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靠一身狠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不止把那群人开了瓢,也让我们自己全身都是血。
成功将那些人赶跑之后,我们躺在肮脏的地上,相视一笑。
回忆总是让人想起来就怀念的。
而现实都是残酷的。
眼前的甄洛将江欢护在怀里,警惕的盯着这群人。
此时的江欢像是突然发现他们的戒指一样,“洛哥哥!他们手上有哥哥设计的戒指!”
她没有看甄洛的表情而是兴奋的冲到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面前,“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蠢货。
为了演戏把自己演的这么蠢也是够舍得的。
那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后和同伴叽叽呱呱说着什么。
江欢听不懂,但我和甄洛听懂了,他说的是:这婊 子长得不错,带回去用几天?
那群人笑的更加开心了,起哄的笑声听着让人非常不适。
偏偏江欢还跟个傻缺一样,指着他们手上的戒指开口,“这个戒指是谁给你的?”
我摁住抽搐的额角,果不其然甄洛攥着拳头救往上冲。
他直冲说话的那人,拳拳到肉。
围观的人快速围上来,表面上是在打甄洛,实际上是在保护江欢。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这群人被两人打跑,甄洛和江欢瘫坐在地上,江欢扬着花了的脸,“洛哥哥你没事吧?”
似曾相识地场景,似曾相识地脸,江欢试图把我从甄洛的记忆中覆盖。
但她不懂,这只会让甄洛对我的印象更深。
就像当下,甄洛瞬间瞳孔微缩,不顾江欢‘受伤’的身体,拉着她就往刚刚那群人指认的方向跑。
他脸上滑过各种表情,其中夹杂着的怀念掩藏不掉。
“甄洛,你也会怀念曾经的我们吗?”
“可惜晚了。”
我压下心中的失望和微略的恨意,跟上他们的脚步。
江欢跌跌撞撞地被拉着前行,好几次差点摔跤。
她的眼底都是怨恨,浓的几乎快要凝结成了实质。
也是,如果我是她,辛辛苦苦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辛苦的戏,结果却朝自己期望的相反方向去,我也会生气。
两人冲进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这栋房子在整条街上是最好的。
里面坐着各种各样地男人,但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大块肌肉并且体型高大。
“江欢,你的手段真是拙劣。”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又要准备开始诬陷我了。
这些人看见进来的两人之后,脸上同时闪过嘲讽,随后移开视线忽视他们。
“洛哥哥!他们也带着你的那款戒指!”江欢的大嗓门一嚎,立刻吸引了甄洛的视线。
他扫了一圈周边人的手指,果然,每一个人手指上都套着一枚和他一模一样地戒指!
我这会儿才开始认真,把他们的戒指都仔细看了一遍,幸好没有那种对我很深的吸引力,用的不是我的骨头。
甄洛身体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他胸口剧烈起伏,就在我以为他会愤怒的掉头离开时,他自己缓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平静下来了。
他拉着咬紧唇瓣的江欢,走到这些男人中央。
一路上他被无数双手触碰以及故意挑衅,刚刚才压下去的怒气再次冲上脑门。
靠近‘江玄’的刹那,这些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他挥着拳头冲上去,对着‘江玄’的脸猛地来了一拳。
那张熟悉的脸立马肿了起来,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痛。
‘江玄’被打的别过头,但他除了皱起眉头,没有任何反抗,就连表情都模仿的很好,逆来顺受。
他是真的很像我。
我凑过去,仔仔细细打量他,首先排除人皮面具和整容,他脸上没有动过的痕迹。
但他为什么会和我长得这么相像?
骑在他身上的甄洛愣住了,却在刹那间被身后的一群人拖走,摁在草坪上暴打。
而‘江玄’只是坐在沙滩椅上,冷漠的看着他,神情和我每次从爸爸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有些心惊,这人到底是谁?
他真的和我太像了。
可惜我没有更多的机会去观察这个人,因为甄洛被打晕丢了出去。
江欢一改寻常的柔弱,她利落的将甄洛背起,毫不费力。
“洛哥哥别怪我,要怪就怪江玄那贱种,他对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越说她越气愤,小脸涨的通红,“洛哥哥,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
甄洛的身型几乎将江欢整个人都掩盖,我背起甄洛都有些吃力,可她说话连气都不喘。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我的认知,江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力气了?
还有那个假的江玄,他为什么各方面都和我这么像?
以及江欢怎么在M国也有这么大的权势?
我刚刚无意中在男人堆里看见了外国的一个明星,很出名的那种。
一切乱糟糟地,搅动着我的脑子。
甄家人连夜回了A城。
甄母疲惫的躺在飞机上,低声嘟囔,“这贱种怎么混的这么厉害了?”
甄父听见了,疑惑的看向江欢,“你说他们都带着江玄设计的戒指?”
江欢脸色苍白,一边照看着甄洛,一边挂点滴,“嗯嗯,我很确定,他们手上的戒指和哥哥送给我们的一样,而且哥哥有个习惯,他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印记。”
她从甄洛手指上摘下戒指,翻到内圈展示给他们看,内圈里有一个莫比乌斯环。
“哥哥的所有设计款都会留下这个印记。”
她态度熟练的好像这些作品都是她设计的一样,我有些心惊。
这些东西她都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都是洛哥哥告诉我的,他说哥哥崇尚的就是像莫比乌斯环一样的爱情。”
我本就虚无的身形瞬间变得更加虚无,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脊背顶上机舱才停下来。
“甄洛啊甄洛,你们两还真是真爱。”
我不堪忍受,蜷在角落,默默消化内心的伤痛。
而甄父甄母热切的对着江欢驱寒温暖,恨不得代替她去受这份苦。
果然,这才是我人生的常态。
之前的三年平淡日子恐怕都是我自己编织的一场梦吧。
我努力的把头埋进臂膀里,这样就听不见他们的幸福了。
A城,甄家。
宋彦儒从一个放着梯子的围墙处,翻进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