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风死了?”
西夫人跟时了了一样,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儿。
显然西家主跟陆宴州一样,不想用这事儿来打扰自家爱人的好心情。
“对,等我们的人察觉不对时,他已经没气儿了。”
自从知道慕心来家里的目的是为了帮助陆廷风寻找换魂秘法,西夫人差点被气的第二次进医院。
若是这换魂秘法真的有用,西夫人的娘家人自己为什么不用!
几乎是在知道这件事儿的第一时间,西夫人便让人把把藏在储存室里的祖上留下的文献资料全都烧了。
陆廷风确实在抓住时了了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的让人躺在手术台上实施秘法,但是他直到死都不会知道——
所谓换魂之术,只不过是西夫人十岁的时候在姑姑那里待的无聊,模仿先人的笔迹随手编的。
“他是怎么死的?”
虽然已经从陆宴州那里知道了详细经过,但时了了还是一声不吭的坐在西夫人旁边陪她重新听一遍。
西风亲自给自家夫人倒了杯茶。
“用锁链将自己勒死的。”
西夫人一愣。
人在濒死前都是有求生本能的,用锁链活生生将自己勒死,这到底是有多想死,才会这么做。
“听你哥说,宴州带你去看陆廷风了,你当时有跟他说什么吗?”
按照时间,陆廷风是在时了了走后的第二天自我了断的。
时了了想到了厕所。
没想到还没等她实施,陆廷风就噶了。
“没有。”
想了想,时了了还是否认了。
见她这么说,西夫人才勉强放心。
虽然陆廷风死有余辜,但是自家女儿能不跟这种事儿扯上关系最好。
听到陆宴州的名字,西风哼了两声。
西夫人无奈的看他一眼。
这人到现在还记仇呢。
“行了,老陆做的事儿,你怪宴州做什么。”
随后无奈的对时了了道:“你爸爸真是的,人老了,开始变得小心眼儿了。”
男人都是不服老的,眼看着西风要当场给母女俩做引体向上,时了了说要去学习,赶紧溜了。
当然,倒也不是借口,她是真的要学习。
时了了好强,在圣顿时不是第二就是第一,换了新学校,虽然专业是一样的,但科目有细微的差异,她只能更努力。
跟做男仆时候不一样,时了了不用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学习,自然而然的就把陆少爷抛在了脑后。
陆宴州了解她,倒也不强迫她跟自己见面,反倒是端茶倒水,各种点心水果的伺候,来了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工作,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累了,还会出声提醒时了了休息。
可谓相当贤惠,就差给时了了把尿了,看的西风都少了几分怒气。
“杨轻舟跟白丽叶要订婚了,在那之前,他约了我们吃饭,想去吗?”
给她捏着僵硬的肩膀,陆宴州体贴道:“不想去也没关系。”
时了了为两人的速度之快吃了一惊。
“这么快?”
陆宴州“嗯”了一声。
谁能想到杨轻舟那家伙是个恋爱脑呢。
“我周末考完试有空。”
陆宴州俯身在她这几天明显消瘦了一些的脸颊上亲了亲:“好。”
提出这个,陆宴州自己也有私心。
她的水准明明已经远超及格线,但时了了本人却总对自己不满意,陆宴州劝不了,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她放松。
杨家的事儿,西风也是知道的,听时了了说完,倒是很果断的放人了。
毕竟这种人际对时了了大有益处,哪怕他看自己这个未来女婿不顺眼也得放人。
周末晚上。
熟人局私下聚餐,时了了不需要穿礼服,穿着随意的跟陆宴州一起去了。
“杨青橙没回来吗?”
想到两人上次通话还是在两个星期前,时了了开口问道。
陆宴州唇边的笑意深了些:“青橙应该不回来吧,他没有跟你说吗?”
时了了后脖颈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她扭头甜甜的对陆宴州说:“少爷说笑了,我们俩平时都不联系。”
可能时了了自己都没发现,她每次心虚的时候都喜欢用‘少爷’这个称呼叫陆宴州。
“哦,是吗?”
陆宴州假装惊讶。
怕他继续逮着这个话题不放,时了了连忙道:“我哥说他晚点到,我去跟杨轻舟说一声,顺便跟白丽叶说说话。”
就好像走晚了,陆宴州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她吃了一样。
看着明明刚才还抱怨不该穿带跟儿的鞋子,眼下却走的飞快的时了了,陆宴州心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随后偏头吩咐跟来的佣人将刚送来的新鞋子给时了了送过去。
这场是私宴,圈子里的朋友几乎都来了,他们很有眼力劲儿,等时了了走了后,才来打招呼。
“陆少爷有福气,未婚妻那么漂亮。”
几人打趣道。
陆宴州温和的笑笑:“确实漂亮。”
半点不谦逊,有关时了了的所有赞美,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正聊着,一个女佣端着香槟,突然角度巧妙的撞了过来。
陆宴州余光瞥见,脚步微转,抓着朝自己倒过来的女佣胳膊,十分绅士的将人丢了出去。
“哎呀。”
见人摔倒,其他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全都微拧着眉,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没规矩的下人。
女佣痛叫了一会儿,很快有负责现场少爷小姐们安全的保镖走过来把人拖了下去。
陆宴州看着那女佣被拖走的方向,突然将手中酒杯往旁边人手中一放。
“有点事儿,若是我未婚妻问起来,麻烦告诉她我去厕所了。”
说完,抬脚走了。
而负责传话的人白担心了,本以为自己跟时了了说完后,对方会有所怀疑,谁知正被白丽叶拉着拍照的时了了只是挥挥手:“拉屎去了呗,谢谢,我知道了。”
传话的人:“………”
一时不知道是同情陆宴州还是羡慕。
而那边的陆宴州很有目的性的绕过建筑,避开佣人,很快便达到了最终目的地。
“费尽心机让人传话给我,有什么事儿?”
看到坐在泳池边,正赤着脚玩水的人,陆宴州抱胸站定,唇边的笑有几分讽刺。
听到他的声音,少女将双脚浸泡在水中,不急不缓的偏头看过来。
“当然是想见自己儿子一面啊。”
听到她的话,陆宴州唇角的弧度消失了。
“你是谁。”