和那些松鼠并不怎么对付,而且安夏似乎在兔子国的地位不低,可以加重自己的分量,如果自己开诚布公,可能不但没有危险,反而会得到一个“光明磊落”的印象。
“冤情?咩冤情?”
刘一风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煎了他们公主。”
“乜嘢!?”
“我,煎了,他们的一位公主。”
“扑、扑街!你做咗乜嘢!?”
这位手持关刀、威风凛凛的兔子刘一风此刻竟脸色异样的潮红,连跌了几步,目瞪口呆地望着云凡。
“我煎了他们的一位公主,然后他们以为是我杀的。”
云凡有些担心这位刘一风壮士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补救。
“奸了……还杀了?先奸,后杀?”
刘一风颤颤巍巍地说道。
“呃,不是,是她自己死了以后我才煎的,我煎她的时候被那些松鼠看到了。”
云凡皱起眉头,心里暗想这刘一风的样子该不会是对那个什么松鼠公主有意思吧?
如果这家伙对那个松鼠公主有意思,自己是不是把事情玩砸了,要是他振臂一呼,让那帮兔子涌上来把自己宰了怎么办?
虽然自己不是打不过,但混进兔子国寻求庇护,顺便以兔子国作为基点布局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死了……才奸!”
刘一风整个人都发抖了,他重拍手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云凡,颤抖着嘴唇说道:
“兄弟,你真系巴闭!我成世唔佩服过咩人,你算一个,真系巴闭!”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拍云凡的膝盖,颤抖着声音说:
“以后你就系我兄弟,你呢个兄弟我认定咗!”
“……?”
云凡脑壳上挂满了问号。
他觉得这个刘一风可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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