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舔得有点久了。
我在结婚哥…哦不是,红宝石这小子自上而下的强烈视线中默默拉高了衣领。
受过情伤这得寸进尺的小子把我的脖子搞得一片糊涂,留下一大堆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所以我才在这有些变热的天气里穿了件高领打底衫。
不知是在看实战安排时有点入神了,还是因为是熟人所以放松了警惕,总之等我反应过来,净化室已经充满了奇异的冷香,萦绕我的鼻尖,让我头脑有些反应迟钝。
利用老好人向导多余的同情心,在无声无息中侵入向导熟悉的空间,并且就此融合,在温水煮青蛙之间将放松警惕的向导咬住喉咙贯口吞噬,这才是哨兵最惯用的、无师自通的套路。
——居然连什么时候中了他的幻香都不知道。
s级的力量差距就是一个分水岭。
也不怪为什么现在的哨兵越来越倾向于在深渊里泡了,实在是自助经验包吃得太爽。
对于渴望获得满足欲望的力量之前,他们什么都会做。
受过情伤双手揽住我的腰往怀里摁,我有些无力的手垂在他胸前堪堪撑着,还能感受到手底下饱满肌肉的弹性。
…胸还挺大。
原谅我又一次不合时宜的无端联想。
他张口,伸出猩红的舌尖,冰凉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和嘴唇上,视线自下寸寸往上,一眼一眼侵略着我。
他轻笑,把骨都透着冷香的指头塞进我的嘴里:
“前辈…嘴,再张大点。”
“前辈,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
清亮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激我一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听到我的声音后,红宝石终于收回那颇具压迫感的视线,开始漫不经心地转动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如果没记错的话,抑制器是内有钢刺扎入骨头固定的…所以你是怎么转起来的?
我听到他有点像是咬牙切齿般嚼碎了吐出来的话:
“…野狗乱撒尿的气味。”
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冲脸的玫瑰味,我干笑两声,不想知道他话中所指的意思。
阴阳脸走了过来,规规矩矩地递给我作战要义。
我应了一声接过,问道:
“会议上的要点还记得吧?”
阴阳脸乖乖点了点头,而红宝石则臭着脸说了句“记得”。
…还是挺乖的嘛。
虽然这俩s级入职第一天就搞了个大新闻,但那都不重要,毕竟哪个s级没闹出过大新闻。身为其中的当事人,还是很欣慰看到一周的相处后,桀骜不驯的s级能对我这样的向导给予尊重。
尊师重道是好品德啊,小哨子们。
“老师,这俩家伙就是a组给您强塞的拖油瓶吗?”
一只强壮有力的白皙手臂自来熟地跨过我的肩膀,懒懒地将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全靠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眼前同样脸色开始变黑的新人二人组。
等我把平静的眼神扫过去,手臂主人才收敛了放肆的眼神,乖乖站直。
“噢…老师好、好久不见。”
哪家有礼貌的学生是把问好放在后头的啊。
…是自家啊。
也是目前因比例问题解决不了而硬分配给向导的指标之一:老带新要带分配给的新人哨兵三年。而这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家伙就是分配给我的新人——
s级,而且是天生的优异精神力,离黑暗哨兵临门一脚的那种。
…最近睁眼闭眼都是sss,浓度有点太高了。
“老师,对不起,我也是拖油瓶,请您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他白皙的手指捂住自己一红就很明显的脸,整个人白得反光。
所以我叫他,反光镜。
反光镜是三年前入的职,前两年是由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哨兵带的,但是人在去年退休了,像是没人要的孩子被a组推来推去,最后是被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大boss强行分配给了b组。
准确来说,是指名道姓要我去带。
…所以说打领导扣钱吗?
被领导记住的坏处处处都能体现,而好处就是你去讨加班费的时候,大忙人boss还能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眼,看到是你来了就问都没问直接给补贴申领单签字。
…好吧,这b工作还能再干干。
强加的工作不得不干时,第一要义就是要敷衍。
我深诸此理,于是在这快要结束的一年内,将此要义贯彻到底。
毕竟人家又不是婴儿,是个s级准黑暗哨兵诶,用得着我一个b级去教他深渊怎么打吗?
至于文书工作,那都是到了岗位上现学现卖的,也不用我去手把手教。
所以青年人啊,不用担心和焦虑领导突然脑抽给你加的工作,只要一拖一摆,事情会随着时间自然解决的,嗯嗯。(职场老前辈嘴脸)
“这是反…咳,这是19队的队长,负责这片区域,等会就是跟着他的队伍进深渊。”
我摆出前辈做派,认真道:
“虽然作战要义上写了你们要积极攻略,能清除多少就做多少,但记住,你们的第一任务不是突破,也不是守线,而是…活着回来。”
“深渊吞了很多我们同胞的尸骨,不需要再多你们任何人一具。”
“你们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哨兵,不需要你们再去学习什么战斗技巧丰富战斗经验了…逃,才是你们毕业后要学习的真正的一课。”
我拍了拍俩小子的肩膀,虽然也没啥好担心这俩精神力都能强大到一个需要抑制一个已经异化的s级哨兵,但本着前辈精神,还是不免叮嘱:
“平安回来。”
进军,驻守在外的向导只有我一人,目送着他们前往无尽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