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A市密辛!
尽管心脏跳的快要起飞,但我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
仅凭这份文件对甄氏造成的打击是有限的。
那些官员完全可以反咬一口,或者干脆不认。
毕竟这只是一份名单,没有实际的证据。
我轻咳,“这里面涉及的人太多了,并且没什么证据。”
“我是相信你的,可毕竟你爸那个性格,我有理由怀疑,他不过拿这份名单威胁你继续进行这两个项目。”
甄洛摇头,“我和里面的一部分比较有权势的人都见过面,就是上面描述的那样。”
老狐狸。
甄父明显就怕留把柄,直接当面说了。
不用想,录音或者录像之类的肯定没有。
我有些失望,接着问道,“下一次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一周之后。”
“你爸妈和云霓为什么最近不出门?”
我懒得浪费时间去查。
甄洛笑着看我,“你怎么开始好奇我的家事了?”
我挑眉,“合作对象的家庭氛围也是我的考察之一,我不喜欢家庭事情太多的合作对象。”
“会很麻烦。”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只是眼底情绪翻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放心,他们管不到我。”
“至于江欢,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只能呆在江家。”
江决限制的吗?
应该不会是甄家人做的。
毕竟甄家目前来说还控制不了江家的决定。
想到江决掌控全局的神情。
我深吸一口气,“我看公司的股东全都是姓甄的,你们两兄弟如果没有坐上董事的位置,是不是之后上位的依旧是甄家人?”
甄洛点头,“你应该看了公司的成员表,除去副楼工作的员工,其他员工全都是甄家人。”
好几百人。
甄家还真是人丁兴旺。
“你又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他眉眼微暗,显然是知道我在问什么。
接着缓慢摇头。
“现在我爸和我妈全都在国外,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
又去了国外?
他们这样的作风真的很像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这两个项目肯定要暴雷。
我民进唇瓣, 给宋彦儒发了条消息,“吕云龙店铺入股的甄家人是谁?”
“在查,但我猜,应该对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帮助。”
看来知道一点内情的甄家人都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只是甄洛和甄汀到底知道不知道呢?
我把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扫了一遍,将名单放回办公桌上。
“你难道不怀疑你爸妈吗?”
甄洛一愣,笑了,“你这个谨慎的性格和江玄像极了。”
“不瞒你说,怀疑的,你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把你牵扯其中。”
那就是做好准备了。
甄家没有蠢人。
看样子得找找甄父的行踪了。
最好是在国外弄死。
活着活捉回来送进警局。
第二种方法比较好些。
一天的工作结束,我捏着有些酸胀的脖颈正准备离开公司。
甄汀突然出现,“你是要去见甄启吗?我和你一块去。”
我假装疑惑,“小甄总认识甄启?”
“嗯嗯,我们约了晚饭,正好做你的车一块过去。”
趁着甄洛没有出办公室,我们往郊外庄园赶去。
甄启算是甄洛的表哥。
他是甄家少数没有再甄氏集团任职的人。
除了吕云龙的店铺入股,他还出资办了一所私立中学,手上有点钱。
一路上甄汀并没有说话。
他们两难道要联手了?
可宋彦儒给我的消息是,甄启想要和我们合作。
他想要甄氏集团。
如果加上甄汀的话,他百分之九十吞不下甄氏集团。
甄父甄母的行踪已经让小黑去查了。
他们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
夜长梦多。
车子在庄园门口停下,有下人已经在车旁等候,准备提供泊车服务。
我把钥匙丢个下人,和甄汀一块进了庄园。
这处庄园虽然没有宋彦儒的大,但也值得好几个亿。
要不是位置过于偏僻,估计价位要赶上宋彦儒的了。
泳池内喧哗一片。
我还以为是个简单的会面,看来是一次party啊!
不出所料,宋彦儒和易新月都在。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正好,翡翠耳饰也做好了。
易新月穿着一身月白的旗袍,腰间的红绳平安符格外显眼。
除了这个平安符,身上再没有一件高调的首饰。
我微蹙眉头,这不符合她平时的风格。
走到她附近,我才发觉周边异样的眼神。
有人在盯着她。
我不着痕迹地双手插兜。
就这一个动作,惊得那些盯梢的人瞬间靠近。
直到我手心里的碧绿翡翠露出来,他们才后退会原地。
易新月满脸的惊喜。
“你怎么也来了?”
我晃了晃耳环,“专门给你送这个的,我给你带上?”
她点头,主动靠过来。
我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又换香水了。
她压低声音,藏在我的阴影下。
“宴会结束之后停车场等我。”
我轻嗯了一声,给她带好耳环之后立马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背后针芒一样的眼神终于消失。
她似乎又换了后台?
我指了指身侧的甄汀,“我先把这孩子送他哥哥那边去,姐姐你好好玩。”
易新月缓慢点头,看向甄汀的眼神格外幽深。
我勾起嘴角,从侍从手上拿了一杯红酒。
“你喝吗?”
甄汀摇头,“我不喝酒。”
“那你怎么谈生意?”
他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谈生意一定要喝酒?”
问的好。
“那你和那些合作伙伴商谈的时候就是纯聊?”
他点头,随后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酒,纠结了一瞬还是开口。
“国内是有这种讲究吗?”
我差点被他逗笑。
如果他这不是演的,那他还挺单纯的。
“没有。”
甄启的房间在最顶楼。
顶楼,露天泳池。
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泡在水里,他的脊背上满是疤痕,利落的寸头,身上一件配饰都没有。
听见声响转身的刹那,我瞳孔微缩。
这人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一道左额到左嘴角的疤痕贯穿。
在波光粼粼地水面照印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咧开嘴角,“欢迎光临。”
更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