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自从女儿回来气色好了些的西夫人眉眼中却含着一丝忧愁。
女儿回来了是好事儿,可能因为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慕心跟她还有丈夫并不亲近。
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那之前很关心这个流离在外的妹妹,现在却变得冷淡起来,放假也不回家。
眼瞧着太阳快要落山了,修剪完花枝的西夫人打算上楼问女儿要不要一起喝下午茶。
结果敲了半天门,都不见有人应,情急之下她开始叫着慕心的名字,还是没有回应。
等众人撞开门看向里面时,哪里有慕心的身影。
让人将整个西家的都找遍了,都不见慕心。
看着母亲眼眶通红怀疑自己的模样,即便平时看着再怎么不着调的西炎,被亲人质疑,也难免有些受伤。
“妈妈,不是我做的。”
说不准是做贼心虚,知道事情败露,提前跑了。
那老头已经抓到了,人证跟物证齐全之前,西炎一个字都不能告诉自己母亲。
“监控显示,她是自己跳窗走了的,你父亲派人去找,但至今都杳无音信。”
说到这儿,西夫人有些心凉。
这孩子,就是跟她无缘吗?
西炎安慰她:“估计是死外面了。”
西夫人呼吸一窒。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正想着捶这小子一下,就听大门突然‘砰’一声被推开,吓得两边佣人一个哆嗦。
消失了一天的慕心穿着离开时的衣服,走了进来。
西夫人连忙迎了上去:“慕心?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妈妈很着急!”
怒容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担忧,但慕心却很是不解:“您在生气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
随后在西夫人略微寒心的表情下,开口道:“母亲,我要跟陆宴州结婚。”
“凭什么?”
没等西夫人反应过来,西炎率先出声。
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人,西少爷冷笑一声,狭长的凤眸视线唯独落在自己母亲身上才回温一些。
“消失一天,回来后没有先跟担心你的母亲道歉,第一句就是要结婚,慕心,你的教养丢进粪坑里了?”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什么粪坑,真是被时了了给传染了。
慕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哥哥怎么回来了,不是不想看到我吗?”
眼瞧着这对‘兄妹’之间剑拔弩张起来,西夫人出声道:“好了。”
快速平复好情绪,再看向慕心的目光中,已经不带先前的溺爱,泛着理智的平静。
“为什么要嫁给陆宴州,你父亲问过你,你明明说过不喜欢他。”
西夫人在沙发上坐下,眼神不咸不淡,甚至含了份审视在里面。
慕心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自然的坐到西夫人的对面:“现在喜欢了。”
不听话的男主,就不该存在,不是吗?
抿了口佣人递来的茶,慕心抬头冲对面的西夫人道:
“我听人说过,我在您肚子里的时候跟陆宴州就有婚约。”
西夫人表面不为所动,心中却疑惑究竟是什么人告诉她的。
他们家尊重孩子自由恋爱,不会强迫联姻,婚约什么的,只是当年的戏言。
西炎坐在西夫人身边,闻言挑了挑眉。
“我怎么不知道。”
扭头向西夫人求证,接触到她的眼神,西炎知道怕是真的了,心中蔓延开些许恼火。
说起来,陆宴州那小子在他妹还是个男孩子的情况下就觊觎她了,也不知该说是心机深沉还是命运造化。
西夫人刚要开口,却被慕心打断。
“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他同意了。”
西炎直接站起身。
陆宴州,你他妈再不把我妹找回来,就得回来结婚了。
...
“还没找到?”
站在旁边给他抽血的医生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抬眼,在看到那双含着红血丝的褐色眸子时,匆忙的低头。
石秘书低声道:“陆廷风突然回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眼见着陆宴州眼中酝酿起了风暴,石秘书立马接话:“但是!”
“我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陆宴州看过来的眼神平静中压抑着郁气。
石秘书在身上掏了掏,随后张开手,露出——
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
跟陆宴州的眼神对上,它米粒大小的眼珠子亮了亮,随后朝着他挥了挥爪子。
抽完血的医生:“………”
石秘书是在逗少爷开心吗?
但没想到,陆宴州看到那小东西时,情绪却有了些许变化。
“丸丸?”
时了了的仓鼠。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丸丸从石秘书手掌心一跃而下朝着陆宴州跑过去。
“吱吱~”
蹭蹭男主的手指,丸丸冲着他叫了叫。
“你知道时了了在哪儿吗?”
将小仓鼠放进掌心拖起来,陆宴州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石秘书心想完了。
虽然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捡回来的,但是没想到少爷已经疯到跟只老鼠说话了。
就算是时了了养的老鼠也听不懂人话吧。
谁知——
“吱吱!”
小仓鼠伸出一只爪子朝着西边的方向指了指,声音中满是焦急。
石秘书:……见鬼了。
陆宴州将电子地图调出来,激光笔在它指着的方向那片点了点。
“是这边吗?”
丸丸当场两只爪子(已经洗干净了)抱着陆宴州的手指,指向了一座山。
明山。
陆宴州眼神微闪。
石秘书出声道:“竟然在这里。”
随后扭头看向陆宴州。
后者只是平静的放下激光笔,指腹摸着丸丸的小脑袋,声音淡的像是在说晚饭的鱼怎么料理。
“用炮轰。”
...
重新被绑回去,被迫换了身裙子,化了妆的时了了脚踝上缠着一根链子,另一头焊死在了地板上。
她抱着枕头靠着床,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后,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扫了一眼。
进来的人是个不认识的人。
“慕心小姐有话让我带给你。”
他眼神满是同情跟幸灾乐祸的看着时了了。
后者微抬下巴。
“说。”
看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那人冷哼一声,心想待会有你哭的。
“陆宴州应了跟西家的婚约,订婚宴于周末举行。”
话音刚落,原本懒趴趴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