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将东西收好，推门走了出去，果然见到蔡勇正坐在那里喝水。
“恩公，这几天，恐怕进不了城了。”蔡勇见到他，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说道。
他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前几天，出现了一伙穷凶极恶的贼人，竟将一个大族给灭门了。郡守和几大世家为之震怒，封锁了城门，这几天，禁止出入。”
陈牧心头咚的一跳，问，“那个被灭族的，不会是姓黄吧？”
“不是，好像是姓赵。”
听说被灭的不是黄家，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是秦姑娘脱困后，转头就将黄坚一家给灭了。
他问，“这个禁令要几天？”
“不清楚。”
这样看来，他也只能在镇上停留一段时间了。
这时，刘氏端着饭菜出来，放下后，又回了厨房。
陈牧见桌上又是一盘鸡肉，看了旁边的蔡勇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扶风城里，有没有学得武道的地方？”他随口问道。
“自然是有的。”蔡勇回答道，“一处是青云学苑，不论在哪个郡，都设有青云学苑。不过，那里只招收十岁到十二岁，并且资质出众的人。”
听起来，是一个很大的势力，可惜，他已经超龄了。
蔡勇继续说道，“第二处，则是莫氏武馆，馆主是扶风郡第一高手，声名赫赫。更难得的是，武馆收徒不论出身，不论年纪，来者不拒。可惜，现在已经过了考核时间。”
陈牧大感兴趣，一郡最强者，这么大的名头，起码也得是个真元境强者吧，开的武馆应该不会唬弄人，问，“只有通过考核，才能进武馆吗？”
“那倒不是，莫氏武馆招人，一种是通过考核，可以免去所有学费。第二种就是交钱，只是学费高昂，一个月要一两金子，不是一般人学得起的。”
陈牧之前只在陈家村待过一阵，也没见他们用过钱银，并不清楚一两金子的购买力。听蔡勇话中的意思，他也负担不起。
蔡勇虽然住在村外，但有一座宅子，面积不小，吃得起米饭和肉，起码是个中等人家。连他都负担不起，显然不是一笔小钱。
他在幻神谷摸尸，得到了不少金银，银子不算，金子估摸着有个七八斤吧，按十进制来算，就是七八十两，可以在武馆学六七年了。
这么算下来，按照普通人的标准来看，他可以说身家不菲。
他又问道，“除了这两家之外，就没有别家可以学武了吗？”
蔡勇苦笑道，“恩公说笑了，除了世家大族，普通人想要学武，哪有那么容易？扶风城已经算幸运，有莫氏武馆。别的地方，除了有幸进入青云学苑外。其他人花再多的钱，也很难得到真传。”
陈牧并不意外，这个世界的个人武力太强大，而且很难学，会形成垄断很正常。没有人教，想要自学成才，几乎不可能。
欧阳就是最好的例子，有秘籍在手，却因为没有人教，少了一环，就练偏了。
他穿越过来后，遇到人不多，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阶层是极为森严的。
陈铁，本人练过武，敢孤身一人走山路，胆色也是不缺的。但是遇上他之后，以为自己冒犯了他，就怂成那个样子，丝毫不敢反抗。可是，从头到尾，陈牧都没有威胁过他一句。
黄坚，年纪轻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从他出手的果断程度，可以猜得出，他绝不是第一次杀人。
秦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杀起人来更是毫不手软，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还有眼前的蔡勇，对他这种高规格的对待，除了救命之恩外，就没有别的因素吗？如果救人的换了一个普通的村民，他相信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在这样阶级森严的世界里，居然出现了莫氏武馆这样的地方，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并没有进入武馆的想法，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又没什么自保的能力，自然要谨慎为妙。
他又问，“村里可有卖书的地方？”
“村里有一位专门贩书的商人，家里应该有不少存货，我带您去吧。”
“好，吃完我们就去。”
…………
吃过早餐后，陈牧便跟随蔡勇出门，进了一条小巷。左拐右拐后，在一扇门前停下。
蔡勇说，“就是此处。”说着就上前敲门。
“来啦，来啦，一大早的，是谁啊？”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个颇为稚嫩的声音，接着门打开，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长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蔡老板？你怎么来了？”
蔡勇问，“你师傅呢？”
“可不巧，我师傅前天出门了。”
“你在也是一样，我们是来买书的。”
“咦？”少年闻言笑道，“这可稀奇了，你蔡老板大字不识得几个，来买书，不是糟蹋钱吗？”
蔡勇笑骂道，“有生意上门，你还把客人往外赶，仔细你师傅回来剥了你的皮。”
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进来吧。”
陈牧进了屋后，见几面墙壁上都是书架，书倒是不少，只是看起来都比较旧，有一些页面都有些残缺了。
他问道，“你们这里可有字典或词典之类的？”
“公子说笑了，那样的大部头，我们这样的小店哪里有。”
“那在哪才能买得到？”
“那只有在青云书苑下面的书局才有。不过……”少年停顿了一下，“青云书局只对书苑的学生开放，外人可买不着。”
陈牧见他眼中的亮光，不由笑了，这样的神情，他一点都不陌生，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路子能弄到？”
“实不相瞒，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青云学苑的学生。按理说，你是蔡老板的朋友，也不是外人，让他帮你买一套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兄弟家境贫寒……”
陈牧说，“既然是请你们帮忙，自然没有让你们垫付的道理。”
少年脸上抑止不住的笑意，“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这样，我先去问清楚价格，五天后您再来，到时，由蔡老板做个中人。”
“就这么说定了。”陈牧跟他约定好后，又买了几本启蒙书物，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